林思思站在风中凌乱。
气得脸色涨红。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死变态,说不过她就咬她?
南宫礼那厮属狗的?
当然,林思思不会觉得南宫礼是想亲她。
毕竟,南宫礼在她眼中阴险狡诈,当初为了骗大安的城池、将她困在山寨,还虚情假意地说喜欢她。
结果到了南疆,还有个一心维护的小师妹……
不用想,方才一定是南宫礼记恨当初在京都自己捅他的那一刀,蓄意报复。
淦!
大意了!
殊不知,与此同时,国师府。
某人正心里美滋滋。
南宫礼摸了摸鼻子,又不自觉回想起方才那一吻,唇角微扬。
自己方才那样,她应当是明白他的心意了吧?
毕竟她脸都羞红了……
果然,书里说得对。
南宫礼悄悄将一本话本子掏出来,继续勤奋研读。
封面一翻而过,赫然是风靡京都的《霸道xx强制爱》……
入夜,一道身影落在林思思眼前。
此时的南宫擎完全褪去了白日里的煞气,他披着银白月色,整个人柔和纯粹,不似凡人。
但不同于谢淮的清冷不可攀。
南宫擎眉宇间若有似无地带着些许悲天悯人的慈悲,令人觉得圣洁不可亵渎。
与白日里行事狠辣,背负一身杀孽的南宫擎是两个极端的矛盾。
林思思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南宫擎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是目光落在她被咬破的唇上。
“夜里凉,你身子弱,回屋吧。”
他将身上的大氅披到林思思肩头,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往殿内走去。
林思思失笑:“我哪里有这么弱?”
“你昨夜……”南宫擎耳尖悄悄红了,无声看着她。
“好了,不许说了。”
林思思捂住他的嘴,尴尬得脚趾差点抠出一座三进院的宅子。
昨夜。
一开始她高高在上。
大女人就该掌控全局。
后来……
不提也罢。
走到床榻边,林思思被南宫擎小心翼翼放下。
本以为他要走,却见他也随之坐了下来。
说起来,两人的关系至今还有些微妙,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十五毒发那一夜,南宫擎不忍她毒发死在他面前,这才舍身帮了她……
之后每月初十五的夜里,南宫擎都会自觉过来替她解毒。
但其余日子都不会贸然来她的寝殿。
林思思也不确定,他这样做是不是更多的只是出于一种责任。
若得知南宫礼可以转移她身上的蛊毒,他会不会不再理她了?
南宫擎看着频频走神的林思思,眼底闪过失落。
他艰难开口:“心情不好?是……因为他回来了?”
“嗯。看看腹肌。”林思思还在神游,顺嘴口嗨。
下一瞬。
手被他捉住,按在紧实有力的腰腹。
床幔垂落。
林思思回过神,结结巴巴道:“今日不是十五……”
南宫擎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
……
翌日,南宫礼瞧见某个心机男在林思思脖颈留下的红痕,当场发疯。
一向关系甚好的南疆新皇与南疆国师在皇宫中大打出手,惊掉一众大臣的下巴。
感觉自己被冤枉的南宫擎冲进皇后寝宫,一把掐住了林思思的脖子。
“你想挑拨孤与阿礼的关系?”
南宫擎狠狠将她甩到床榻上:“那孤便如你所愿!”
……
马上就要到年关。
苏怡言收到林思思的消息时,正在聚星楼与叶柔几人盘账。
“五公主要回来参加除夕宴?南疆新皇亲和国师亲自护送?”
彩云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1v2?哇哦,我爱看!”
苏怡言默默烧掉那封密信。
咳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1v3?
“不愧是五公主!”叶柔嗑着瓜子感叹:“吾辈楷模。”
苏怡言笑道:“羡慕什么,你不也是?”
叶柔讪讪闭了嘴。
前阵子京中来了一位皇商,正是叶柔的前夫魏茗。
之后,王子安和魏茗两人明争暗斗,花式开屏,让叶柔头疼不已。
不多时,有下人过来通报:“王妃,摄政王来了。”
谢淮左右手各牵一只小豆包,立在门外静静等她,眉眼间满是温柔。
他今日穿得清雅,头上只用一根素色绸带束发,衣摆如流云,人夫感十足。
大的俊逸非凡,小的粉雕玉琢,大街上往来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这一家子。
“乖乖的,不能打扰娘亲。爹给你们买糖人。”
一派岁月静好。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生了,最近别太累着,我不放心。”
回了府,谢淮倾身吻了吻妻子的唇角,抬手抚上她的肚子。
正巧此时,苏怡言肚子里的孩子动了,调皮地扑腾个不停,看得谢淮胆战心惊。
他俯身贴近苏怡言的肚子威胁:“……不许欺负你娘亲。”
“他还小,又听不懂。”苏怡言嗔怪。
然而像是有感应似的,下一瞬,肚子里的小家伙乖乖收回了自己扑腾的小手和小脚丫。
苏怡言:……
除夕这一日,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爆竹声不断。
宫中更是热闹喜庆,地上铺满红毯,树上挂着红绸,精美的宫灯随风摇曳。
此次除夕宫宴,南疆新皇携和亲公主赴宴,自然不能马虎。
每一道都是现做。
御膳房的厨子们手抄锅铲,差点抡出残影。
光是一道简单的饺子都能包出花来。
三菜饺子,元宝饺子……
无论从颜色还是造型,都颇费一番心思。
谁知宫宴还是出了意外。
“思思,你怎么了?”苏怡言想上前查看。
却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杵在林思思两侧,眼神警惕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