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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过去,我更向往未来”说罢,我从口袋抽出一支烟,自顾自吸了起来。

“可我对未来没有一点信心,我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被这团黑暗吞噬...”

杜鹃说的话我自然理解,她不愿意联姻,成为商业斗争的牺牲品,可又无力摆脱这种困境,只能一味地逃避,这跟我何尝不是一样呢?只不过我逃避的是爱情,而她逃避的则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所以我们很难共情。

“可你家这么有钱,就算你不想联姻,父母也不能强行逼迫你吧?”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现在是我父亲和哥哥在逼我结婚,他们的控制欲太可怕了,我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一生”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

“相信自己,一定会的”我安慰了一句,随后说道“咱们去东湖吧”

杜鹃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着我,随后露出一抹微笑道“谢谢你今天陪我,可我突然不想去东湖了,拜拜”

“喂,你怎么了?”我有些不明所以,正在我准备起身时,杜鹃脚步突然加快,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看着她离开,我并没有去追,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刚刚原本想和她说,去完东湖之后就各回各家,可看到她那副表情,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和杜鹃分别后,我独自游荡在武汉街头,一股迷茫感油然而生,如果要开始新生活,原来的出租房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只要一到那里,我就会不自觉想起王璐,所以当务之急是找个房子。

我又想起离别前,顾离说过她有个朋友正好在出租房子,只不过还没有把电话发过来,我拿起手机想给顾离发一条消息,可手在聊天框停了很久,这条消息始终没有发送出去。

“算了,或许人家只是随口一说呢?”我收起手机,习惯性往江晓梦所在的酒吧走去。

自从上次借钱以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今天刚好去还钱,顺便还能喝两杯。

江晓梦所在的地方名叫“西坊酒吧”,老板走的亲民路线,因为价格便宜,服务态度好,受到很多穷人青睐,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走进酒吧,嘈杂声和酒气扑面而来,随后是一群跟着音乐扭动的男女,我来到前台正准备点上一杯酒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肩膀“梁云,好久不见,这杯我请”

转过头去,来人赫然便是江晓梦,今天她穿着一袭黑裙,长发随意搭在肩上,再配上那双显眼的白色高跟鞋,顿时成为场内不少男人的焦点,就在刚刚,我能感觉有好几道目光打量着我。

“晓梦,上次的事多谢了”

“你今天是来喝酒的还是来感谢我的?”

“这两者有区别吗?”

江晓梦在我旁边坐下,淡淡道“你如果是来喝酒,也可以找其它女人,但如果是来感谢我,那么你一定会找我,你说有区别吗?”

见我不说话,江晓梦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朋友还好吗?”

“还好,她已经出院了”

“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我没有隐瞒什么,因为杜鹃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今天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这句话说完,气氛突然沉默下来,其实我能感觉到,江晓梦对我有些好感,只是我不太确定,这种好感是出自于职业需要,还是纯粹的,但当她毫不犹豫借我三万块的时候,我更倾向于后者。

“我打算在武汉找个长期工作,然后稳定下来,或许以后不会经常来酒吧了”见她不说话,我率先打破沉默。

“挺好的,虽然这两年你一直很颓废,可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愿意消极的人,只是你被伤的太深,需要时间愈合罢了”

“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能摆脱这种生活吧”

江晓梦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梁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点点头,她继续道“我们算朋友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我似乎从没有定义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把江晓梦当成王璐的替代品,而她也并不抗拒这种关系,直到她问出这句话,我才认真思考起来。

“算”我并没有思考很久,因为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我经历王璐这件事后,不管是对她还是杜鹃,都有很重的防备心理,这才会下意识疏远。

“谢谢”

就在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振动,拿出来一看,是顾离发来的消息,她给我发了一串电话号码和基础的个人信息。

“晓梦,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不是刚来吗?”

“这会有点急事,下次再来看你”说完我急匆匆走出酒吧,随即拨打了这个电话,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把钱还给江晓梦以后,我手上只剩下一千多块,如果不解决房子问题,这几天都得露宿街头。

“你好,哪位?”电话接通,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你好,我叫梁云,听顾离姐说您这边还有房子出租”

“原来是顾离的朋友,那你过来吧”男人挂断电话,随后用短信发了个地址。

“希望他能看在顾离的面子上,给我打个折...”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手在上衣口袋中摸索着,在摸到一阵熟悉的触感后心情又复杂起来,这是一只萧邦手表,我二十二岁生日时,王璐送我的。

这两年哪怕我过的贫困潦倒,也从没想过卖掉这只手表,因为它不仅是一款手表这样简单,更是代表我对王璐的思念,每当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和王璐在一起的时光,可当她和梁斌结婚的那一刻,我明白这场梦该醒了。

出租车在一栋高档的钟表店门口停下,我拿出手表再度抚摸着,停顿片刻后毅然走向店内。

“您好”见我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热情迎接着。

“我想把这款表卖了,帮忙看看值多少钱”说罢,我拿出表盒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表盒,拿起表端详片刻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见他这副表情,我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请问这表有问题吗?”

“先生,恕我直言,这是一款赝品,并且在赝品中都属于最差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