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别摔了这些时蔬!”
将军府后门,管家叮嘱着仆从将时蔬等各种素菜送进门,却是瞧见一个瘦弱朴素朝天的妇人拌了一脚,差点推翻了竹筐里的时蔬,呵斥一声。
那妇人连忙低声下气的求饶,管家才作罢。
“送进去吧。”
妇人原本想进去,管家却拦住了她:“这些时蔬自有将军府的人担进来,无需你,这是时蔬的钱,回去吧,下次再送来,我看着买下。”
妇人沉默了片刻,素面朝天的面容,粗糙憔悴,提不起一丝精神气,收下了钱,转身走前,看了眼将军府后门。
等走远,无一人关注她的去向。
拐角无人处,妇人眼眸抬起,眼里满是阴毒之色,不是谁,正是躲躲藏藏试图混进将军府的归闻画。
她咬紧了唇瓣,掌心死死紧拽,将军府戒备森严,进出都严格检查,她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得了将军府。
看来,进不去,只能在外等待可以下手的机会了。
“喀喀——”
忽然,她面色变的苍白,剧烈咳嗽起来,赶忙地拿出了白色的拍子捂住唇,咳嗽声停下后,挪开的帕子上,沾了刺目的鲜血。
只一眼,归闻画手便发抖,将帕子捏成了一团。
这一年来,她身子便不好,断断续续各种小病,夜里还发狂,非需得喝人血,如同怪物,这样的生活,她一日也不想承受了。
本来就时日无多,从诏狱里逃出来,又能如何,不过是多几日的苟且偷生罢了。
但,她不甘心。
即使死,她也不想让旁人痛快,还喜事临门,娇妻在怀。
而此时,晏初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被人惦记着。
她正一脸惊奇地看向霍去霄做出来的一把手枪:“你做的?你竟然做出来了?”
做工粗糙,是一把步枪,用于军事战斗,按照那本冷门兵器的书籍,他竟然做出来了,要不要这么离谱?
拿在手中,有些重量。
霍去霄扫了眼,没有居功:“这并非是我的功劳,这一年里,我找了不少兵匠,花费不少的时间,总算吃透了书籍上说的各种材料,才做了出来。”
“不过这枪的威力,的确很厉害,速度极快,瞬息间之事,和弓弩相比,前者优胜。”
将军府内是有武炼校场的,平时为了方便霍去霄操练兵器,而今校场内摆了几个靶子,晏初将枪举起,对准了靶子。
“嘭”只听见一声有些震耳的声音,后座力还有些强劲,扣压扳机,一颗子弹飞射向靶子。
正中靶子。
晏初平时也喜欢射击运动,有空就去射击俱乐部,不过没有摸过真枪,如今手里真真正正有一把,试了下手感。
“声音有些大,后坐力太强了,不过是能用的,加以改进一些,也许更好,不能连续射击,有些鸡肋,射一次还得加弹药。”
晏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霍去霄听着,认真记下。
将枪还了回去,晏初伸了个懒腰,想到什么,目光一动:“长安的军中在何处,有比武的校场吗?好久没有骑马了,若能去,我们比一场?”
还没在古代骑过马,晏初顿时有些蠢蠢欲动,满含期待地注视着他。
霍去霄微愣:“你还会骑马?”
晏初:“骑马而已,我还开了个马术俱乐部,得空就去骑马,我觉得我的箭术也是不错的,比一场?”
晏初没自大的认为,自己能赢过一个经常上战场的将军,但是多久没动一下,也没出过长安城外,一直待在将军府里,她都宅出毛病来了,除了玩手机就是玩手机,腻了,有些闲不住。
没有带她的考研资料过来,真的只能闲的不能再闲了。
霍去霄看到了她眼里期待,忍俊不禁:“也好,这些时日我都有空,明日可去。”
除了捉拿已经逃到不知何处的重犯霍归氏,霍去霄其余的时间,都会去一趟军中。
自从战役结束后,军中的兵卒们都闲出毛病来了,一个个懒散的不像话,霍去霄自然不想看到如此情景,便只能隔一段时日,去训兵。
“好啊。”晏初笑容一展,爽快应下。
翌日,如同一只在暗处爬虫的归闻画,继续盯在了将军府不远处,没有人怎么注意到她。
这些时日,黑甲卫搜查不到她,似是已放松警惕,没怎么戒备,城内令人胆寒的黑甲卫也撤了去。
她便没有多加顾忌的在城中摇荡,打扮的不起眼,又素面朝天,蒙着脸,不会有人将她联想到是在逃的重犯。
将军府时不时有人进出,戒备森严,她也混进不去。
而今日,看到打开的门,走出来的身影,她目光一顿,激动地咬住了手掌,目光阴狠。
“出来了,终于等到机会了。”
走出来一女子,高束起发,着一身戎装,随后走出来的还有,身躯伟岸的男子,立于她身后,二人在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归闻画甚至看不清楚那女子长相,自然也听不到,但是看到两人的穿着,都是戎装加身。
她意识到不对,没有轻举妄动。
不多时,仆从牵来两匹马。
晏初目光看去,眼睛一亮:“好漂亮的马。”
毛色都是红棕色的,极为漂亮。
“马儿烈性强难训,这匹脾性温和些。”
在霍去霄话音落下时,晏初就已经翻身上马了,速度熟练到看不出一丝生疏,霍去霄也没有站着,吩咐随从跟着,去城外的军中。
握紧了缰绳,在城内自然不能纵马,只能漫步而行。
试了下马,晏初才下来,出了城才能放肆骑马而行。
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外,身后不远处一直有道身影跟着,没人发觉她般。
晏初拿着小镜子,照了下,发型没有乱,镜子还是从聊友那得来的,通过镜面反射,她好像看到了有人跟着,错觉吗?
转身看去,却没看到有什么,说不定真的看错了。
收起镜子,晏初再次翻身上马,问了一下大致方向,随从在身后,未婚夫妻两个,立即纵马而去。
“刚才那是霍将军吗?”
城门进出的人,注意到,立即讨论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看着像是,那另一人,是何人,我瞧着不像男子,倒像是女子,这不会就是霍将军的未婚妻吧?”
几人谈论的声音中,一道不起眼的身影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