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明日就去安州知府那里,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跟张辞好好算一下账。
允初却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小桃,小桃明白允初的意思,连忙退出房间帮忙把风,免得有人偷听。
“江湛渊...你的身份,饶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的。”
“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那么狼狈,应当是被算计了,你现在不回京城,想必也是有你自己苦衷在身的。”
“你若是想借助安州官府的力量,定然要摆明你的身份,你这样的话,大皇...不是,你的仇家会不会找上门来,你会不会有危险?”
张辞顶多算是胡闹一些,跟江湛渊身边的那些打打杀杀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允初能想到的这些东西,江湛渊自然也想过。
他今日故意跟张辞说张辞在京城的那个亲戚怎么样,就没想着继续藏着掖着。
原剧情里,原主记忆还没恢复便被江湛川的人找到了,原主便是死在那个时候的,原主死之后,他才占用了这副身子。
现在他提前占了原主的身子,京城那边的仇他也是要跟着一起算的。
......
张辞这边回了张家,他先是找了大夫医治了自己的手,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手腕上的疼痛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消失的呢?
他手腕上疼痛越多一分,他就多恨江湛渊一分。
至于负了他心意的允初,原本见她漂亮,还想着养在府上也有面子。
可现在是自己给她脸结果她不要,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原本出去欺负的张家主母听到自己自小疼到大的儿子被人废了一只手,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一进府就在那里心疼的大喊:“词儿!我的孩子,快让为母看看!”
张辞哭着迎出去,也是应了那句话,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想着回家哭诉一番。
张辞自然也是这样的。
那个什么该死的江湛渊这么过分,他一定要找自己母亲好好说道说道,然后母亲当然会去找自己的舅舅来替自己出气!
张家主母看着张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母子二人进了房间,张辞这才开始告状。
“母亲,你不知道那人有多过分,儿子本来想着只是过去关心几句,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废了儿子一只手!”
张辞自然是添油加醋并且省去自己做的那恶事,最后他摇晃着自己母亲的胳膊:“娘,你去跟小舅舅说道说道好不好,让他替儿子出气啊!”
“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羞辱呢!”
张家主母笑着,可眼底都是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家儿子的心疼。
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刚才跟自己说的话肯定也没完全说实话。
可是她儿子受伤是真,允家那个病秧子没事也是真。
就算她儿子做错了,也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担着,她会教育自己的儿子,外面那些阿猫阿狗的欺负了她儿子就别想着好过!
只是刚才听辞儿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江湛渊...她总觉得这名字格外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她摇摇头,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听过的名字都数不过来,管他是谁呢?
“辞儿放心,娘现在就给你小舅舅写信!”
次日。
张辞吊儿郎当的坐着,他的对面是个大夫正在给自己换药,可他的视线早就落到了那个跟在大夫身边的那个女孩身上。
虽说不及允初那般有一眼万年的感觉,可也算的上是个小家碧玉型的美人。
只是换个药,那大夫额头就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大夫后面跟的学徒也是连脑袋都不敢抬。
就在张辞想对着那姑娘出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张辞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吓得那大夫药都没拿稳直接落在了地上。
张辞满眼戾气的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只是一看到来人,他立马收敛了脸上不屑张狂的表情。
来人是安州的官府。
来的人前凸后翘(注:这里的前凸指的肚子),手中悠哉悠哉的摇着一把折扇,之前他看向张辞的眼神可以说是谄媚,可这次来却神气了不少。
张辞是很高兴的,没想到他娘昨日才写信,他小舅舅今日就将事情办成了。
张辞刚想开口,就看见对方变了脸色,那人摇了摇手:“来人,把张大公子请到衙门去坐一坐吧!”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辞,张辞瞬间变了脸色。
“刘得柱,你什么意思?!你要抓我?”
张辞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要知道,刘得柱之所以能在这安州当两年知州可都是依靠的他小舅舅!
他现在竟然想要来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对他态度好,也只是怕刘得柱跟自己小舅舅告状,可现在他竟然要抓他?
张辞来不及发脾气,已经被人钳制住了,刘得柱一脸惋惜:“哎呀,张公子,你这也不能怪我呀!谁叫你得罪了人呢?我要是不抓你,我就得遭殃咯~”
他话这么说着,可脸上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可是二皇子,当今陛下最喜欢的儿子,你别说只是大皇子身边当差的人,就算是大皇子亲自来了,明面上也得看二皇子的眼色行事不是吗?
这个时候,房间内的老大夫刚好带着自己徒弟出来。
刘得柱一看那女子瑟缩害怕的样子,就知道张辞这小子又动了不正经的心思。
作为一个男人,刘得柱觉得男人好色,喜欢美人很正常,可整个安州...不整个大周,又能找出几个像张辞这样的,天天调戏良家妇女还不加掩饰的?
“张辞啊张辞,看在你小舅舅为我搭线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下辈子好好收收心,别总想着玩女人,特别是像允家小姐这种漂亮女人...说不定就是京城里那个达官显贵的心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