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花香混杂着温眠身上好闻的浅淡香气,丝丝缕缕萦绕着,仿佛世间最有好的迷药,将沈叙诱的痴痴,眼中只有温眠。
他一只腿半跪下来,仰头,如信徒终于得到神明的回应,虔诚亲吻上爱人。
肌肤相亲,带来炽热的温度,仿佛能把人烫伤,却谁也不想分开。
张姨摆好饭菜坐等又等,始终等不来吃饭的人,少爷们都有自己的隐私,她也不好冒冒然直接进花园叫人。
这可愁坏了没什么大追求,一心只想把温眠喂成大胖小子的张姨。
“有再多话说,也不能耽误孩子吃饭呐。”她拿保鲜膜把切块儿的水果先盖住防止氧化。
无事可干,就在小厨房旁边的石凳坐下。这小园子里没什么人,像这样阳光正好,闲下来的中午,不免有些寂寞。
只有王子每天陪着她,到处撒欢。
虽说有专门为小羊准备的饲料食物,但张姨左右也无事,就自发的为它也做起了营养餐。
所以即使比以前在温家时运动量大多了,但王子却愈发圆滚。
“要是小少爷有你的一半好胃口,我也知足了。”张姨摸摸身旁小羊羔的绒毛,叹了口气。
而王子则表示,听不懂,它要吃饭了。
屁颠儿屁颠儿找到亲亲饭碗。
*
时光如流水般过去,转眼间,沈叙已经提早学完大学的所有知识,正式进入公司,成为了真正的“沈总”,不过他没有放弃学业,依旧不断通过自学提升学历和自身。
而温眠,在与第一个账号粉丝momo女士聊天时不小心透露了些现在的状况。
他不想放弃学业,但温正言,温灼和沈叙他们对于眠眠要自己上下学,一个人待在学校很担忧。
完全不能忍受温眠一个小可怜,没人作陪,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但其实之前温眠的身份之惊人在云大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大概率不会有人不长眼的欺负的温少爷头上。
即便如此,温灼宁愿一遍一遍申请,走复杂的程序为他办下来了在家自修的资格。
对温眠数次提起的他自己可以离开家求学的话题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行。
病房的床,无论因为什么,他都不想再看到自己弟弟闭着眼躺上去。
那是无法承受的痛苦和恐惧。
所以教授照请,作业照做。除此之外,除了画画和跟沈叙腻在一起,温眠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了。
沈叙也有正事要做。
大家都在成长和进步,只有他还停留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
每次看到沈叙开视频会议处理工作,神情严肃,气质是不同于平时的沉稳,一个个温眠听不懂专业名词从嘴里说出来。
而自己只能在一旁呆呆的听着,像个呆瓜。每当这时,温眠总会挫败,他好像什么用处都没有,他的生活,好像也没有意义。
打电话给开心果谢棠,他虽然总是爱玩,天真,表面上是个小笨蛋,但总有些温眠听都没听过的大道理,看事情比许多人都要通透。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喂?哪位?”
谢棠百忙之中摸出手机,接听。
“是我,温眠。”
“啊,你等我一下,这里太乱了。”谢棠一只手捂住话筒,一边做口型拒绝了好几个男女的游戏邀请,好不容易到达阳台,周应淮正在这里坐着。
微冷的风吹散燥意,“现在可以了,有什么事吗?眠眠。”
“你,刚刚是在?”温眠迟疑,发现自己的问题不知道该怎样向谢棠描述出来,转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哦,我呀。出国了,刚和啊淮一起看了领证的教堂,我觉得来一趟什么都不做只看看太可惜了,于是就干脆办了个派对。”
温眠很惊讶,他和沈叙一直因为年龄还小,家里也不同意,一直没想过什么结婚问题。
没想到谢棠他们动作这么快,“可年龄不是……还早?这么早就要结婚吗?”
“不要忘记我的人生信条。而且,既然双方都爱,晚点早点都一样嘛。这次出去玩就顺便看看,做做领证的准备。婚期在明年夏天。”
谢棠本来背半倚围栏,打电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他侧头望向一直保持安静的周应淮,青年今天的打扮不似平时风格,黑色薄款刺绣大衣,半边胸口都是火红张扬的玫瑰,里面搭配白衬衣,领口玫瑰刺绣与大衣相呼应,不一样的帅。
谢小爷很满意,满眼都是笑。
“那你呢,最近做什么呢?温大哥和温叔叔还是视沈叙为洪水猛兽吗?”谢棠轻笑。
当初那件事,至今印象深刻。
和好那天沈叙曾在温眠身边放的一沓纸,除了他一把脾涕一把泪写出来的保证书(已经被咱们心软的眠眠宝宝珍藏起来了),另一份是文件。
十几张纸,大量的专业术语,温眠看不太懂,但细细翻过后还是清楚了沈叙的目的。
不可置信道,“你要把你名下沈氏所有的股份都给我?!”
将近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八亿美金。
温眠深吸一口气,拿着这几页纸的手都抖了起来。
气的。
他简直要狠狠摇晃沈叙的肩膀把他脑浆摇匀乎了看看到底都是什么!你是沈少爷,一个姓沈要把姓沈的股份平白无故给他一个姓温的。
偏沈叙傻狗一样还在旁边说啊说,眼睛亮晶晶的自豪死他了,“我有的一切,都会给眠眠,只要眠眠想要。等我一毕业进公司就给眠眠打工。开不开心?”
问题是我不想要。
温眠眼珠转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深井冰,更可怕的,这个深井冰还是他对象。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所以你是要我表扬你吗?”温眠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拳头硬了,牙也硬了,迫切需要狠狠咬点东西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