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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差点被这个消息砸晕了。

相反的,她的表情并没有多欣喜。

林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三……三天后吗?”

“会不会有危险?”

“那如果不成功,会怎么样?许观主,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龙虎山那边会尽力吗?”

许惑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无非是担心两个孩子成为双方势力倾轧下的炮灰。

许惑话没有说太满:“其他的我不能保证,但是,两个孩子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之内,我的提议都为你保留。”

林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她才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林悠开始主动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对了,观主,我今天仔细观察了一下您母亲的状况。您把她照顾得很好,而且,我认为她还是有一些浅层的对外界的反应。”

“比如,在我提到您的名字时,令堂的反应就很明显,如果我再谈论她的家庭,她又会失去兴趣。在我提到她的长辈时,她甚至有些厌恶。”

“不过,这种浅层的反应都很让人惊喜了,只要进行正常的引导,有很大可能会恢复正常。”

许惑点点头:“辛苦你了。”

林悠看了她两眼:“那位许文允先生是您父亲吗?”

“是。”

林悠鼓起勇气:“观主,文允先生很爱往令堂身边凑,但,令堂似乎很不耐烦。您……能让文允先生克制一下吗?”

许惑:?

“好,我知道了。”

……

许惑以为林悠说得夸张了。

但看到真实情况后,她才发现,林悠说的还是保守了。

许文允捧着一本散文集,坐在丹道蕴对面朗读。

“……格勒泰的秋天静谧中带了些神秘,我与向导步入山谷,无数蝶类组成的蝶雨撞进我的……”

他读的津津有味,丹道蕴气的背对着他,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烦不胜烦的感觉。

许惑:“……爸。”

许文允突然被口水呛到:“咳咳——”

他站起来,合上书,上下看了看,又扶了一下眼镜框,忙的像是打了一段快板。

许惑还没有说什么,许文允已经开始解释了:“当年的事,是我犯的错,我对不起你妈妈和你。所以,我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许惑:……

你要不要看看丹道蕴愿不愿意呢?

她十分委婉的说:“爸,你有心了,但是,我妈的情况,应该也听不进去你读的什么。”

许文允觉得也有道理,绞尽脑汁了一会,又问:

“我会拉大提琴,说不定她听了音乐,心情就能好一些了?”

许惑明显看到丹道蕴的身体抗拒的抖了抖。

呼——

冷静——

尽量不要说出什么刻薄的话。

许惑重新组织语言:“可能,我妈需要的是心理医生呢?”

许文允:“我这是辅助手段。”

许惑面无表情了,好,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

“爸,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妈根本不想理你呢?”

“心理医生说,她很烦你。”

她很烦你……

很烦你……

烦你……

许惑的声音在许文允脑中被不断回放,许文允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这样……哈哈哈……好好!”

许文允笑出了一种命很苦的感觉。

然后在女儿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许文允走后,丹道蕴终于转过了身,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好吵。”

许惑真心实意的说:“委屈您了。”

……

接下来的两天。

玄黄观风平浪静。

林存芝和林勤止也不再作妖,白天上课,下午放学了就安安静静的劈柴和穿针引线。

手上都磨了好几个泡。

他们看到齐诛,就像是羊见到了狼,躲得远远的。

劈完柴,两人坐在柴棚里,累得像两只死狗。

林存芝问:“真累啊,玄黄观什么时候能倒闭呀?”

林勤止答:“我听别人说,这东西就跟学校一样,倒闭不了。”

“呵呵哈哈哈哈——”

林存芝张牙舞爪的笑,像是精神不稳定的疯子,然后猛的垮下脸。

“不行,我们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林勤止:“不知姐姐有何高招?”

林存芝:“咱们给姥姥打电话,妈妈最听姥姥的话!”

林勤止有些迟疑:“可是,每次妈妈和姥姥打完电话都会不高兴。”

“没有可是,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林勤止小同志,听党号令跟党走!”

“是!”

林勤止和林存芝偷了林悠的手机,给姥姥打了一通电话,含糊不清的说他们搬家了,遭受了虐待。

随后,他们把手机偷偷又放回原位。

晚上。

林悠在床上辗转难眠。

许观主就给了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她应该尽快做出决定。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贪心,没有面面俱到的事。

可是……

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孩子?

母子三人住的房间是个套间。

里面有大房间,外面有两张小房间,还有一个淋浴间。

她并不知道,两个孩子正蹑手蹑脚的趴在门上偷听。

这时,林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林悠接起电话:“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骂:“林悠,你长本事了,医院那边那么好的工作你不要,你居然敢辞职?”

“要不是我大孙子告诉我,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你辞职了,凭你的资历,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你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啊?说话!”

林悠:“妈,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现在在玄黄观工作,能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上班,待遇很好。”

对面卡壳了几秒,然后是更愤怒的声音:“你离我那么远,你是不想给我养老吗,你这个女儿,我就算是白养了!你前夫多好的人,你又要和他离婚,看现在熬成老女人了,也没人要,只能带着孩子躲到深山老林!”

林悠:……

林悠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她母亲一直是这样。

等手机对面的人骂完,她才想起什么问:“你说的玄黄观,是许大师在的那个玄黄观吗?”

林悠:“嗯。”

她妈却突然兴奋起来:“许大师的父亲,应该也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