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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包厢里面,乔木几乎有些不太敢把目光放在顾栩言的身上。万一脑子一抽,又要犯浑。

他把一盏西柚汁喝得差不多了,才勉强压住心底的躁郁。脖子有些痒,像是过敏一样不舒服。顾栩言一直在看他,乔木也能察觉得到。

主菜已经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店的服务特色,连牛排都是给切好的。

不该来的,乔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后悔,这种氛围之下,他竟生出一种极大地错觉。

好像现在他走过去,就坐在顾栩言腿上,把人压在椅背上吻顾栩言也不会拒绝的那种错觉。

他准备回去的路上买点清火的药,顺便问问店员有没有治脑子的。病成这样,不能再放任了。

“不舒服吗?”顾栩言一边卷着意面,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乔木于是抬眼看他,顾栩言也在这个时候望了过来补充道:“看你有些坐立不安,是不舒服,还是吃得不太习惯?”

吃得不太习惯?

“没有。”乔木很快就否认了这个事实。

他很喜欢这家的菜,但被顾栩言这么一说,似乎真的觉得有些不适感。

他吃的东西已经不算少了,但还是觉得饿。

他扫了扫桌子上的菜品,余光却看到了顾栩言那条处处不合时宜的围巾上。

乔木觉得这东西很碍眼。

他很饿,齿根有些发痒,想去咬住顾栩言的脖颈。这种悸动像是被食草动物养大的狼一样,血脉觉醒的那一天,便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本性。想去啃咬一些很香的东西。

顾栩言就是香的,给人一种很好吃的感觉。

口腔里分泌出很多不明来路的津液,乔木觉得有些烦躁。“你能把你的破围巾摘了吗?”

顾栩言闻言愣了一下,“怎么了?”

“摘了。”乔木没有去给一个食物解释自己癖好的习惯,于是他学着顾栩言一贯的口气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围巾……摘掉。”

喔~~~这么命令别人的确还是挺爽的,下次还说。乔木窃喜着。

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顾栩言很不听话。

“先吃饭好吗?”

乔木的目光微微滞了一下,继而不满,你说好吗?不好!!他很渴!现在就要看!

“为什么不行?”乔木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是在掩盖什么?”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乔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只是单纯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说出这句话之后,乔木忽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没有早恋过,但是不代表对于这些事情是一窍不通的。

他见过别人脖子上的吻痕。

顾栩言嗫嚅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乔木第一次看到顾栩言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示弱的成分。

但他的怒火却在顷刻之间被点燃了,愤然起身,大步迈过去,不由分说地就去扯顾栩言的围巾。他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这么掩藏着。

“乔木!!放手!”顾栩言推拒了几下,但被乔木按了下去,很快就放弃了抵抗。

围巾被很顺利地扯了下来,乔木看到的一瞬间,两眼忽的瞪大。

顾栩言的肤色很白,因为那几枚吻痕就显得极为明显,大大小小的堆在脖子上,全是暧昧的红。

边缘处已经有消散的痕迹,但不难看出这究竟是在多情动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

乔木几乎都不用问是谁干的,他觉得这个问题太蠢,除了冉因,他想不到别的人。

不,或许也不是。

有钱人家的可以玩的东西很多,豪车股票,女人金钱。

尤其是顾栩言的小团体内有夏逢知那样的人出现,其中的疯狂程度可想而知。

乔木冷冷地看着顾栩言,血液变得冰凉,他一把甩开那条围巾,讥讽道:“好兴致~~”

“乔木?”顾栩言蹙眉,刚想要说些什么,伸出去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乔木却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将顾栩言一个人留在包厢里。

来时的路和去时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乔木没有把外套加上,独自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行走。

顾栩言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人影了。

冬天就是很容易生病,乔木做完了一套题,将冰箱里存放的退烧药拿出来喝了一口。但还是很难受,浑身酸痛地走回床上躺着,眼泪滴落到头发里。

没关系的,很快就过去了。顾栩言以后肯定是要结婚的,没什么好在意的。他这么想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枕头上湿了一小片,不知道里面伤心的种子会不会发芽,长成参天巨树,助他登上高天。

考试换考场的时候,乔木再一次看到那个叫冉因的女生,她对着面色不愉的乔木礼节性地笑了一下,然后和同伴一起走了。

这次考试的难度不大,由于这段时间对于英语的猛烈进攻,让这个最弱项也变得没有那么艰难了。乔木觉得自己有信心可以上一百,而真实的成绩却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101……刚好上了一百却又没完全上。

单科排名36,班里总共也就只有四十几人。

在离校之前,原希看着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参加国外的一个夏令营,乔木摆摆手拒绝了。

“我出钱呢?”原希问。

乔木有些怔住,“你想要些什么?”

原希摇摇头,“乔木,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的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嗯?”

“我只是觉得,之后还会在一起共处的,我希望之后的这个圈子,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如果真的要说目的的话,就当是我的提前投资吧。”

乔木把自己一本做过的高数习题册拿了出来,放在了原希的桌子上,“我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看错了。”

张浮走了过来,“你和他说这么多干嘛?”

原希笑笑,没有说话。

寒假的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出去旅游了,发朋友圈的ip都在不同的国家,班级群里交流着各个地方的风景,带特产买名牌之类的问题。

于在野也联系了乔木,过年那天邀请他去放烟火。介于顾栩言有一个于在野警报器,乔木只能把时间推在了大年初一那一天。

顾家的年底家宴感觉要累死三个厨子的,一部分佣人会回家,但大多数的还是会留在这里伺候。

来来往往人很多,乔木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很多人他都不算认识,只有过年才见一次的家人也根本没有多亲近。

顾家这一脉只有顾城一个,只有几个堂哥堂弟和姐妹。聚在老宅里,让很多地方都显得热闹。

乔木在后院走着,一个球啪地一下砸了过来。乔木看了过去,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在这里的都姓顾,要不然也是顾家的人,继承了豪门的一贯傲气,冲着乔木趾高气昂地叫,“你!就你!把球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