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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见这个人这么乖,高兴地要命,小狗一样地就凑了过去。用那种明知故问的语气:“怎么这么好?”

顾栩言被乔木贴着,于是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人揽进怀里,“刚吃完药,别着凉。”

乔木刚想笑,却被这人的举动晃了心神,在只亮了一盏床头灯的昏暗光线下久久不能回神。

在这一刻,他忽然很能理解乔月儿的疯魔,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飞蛾扑火。

可怀着这样隐秘的情感,他与顾栩言之间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洛希极限”了。

聪明的,就该知道适可而止。

乔木避了避那让人想要泥足深陷的眼神,将提醒自己的话重新告诫过千百遍。

不对的东西就是不对的,痴心妄想也是一种罪。

可没有用,他此刻就贴着顾栩言的身体,透过薄薄的睡衣,被顾栩言胸口处的跳动震得心口发麻。

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情绪漫上来,随着内心的警告,水涨船高。

他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啊?乔木痛苦地想。

这个人又不好,脾气坏,爱生气,喜欢动手,道德感极低,除了样貌之外一无是处。

如果以后他真的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很难保证他做不出家暴这种事情,但乔木不怕。

——如果顾栩言动手的话,他就把他锁起来,每天都灌药。让他的脑子坏掉,只能看着自己的脸发()。

这样,他一定没有力气再动手。

主动权是牢牢攥在乔木手心里的。

他越想越觉得焦灼,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迫切需要被填满。

这里,只是用以自我安慰的镜花水月,他为了不能将想法变为现实而感到难过。

一切都是假的,乔木能得到的也很少。他压下那些只存在于脑海里的疯狂想法,手臂动了动,缠上了顾栩言的腰身。

顾栩言僵了僵,没有说话。

可乔木光是这样还没有被满足,他把脸一点一点地凑近,埋进顾栩言的脖颈之间,深深地嗅了一下,让顾栩言的味道和肺里的空气做了置换才稍稍被安慰到。

鼻尖贴着一点裸露在外的皮肤,安静地不动了。

幻象越来越真实,乔木迷迷糊糊地想,他很仔细地分辨那种香味,掺了药一样勾人。

不像是香水味,也不是任何一种香氛所能代替的,倒像是爽肤水或者某种洗护用品的味道,被体温温热了,丝丝缕缕地从皮肤上沁出来。

温香软玉……他脑海里只有这个词汇了。

他觉得自己烧得厉害,有些口干舌燥,“哥,你好烫啊~~”

“嗯……”顾栩言动了一下腿,拉开了一丁点和乔木之间的距离,声音也是喑哑的。

他是故意的!

这个动作被乔木察觉到,他觉得自己很不高兴了。

于是乔木抬起头威胁道:“腿收回去!”

顾栩言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在光线不足的卧室里显得极为暧昧,他没有照做,唇齿之间发出一丁点模糊的气音。

天,乔木懵懵地想,他到底在做什么?

乔木被这种无意识的简单音节吸引到,然后晕晕乎乎地撑着有些发软的手臂,把身体重心略微向上移了移。

将顾栩言摆放到他该躺的位置,眼神混沌不清地看着他,从眉眼,挪到唇上,然后对准,贴了上去。

心如擂鼓,心如擂鼓……

顾栩言看起来很难以接近,却很好进,几乎不用花费什么力气便可以得逞。

乔木吻得不凶,只是很轻地缠着他,胸口被暖意填满,大脑也飘浮着,带起细密的电流。

——应该不是哪里漏电了。乔木在混乱之中排除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选项。

他生出了一种很焦灼的不满,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这种想哭的,难受而渴望的情绪压下去。

于是把顾栩言试图反抗的手攥紧了,死死扣在身下,动作也愈发不加收敛。

屋外风打纱窗,枝叶摇曳着久久不绝。

尝了个心满意足,乔木才心满意足。

他抬起脸,拉开了些许距离,看着顾栩言,却一眼便看到顾栩言眼角的泪。

是被自己欺负哭的。

乔木觉得很有成就感,别人都做不到,只有他可以。

但顾栩言的眼泪看得他有点痛,于是忍不住安慰他,低头吻了一下顾栩言尚且发烫的眼皮,语气很轻地诱哄道:“别哭~我疼你~~”

脑袋依然是晕的,没有半分好转,乔木有些脱了力,重新回到顾栩言的怀里。

那个味道很特别,乔木这种老实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

都是顾栩言的错,他是不会有错的。

乔木的手伸向被子里,把自己的反应藏好,然后又去看顾栩言。

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所以依然在求。

顾栩言也在看着他……那种既失望痛心,又纵容无奈的眼神。

这不是拒绝的眼神,这是默许。

乔木笑了笑,咬上了顾栩言颈间的皮肉。

在这种让人安心的安抚中沉沉睡去。

顾栩言……

顾栩言……

“滴答滴,滴答滴,你睡醒了吗?暖风呼呼地吹向每一个家,滴答滴,滴答滴,你还记得吗?小朋友的梦想快快长大……”

熟悉的童谣在梦里响起,乔木站在人群中一起合唱,灯光一转,长大后的顾栩言就站在台下……

叩叩叩,敲敲门,打开它,欢迎来到童话梦想家——

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疼的,乔木觉得浑身都很难受,像是被翻来覆去打过很多遍一样。他想要去喝点水,余光却看到了摆在床头的一个玻璃杯,杯口的位置尚且有热气。

乔木摸了摸,温度刚好,于是他拿起来一饮而尽。喉咙受到了滋润,感觉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他随手把杯子放回到床头,但这个动作只做到一半的位置就顿了一下。

那只……可怜熊?

他目光被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住,把它拿了起来,顾栩言不是说丢了吗?他失而复得地把可怜熊翻来覆去地看,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最多的,还是想骂人!明明他都不打算要了,顾栩言亲手给的,又亲手丢掉,他不稀罕这种施舍。

可现在东西就在自己手中,乔木又舍不得扔了。

算了算了,留着吧。

此时此刻同一时间的沂市,林行像是死了半截一样没个好脸色。

“第一!老子什么证都有也不是为了让你驱使的!第二!我飞过来的直升机油钱你要双倍赔偿给我!第三!下次再有这种活动,我戳死你!”

“知道了,闭嘴。”

嗯????林行觉得这个世界太无情了。他还在睡梦中就忙着去申请航线,被顾栩言拎出来,当做免费的驾驶员使用,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没兄弟迎接,二没豪车乘坐的破地方,把直升机停在一个比较近的机场那边就是坐出租车过来。

还是来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大学!

“你来这干什么?”林行一路上把这句话问了八百遍,但都没得到回应。

于是一脸懵懂的林行眼睁睁看着顾栩言进了人家学校大门,在下课时间在来往学生比较多的地方等着,然后截来了一个比较眼熟的人。

林行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就见顾栩言对着那个熟人的脸颊就是重重的一拳!!!

啊?????????喝地方假酒,打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