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破晓?
黑夜将要退去,而东方出现第一道白光,在那轮朝阳还未升起之时,这期间的时刻即称之为破晓。
古人曰;
破晓乃为天地间最纯净的时刻,没有黑夜的侵蚀,也无晨阳的降临,犹如刚出生的婴儿,在未睁开双目的一瞬间!
等到朝阳升起;
虽然有新的开始,可昨日的残留依然存在,也许还有那未了之事!
两匹骏马奔驰在山林之间,正东方的山峦之上,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
山林间的雾气已被这道朝阳驱散,四周变得无比的清晰,今日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气吧!
骏马之上是一对少男少女;
少年身穿白衣,腰系玉带,相貌很是俊郎,一双大眼无比的凌厉!
少女着紫色罗裙,黑红相间的劲服,外罩紧身短襦,柳眉杏目,很是清秀!
两人的神色俱是凝重,手中的马缰也频频挥动,似乎很是着急赶路。
深秋的清晨还有很多寒意,两人的脸上有些微红,也许心中的那份焦急已是通红一片了吧!
荆州城外;
一队队军士,在一声声马鸣中快速集结,带起一片片的尘烟。
远处有路上经过俱是纷纷避让,那道道寒光,让人很是畏惧。
有人认出这是荆州兵马的军士,可如此大规模的集结,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难道荆州城出现了外敌?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名军士坐在车辕之上,手持马缰严阵以待,大有随时出发之意。
一位银甲将军跨马立于马车一侧,一身银甲闪着寒光,腰挂长刀,身姿威武霸气,赫然就是荆州的兵马都督-夏侯武康!
“禀都督,兵马集结完毕,共一万整,弓三千,骏马一千有二。”
一名软甲将军策马奔来,在马车前停下微微躬身喊道。
“好,江副将统领所有兵马绕后山而上,务必在午时之前,赶到天柱峰下与本都汇合。”
夏侯武康沉声说道,一道威严浮现。
“末将得令!”
软甲将军再次躬身,遂调转马头策马奔走。
“柳大小姐,我们也出发吧!”
“好,辛苦大都督了!”
“末将不敢!”
银甲都督面向马车微微躬身,神色很是恭敬,刚才的威严之气瞬间不见。
“近卫军听令,随本都出发衡岳山上!”
“得令!”
骏马嘶鸣,尘烟突起;
银甲都督策马在首,五百近卫军随在两旁,一辆马车被围在中间。
这辆马车应该十分的尊贵吧!
“烟儿姐,我们要去哪里啊?我师傅呢?”
清脆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听其音好像一个不大的丫头片子。
“去玩啊!你师傅先行一步,马上就能见到了!”
一个少女之声,温润甜美。
“不许乱动!”
一个汉子的低吼声!
衡岳山;
中原五大名山之一,享有南岳之称。
虽然位于荆州府管辖之中,可南北绵近百里,无比的壮观。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
这是古人对衡岳山的描述。
传闻衡岳山上有七十二座山峰,而其中只有五座最为出名。
祝融、天柱、荚蓉、紫盖、石禀五峰各有奇特之处,其中山峦迭起,树木丛生,实乃人间之仙境。
五峰又以天柱为首,因为江湖五大门派之一的衡岳派,就建在此峰之上。
从荆州府城,到天柱峰衡岳派尚有五十余里,快马加鞭也需两个时辰,如果步行只怕要半日。
荆州兵马已动;
一万军士,一千有余的铁骑,还有三千弓箭,只怕今日的衡岳山上很是热闹。
今日是衡岳派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也算是天下间的一桩盛举,先不说多有江湖中人前去膜拜,就是附近的乡民也多有空闲之人上山观看。
今日的天柱峰应该异常的热闹!
“快走,快走,晚了就赶不上了!”
“不是说在正午时分开始吗?这时辰还尚早。”
“你懂什么?今日人多,能不能上去还不一定。”
“是吗?那我们要快点了!”
一条宽阔的山路之上;
三三两两的人群急步奔走着,神情很是激奋。
身着普通布衣,身姿虽然各不相同,可从步态来看,应俱是普通的农户人家。
衡岳派的祭天大典,附近乡民多有所知,很多人一生也许都历经了几次,那种浓郁的信仰之力,已经在这闻名天下的衡岳山中浸透了很久。
若皇朝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这份信仰也许就是为了个热闹。
可如果天下动荡,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这份信仰也许就是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两匹骏马急急奔来,路上纷纷避让,虽稍稍有埋怨之色,不过很快也就释怀。
如此盛举;
自然有远方慕名而来之人,这般急迫也在情理之中。
骏马奔驰,路上也在着急赶路,都是为了这场盛举,但也许心境有所不同。
“师弟,我们要从正门入山吗?”
骏马上的少女轻声说道,娇容带着深深的疑惑。虽然天色尚早,可这般进去指定暴露行踪无疑。
“师姐,我们先去山门下看看,随后在由小道进去!”
骏马上的少年微微一笑,神色很是平静。
昨夜从那该死的城隍庙归来,让他可是无比的头疼。
那面黑纱始终环绕在他脑中,心中的那丝不安也越变越大。
黑纱的赌注很诱惑,让他不得不接受这场赌局,其实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既然身怀保命之物,他又有何畏惧,所以临时改变所有的想法。
手握皇令;
整个天下间的兵马尽能调动,荆州兵马自然不在话下。
一万兵马啊!
若非荆州城还需要留守,将尽三万的兵马他都想直接调进这衡岳山中。
想闹事吗?
本来想着暗中出手,还不是太确定那方玉盒,会不会出现在衡岳山上,暗中又有多少人,所以只能低调行事。
可昨夜的赌局,让他深深的恐惧。
先前害怕打草惊蛇,而在天亮的时刻,他准备搂草打兔子,大不了一无所获,也不能置所有人于危难之中,起码那场赌局还有得赚。
荆州的兵马应该已经动身,他要在兵马未到之前,先了解山门之下的情景。
南天门;
这里是进入衡岳派的门户。
据古传闻;
衡岳派未创立以前,这天柱峰上不过是几间道观,附近的山民偶有上来祈福叩拜,也算不得多有名气。
自从有了这祭天大典,附近上山的民众也就越来越多,而进山的门户就被人戏称为南天门。
后来衡岳派老祖开山立派,衡岳派也从以前的潜心修道,转换成习文习武,不但广收弟子,也暗中守护着这衡岳山峦。
如今的那道山门依在,只是上面的字迹,早已换成三个古朴的大字-衡岳派!
今日的衡岳山门异常的喧哗;
山门之前早早就排起了长长的人群,几名身穿道袍的衡岳弟子,正在一一盘问。
今日是衡岳派的盛举,难免有不轨之人,自然要严加盘问才行。
“师弟,我们要不要进去?”
少男少女已经下马,虽手牵马缰,却立于人群之后。
观其衣着华贵,此是慕名而来的富家公子,如若上前应该能早早进入山中,毕竟哪里也免不了些世俗之气。
“不急!”
公子微微一笑,竟然悠闲地举目四下观看。
“嗯?你在找什么吗?”
少女轻声问道,神色很是疑惑。
从昨夜这少年突然外出,直到东方泛白才回到荆州都督府,之后就……
看到现在她这张娇容,就知道这家伙是如何的诡异了。
身为衡岳掌门师太的大弟子,不但相貌倾国倾城,更是功力深厚,博学多才,在整个衡岳山都是如明星般的存在。
可现在呢?
作为衡岳派的大弟子,如今就站在山门之前,那山门前的衡岳弟子竟然认不出,这都是拜这少年所赐。
不但将自己易容成这般模样,就连他自己的那张假面也不卸下,还调荆州的大批兵马进入衡岳山,这家伙是疯了吗?
再说这里是衡岳派的山门所在,四周方圆几里自然不会有人居住,如今已到深秋,虽然周围树木丛生,可依然清晰可辨,并没有什么可藏身之处,难道还能找到什么不成?
没有回答少女的问话,甚至将马缰交给少女,转身在四周缓缓行走。
山门前人潮拥挤,一片喧哗,那几名衡岳弟子忙的晕头转向,无人在意这样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今日上的这衡岳山上,不早早进入等那盛世庆典,竟然在这山门之前闲逛,真是这般闲情逸致不成?
不远处的少女也是苦涩地一笑,心中也很是无奈。
这家伙不会是昨晚中邪了吧?
一刻钟后;
少年快步走过来,面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
“师姐,这山门平时可有专人清扫?”
话语很是急切。
“那当然,有专门的弟子负责清扫山门,长老们还会不定时巡查,我还巡查过呢?”
少女笑着说道,神色很是傲然。
“师姐你看哪里?”
少男微微一笑,右手伸出指向山门的一侧。
那里除了拥挤的人群,还多了一块巨石,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那是……”
少女瞬间皱起额头,神色也变得凝重。
山门之前多这么一块巨石,就算在平时早已被清理出去,何况今日的祭天大典在即,这不是有损衡岳派的门面吗?
“师姐再往上看!”
随着少年的手指,少女目光也看向山之后,在那不远处的山道旁也多了一块巨石。
“李逍遥,这是暗号吗?”
少女惊呼,娇容依然大变。
很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