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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醉酒醒来的李小虎,只觉得口渴难耐,正准备下床找水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点别样的声音。

都生了俩娃的李小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动静。

本来就口渴难耐的他,在这些声音的刺激下,口渴的越发厉害,心里也燃起了一团火焰。

出于本能,李小虎摸向了睡在一旁的媳妇。

刚碰到某处,就感觉赵春花抖了一下。

李小虎急忙转头,就见赵春花双眸含春的盯着自己。

自从受伤后,俩人已经许久没有亲热过,现在又有了“场外帮助”,两个年轻人都已经有些难以忍受。

然而就在俩人要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时候,睡在最里面的二娃,忽然哭了起来。

二娃的哭声,就像是一瓢冷水,浇灭了这对小夫妻心中的火焰。

赵春花将娃抱起来哄,小娃子双手不断的在她胸前扒拉,这是要找吃的。

赵春花解开衣服奶孩子,李小虎撇了一眼就赶忙把目光转开。

这真的就是,多看一眼都会爆炸。

二娃停止了哭泣,隔壁也没了动静。

应该是完事儿了。

李小虎下了床,拄着拐往厨房走去,他必须得喝点凉水。

姐夫虽然完事儿,但自己心里的火还没有灭呢。

李小虎刚灌了一肚子凉水回到房间,觉得自己可以睡一觉,声音又响起来。

“姐夫,你一个读书人这么猛,真的好吗?”李小虎欲哭无泪,扭头看着床上还在奶孩子的赵春花,又看了看床尾睡得七仰八叉的果果、翠翠两个小丫头,悲愤的说道:“明天一定要回家去住两天!”

赵春花差点笑出声来。

……

翌日。

帮忙做好了豆腐后,李小虎就带着赵春花还有两个娃回上河村。

李秀芝尝试挽留,但李小虎态度坚决。

陈浪走过来道:“就让小虎回去吧,家里老人几天没见到孩子,应该也想得紧。”

李小虎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姐夫,牛车借我用用。”

陈浪道:“随便用,但三天后我要去县城看榜,你得把车还来。”

李小虎道:“三天?足够了。”

将二人送到门外,陈浪拉着李小虎,小声道:“你还伤着呢,悠着点。”

李小虎脸色有些尴尬,道:“好的姐夫,我会注意的。”

“还有,赵家父子大概率会来找你道歉,你就算不原谅他们,也别把他们逼得太狠。”

“他们终究是赵氏的族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儿子、女儿考虑。”陈浪叮嘱道。

李小虎道:“姐夫,我心里有数。”

“去吧。”陈浪拍拍李小虎的肩膀,目送他们一家四口远去。

李小虎走了后,李秀芝狠狠的锤了一下陈浪的肩膀:“肯定是你昨晚上声音太大,让他们不好意思继续住了。”

陈浪一把将媳妇搂在怀中,嘿嘿笑道:“那咱们今晚上声音小点?”

接下来两天,陈浪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有些焦虑。

虽说县令、教谕以及老师都先后表示过,他上榜一定没问题,可这就跟挣钱一样,钱不到口袋里,说什么都是虚的。

万一这次没过,就得服徭役,或者花一百两免除徭役。

陈浪是真不想送给钱宫里的钱串子跟老妖婆。

放榜前一晚,陈浪被一个噩梦吓醒了。

他披着一件外套,走到了院子里,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李秀芝来到了他身边,搂着他的胳膊,道:“二郎,莫要有太大压力,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借点钱把徭役免了,明年咱们再考嘛。”

陈浪转头,苦笑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是你妻子,你的心思瞒得过我吗?”李秀芝道。

陈浪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的卷子,被人掉了包,有人冒我的名去参加府试。”

“我去讨说法,被对方请来的杀手给弄死了,然后还把你还有果果……”

李秀芝掩住陈浪的嘴:“梦是反的啊,我的好二郎。”

陈浪握住李秀芝的手,“即便这个梦是反的,可我做了买卖这件事儿是真的。”

“而老师在朝中仇家众多,说不定广陵府就有几个。”

“想要考秀才,最终都要去广陵府,到了那里碰见老师的仇家,我岂不是连考的机会都没了。”

“我知道,这么想对老师很不公平,因为他本没打算收我,是我自己死乞白赖要当他的学生,可思维这东西,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李秀芝双手捧着陈浪的脸,认真的说道:“二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这么想是错的。”

“你不是跟我说过,盛先生收你为徒时,交代了你八个字么?”

“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你做的每件事,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又何必怕小人作梗?”

陈浪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得直接把李秀芝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秀芝啊秀芝,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儿,这辈子才能娶到你当媳妇。”

“你说的没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我没有对不起天地,也没有对不起圣人!”

“谁也别想拿这件事儿来攻击我!”

放下心结的陈浪,只觉得浑身又使不完的劲儿,看了看主屋,果果并没有出来。

于是他直接把李秀芝抱到了之前李小虎两口子睡觉的房间。

李秀芝红着脸说着不要,但当进屋后,她反倒是主动把房门给关上。

毕竟那事儿,真的很有意思。

放榜当天。

陈浪带着媳妇女儿,驾牛车来到了县城。

他答应过师娘,放榜的时候要带家人来探望他们的。

进入县城后,大街上全是马车、牛车、轿子,甚至还有披红戴绿的乐队。

这些乐队都是商贾请来的,倘若自家孩子上了榜,哪怕是倒数,也会吹拉弹唱,沿街欢庆。

这种时候,县城的泼皮、乞丐最为高兴,因为商贾还会时不时的往两边撒红包。

虽说一个红包可能就两三文钱,但蚊子腿再少那也是肉啊!

陈浪驱使牛车,慢吞吞的跟在大部队后方,往县学走去。

原本只需要一刻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快一个时辰才走完。

来到县学,率先听见的不是激动的呼喝,而是痛苦的哀嚎。

“别抓我服徭役……我还能考……我还能考啊……”

“差爷,你等等,这上面一定有我名字的,一定有的,是他们忘了写上去,我不要服徭役,我不能去服徭役,我是读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