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任府后,得知任平正不在,林开云心里止不住感叹,真累!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加班!真是站得高累得多。
林开云到了二门,将点心给小丫头。便进给老夫人还是师娘行礼。
“有些时日没见了,听说你折腾起了水泥路,看看这不就黑了!”任老夫人见他的样子调侃道。
师娘在一旁接话,“可不,确实瘦了些,不过看着精神头不错。”
如今大家都熟悉了,林开云熟门熟路坐了,他没觉得啊:“没有吧,这才开春呢。日头还不大,这段时间工地上需得看看,多跑了两日,应该不至于。”
他肤白,虽说男子黑些有男子气概,但他不是很喜欢,觉得自己这样很好,再则他平日的锻炼不少,不说八块腹肌,四块还是有的。
任婉容看了他一眼,也插嘴:“嗯,师弟好像是黑了些。”
听她都这般说,林开云伸手摸了摸脸,“不会吧?真黑了。”
几人一愣,见他这样,打趣道:“你个男子汉害怕黑不成?”
林开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倒无所谓,这不是怕你们嫌弃嘛。”说完看了任婉容一眼。
只见她一愣,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见到这样一副笑颜,当真如“美人微笑转星眸。”
任老夫人笑着转头就见了这一幕,微微眯眼,上次便见子远这小子如此眼神了。想来不是她老眼昏花才是。
“今儿你师姐一回来便说你要过来,你要上值,休沐日过来便是。”
“瞧您说的,难道我想蹭顿饭都要赶我走吗?”
任老夫人指了指他,对其他人道:“听听这小子说的话,堂堂翰林官,还能没有一顿饭吃。这也是你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随时都有你吃的。”
林开云笑嘻嘻道:“那徒孙就不客气了,我一顿可吃得不少,可得吩咐厨房多做一点。”
见他这样,任老夫人指了指他:“你能来多陪陪我老婆子,高兴都来不及呢!”
“行,徒孙听你的。”
“你啊你,婉容,去厨房吩咐多添几个菜。”
任婉容答应一声,看了一眼林开云便起身离开。
而他目光一直跟着任婉容,直到看不见才收回来。
任老夫人心中一动,故意说道:“子远,婉容这孩子归家也这么久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师公这人摆在这,你师傅也不在京里,在外走动我们一群妇孺也不合适。你时常在各处走动,可看到人品不错的?”
这话一听就明白是何意,虽说任婉在家一年多,也不算晚,但真正归家也不过几个月,是不是太快了?想到有乐之前说过的话,还有如今他的大师弟,任府的二公子也是快要成亲的年纪,以及远在江西老家的女眷。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老夫人,大娘子才归家几个月,如此是否.......”
任老夫人摆了摆手,“子远,父母为子女则为之计深远。我们自然是希望她过得幸福安康的,可惜......天意如此。前些日子便有不少人家透过信,为此我们还去庄子上待了段时间,如今也是到了不得不考虑的时候了。如今我们只求她这一生安康,门户无妨,只要真心相待。你的人品我们都是知道的,能与你相交之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虽说是二嫁女,但我任家在这里,想要欺负人也得多掂量掂量。”
林开云心里一沉,老夫人话都说到这这里了,那必然是要选婿了。
任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子远,高门大户我们见多了,你师姐的情况你是只晓得的。如今咱们受过高门的苦,自然不愿意往高门找。听说翰林院有几位无妻室的,平日你多看看。商务司里的也不错,当初的选拔我们也是知晓的。你师姐从你来京后便一直照看着你,你多看看!”
林开云一怔,沉默起来。任婉容一直对他很好,他知道,刚开始就是待她如两个姐姐一般,但是慢慢就被吸引了,他做不到看她随意嫁给别人。
商务司的人,除了他们几个户部的人,其余除了几个举人,剩下的哪个能同任婉蓉说起话来。在他看来若女子能科举,任婉容必定能中。再说其他人哪个不是家中妻妾成群。
再来翰林院,是有几个无妻的,但要不就是丧妻,要不就是各种缘由未成亲的。每一个都不合适!
他师娘悄悄给老夫人递了个眼神:我们这样好嘛?
老夫人轻轻点头,示意她安心。
喝了口茶,老夫人忽然问了句,“说起来,你也快及冠了,上次你说不急。之前也有不少人来打听你,这次你师姐的事情一起,不如我们准备个春宴一起看看。任府也有许多年没办过了。”
林开云确信任府确实是想给他师姐相看了。
为什么要问他?
之前问过的!
他不是拒绝了吗?
或许是想用办春宴的名义相看相看,她是二嫁女,自然是比闺中好些,任府如今是她在当家,或许是想她自己选一个,而他则是被凑数的?
想要用他的名义一起看看小姑子、婆婆?
也或许他们有看中的人了,想要叫他看看,毕竟他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到时候,你把你看中的一起叫来。”
林开云听了她这一句,心里有些忍不住。踌躇一会,才开口:“老夫人、师娘不知你们有没有具体的标准?”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果然!
他师娘道:“子远,我们没什么要求,刚刚说了的。家世门第不重要,我们亏欠婉容良多,再嫁女说着不好听,但我们也希望她有个嘘寒问暖的人。任府在这摆着,没人敢欺负她,我们不在之后你多看顾着。”
这话他们几个都懂什么意思。
“师傅呢?他这么想?”任自中这么看着任婉容,真舍得这么快就嫁了,上次成亲他师傅还伤心许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