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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她狼心狗肺,薄情寡性,他巴巴赶回来就是找气受的。

刹那,他脸色沉了下来,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不假辞色。

林思棠听着,唇瓣浮上讥嘲,心中冷笑,若是能跑去调情赏桃花也叫重伤,那奄奄一息的也能再活个百八十年。

二人的脸色都如那结了冰的湖水,冷若冰锥,没有半丝温度。

北王妃和蔼的问张言儿,“言儿这次回来打算待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回军中?”

“不回去了。”张言儿面上露出难过,“当日我不听义母劝阻执意上战场,报效家国,一年间,每每夜里总会梦到我爹娘,他们指责我不孝,怪我违背了他们遗嘱,不曾好好生活,嫁人生子,为张家留下后嗣。”

说着,张言儿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一脸哀戚自责。

北王妃也红了眼圈,“你能想开就好,如今家国安定,也不用你一女子报效,你就留在青州,寻个心悦之人嫁了,也算了了你爹娘遗愿。”

“义母说的是,我也是如此打算的。”张言儿眼神不着痕迹的瞟向一侧端坐的北辰砚,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

她悻悻收回,却撞进了王氏似笑非笑的眸子里,一怔。

王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睨向北王妃,令其瞬间想起了二人那日的谈话,悲伤的面色不由一哽。

言儿…果真不走了,是因为砚儿?

那方才那番言论…

林思棠一直坐着,双脚微侧,尽量不触及地面,淡淡看着张言儿表演。

“义母,大嫂,莫不是辰砚哥哥成了亲,有了小嫂嫂,你们就不喜欢我,不待见我了吧?”

北王妃笑了笑,“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砚儿虽成了亲,也永远都是你的哥哥,我们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是啊,张姑娘是母妃义女,思棠是母妃儿媳妇,我的妯娌,哪能相提并论。”王氏也笑,可话意分明就是说张言儿是外人,林思棠同她们才是一家人。

北王妃无奈睨王氏一眼,王氏笑笑不说话。

这么会儿子,林思棠也听出了些弯绕,见张言儿脸色僵硬难看,不由有些好笑,王氏竟也会那些女子交锋的不阴不阳。

张言儿垂了眸子,隐下眸中戾气,“言儿只是开个玩笑,义母将言儿养大,待言儿如珠如宝,言儿心里都记着呢。”

北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同她们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嗯。”张言儿亲昵的抱住北王妃的手臂,“言儿知晓,这一年来言儿最念的就是义母您,接下来的日子定要好好在您身边尽孝,我已经让下人将我的东西抬回兰华院了,往后就好好陪着您再也不离开了。”

张言儿自顾说着,完全不曾察觉北王妃僵住的笑容,连王氏都变了脸色。

林思棠饶有兴致的抬眸,却倏然撞上了北辰砚冷冷的视线,捏着茶杯的手仿佛捏着她脖子一般,泛着青筋。

她立马别开脸,装看不见。

北辰砚咬着牙嗤笑一声,好,很好,当他不存在是不是,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二人暗中较着劲儿,那三人也是心思百转,北王妃在王氏不断的眼神示意下为难开口,“言儿,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不比小时候,砚儿也成了亲,兰华院与墨香居比邻,你住着就不怎么合适了,让旁人议论,也对你名声不好…”

“可我一直都住在那啊。”张言儿的脸僵硬发沉。

“那是以前,如今你们都长大了,自然是不一样的,你还要嫁人生子,更要注重名声,就别同你哥嫂搅和了,你大嫂早在你回来之前就给你准备好了一切。”

“张家就剩了你一个独苗,你爹娘的牌位总不能一直供奉在外,也得有自己的家不是,你二哥批了书文,给你单独赐了府邸,你大嫂亲自挑的,就在王府隔壁巷子里,院中一切事宜,奴仆丫鬟都已妥帖,你单独开府,也算是重新支起了张家门楣,往后嫁人也好,招婿也罢,总都是你的家了。”

北王妃说的情深意切,张言儿脸色却愈发黑沉僵硬,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彻骨生寒。

“义母是不要言儿了吗,竟要赶言儿离开?”

北王妃面色不自在,王氏乐意做个坏人,“张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们也都是为了你着想,往年你孤弱,母妃将你接到身边养至成年,如今你都能上战场了,张家予王府有恩,母妃为了张家后继有人,又忙给你张罗宅子,如此尽心尽力,你怎能说出那样的话伤她的心?”

张言儿被堵的面色发紫,垂于两侧的手紧紧攥起,看着王氏的眼中划过一丝怨毒。

她有哪里得罪过王氏吗,为何她总是跟她过不去。

“大嫂言重了,我只是一时舍不得义母,才口无遮拦了些。”

张言儿尽量维持着温和,王氏点点头,“都说养恩大于生恩,大嫂可以理解,张姑娘往后可要好好孝顺母妃,莫让她为你操心、伤神才是。”

此话一语双关,张言儿僵硬笑笑,“大嫂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义母为我劳神。”

“那就好,时辰不早了,再晚些怕是天都要黑了,母妃同张姑娘叙旧往后有的是机会,还是快些让张姑娘搬了东西去新府邸吧,这丫鬟归拢东西,铺床叠被的也要花些时间。”

北王妃眼皮抽了抽,看着迫不及待赶人的王氏,“不用那么着急吧,明日再搬住一宿也不碍事。”

东西刚搬进兰华院还没热乎呢,就又着急忙慌的让搬走,跟赶人似的,让言儿脸面往哪搁。

“母妃,您想与张姑娘说话有的是机会,她刚回来就去了营地,帮二弟击退了黄河郡士兵,定累着呢,您就放她先回去好生歇歇,再来陪您吧。”

北王妃闻言心里一个激灵,看向了北辰砚,却见儿子一脸冷霜恶狠狠的盯着儿媳妇,儿媳妇也是一脸冷淡,她敏锐的察觉出了什么,立即点头。

“你说得对,言儿还是早些回去吧,歇几日再来陪我就是。”

张言儿自然也看出了北辰砚同林思棠闹了别扭,心中恨的咬牙,他二人吵架,却要赶她走,什么道理!

“是,那言儿就不打扰义母了,明日再来看您。”

“倒…也不用那么着急,你先歇上几日,养好了精神再来不迟。”北王妃笑的极其不自然。

张言儿扯扯唇角,眸中充斥着浓浓悲伤与失落,令北王妃极不落忍,“我让身边的凝香去帮你收拾,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她。”

“是,谢义母。”张言儿绷着脸福了福身,然后就转身走了。

……正主走了,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林思棠起身寻了个理由想走。

北王妃看了北辰砚一眼,点点头,“既是不舒服那就赶紧回去歇着吧,身子要紧。”

林思棠福了福身,转身就走,连余光都没给北辰砚一个。

“母妃,既是没什么事,儿子也先回了。”北辰砚冷着脸起身。

“好,快回去歇着吧,好好养伤。”北王妃嘱咐着,也不知北辰砚有没有听着,就大步离开了。

王氏,“母妃…”

“你也要走?”北王妃挑眉,“走吧走吧,都回去吧,我也累了。”

“回头再来看母妃。”王氏没有多做解释,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安寿堂外,北辰砚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女子,气的磨牙,“你给我站住。”

林思棠头都不回,犹如没听到般脚下不停,知书都为她心惊,捏了把冷汗,“姑娘,您当心脚伤。”

她冷着脸不语,脚很疼,却也不抵她此刻心中的愤怒。

北辰砚也气的不轻,不明白她又作的哪门子妖,明明是她不关心他,她还气上了。

“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你又发哪门子疯。”

林思棠依旧不搭理他。

“辰砚哥哥。”张言儿声音倏然柔柔响起。

林思棠脚步一顿,看着游廊拐角处等着的张言儿,英气的五官都是盈盈笑意,掠过她直接走向了后方的北辰砚。

“我有一些关于军中的事想与你聊聊。”

“有什么事同阿守说就是。”北辰砚面色很冷。

“…可是…”

林思棠不耐听,抬步走了,北辰砚推开张言儿就要接着追,张言儿却拉住了他衣袖,“辰砚哥哥,此事事关重大,我想亲口与你说。”

女子身影走的干脆利落,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北辰砚眸中戾气隐隐翻涌,一把挥开了张言儿的手。

林思棠,她看着他被别的女人缠住,竟丝毫不为所动!

张言儿看着气的咬牙切齿的北辰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辰砚哥哥,你怎么了?”

他神色稍霁,冷冷说,“如今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称呼上也当注意分寸。”

张言儿一哽,面色灰白,那声哥最终还是叫不出口,改为了“辰砚。”

“你有何事?”

张言儿脸色肃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说。”旋即压低了声音说,“义父有封密信要我带给你。”

“去书房。”

王氏追出来时,只见着了北辰砚同张言儿一同离开的身影,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算了,等张言儿离开我再去墨香居解释吧,如今有她搅合着,只会愈发坏事。”

……回了墨香居,知书立即给林思棠褪了鞋袜,刚涂了药的伤口果然又渗出血来,糊的到底都是,看着就触目惊心。

知书红了眼,“姑娘忍着些,奴婢去叫知夏。”

她点了点头,只觉的头重脚轻,昏涨的厉害,直接闭上眼睛倒在了床上,似睡非睡间,她听见了知夏着急的说话声,好像是她发热了,只她眼皮子沉重的厉害,不想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脚底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应是知夏在给她擦药,知书、奂月忙着给她额头敷冷帕子,熬药。

“义父怀疑北王府中有奸细,给皇城那边通风报信。”张言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北辰砚,“怕问题出在传信的那几人中,义父要我把这封信亲自交到你手中。”

北辰砚打开快速扫完,脸色阴沉,“昨日你为何不拿出来?”

张言儿抿了抿唇,“昨日在营地人多眼杂,又忙着黄河郡的事情,一时给忘了。”

其实她是有别的私心,想与他单独相处。

北王信上所提正是有关流民一事,北王按北辰砚交代,将流民分批放入关口,可入境不久,地方官员像是早就有所察觉一般,直接将流民控制了起来,如今是死的死,伤的伤,有劳动力的都被拉去做了苦力,其余的流民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说什么也不肯再离开边关。

显然是有人暗中使坏,故意透露了消息给地方官员。

张言儿,“知晓你计划的,就只有军中几位将领,那些地方官员能得知定是他们之中有人通风报信。”

“与皇城无关,那个内鬼勾搭的应该是同北王府有过节之人。”北辰砚将书信置于烛火上,眨眼间就被火蛇吞噬殆尽。

若是皇城,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点动静,背后之人是不想他计划得逞,让北王的军队得到粮饷。

而最近同北王府有过节的,就只有一人有那实力,黄河郡的那对父子。

“打了小的来老的,那对父子可真是愈挫愈勇啊!”北辰砚眸中都是讥嘲。

“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揪出军中奸细,那人既知晓你的计划,定是义父身边大将,不除只会后患无穷。”张言儿满心忧虑。

北辰砚冷冷一笑,“想揪出是谁不难,查查最近谁同外界来往频繁,很容易就能找到,可麻烦的是,那几人都是军中有威望的大将,麾下士兵近万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动了领将,恐会引起军中大乱。”

而北王府,如今最经不住的就是内乱。

张言儿闻言皱紧了眉,处置大将确实乃兵家大忌,“可若再拖下去等那人提前有了察觉,带着士兵做出什么无可挽回之事,才是真的麻烦!”

黄河郡就在比邻,若是那人带着兵离开投靠了黄河郡,不论皇城还是李烨,都是十分乐见其成的,届时北王府才真是哑巴吃黄连,赔了将军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