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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林思棠看了眼从出府就一直紧盯着她的奂月,皱了皱眉。

“少夫人,您想买些什么,奴婢知晓哪几家铺子款式新颖。”

“到处看看,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那就去明安街吧,那里不管是胭脂水粉,还是钗环首饰,锦罗绸缎,都有,少夫人可以仔细的挑挑。”

明安街。林思棠朝知书看去,知书摇了摇头,明月楼不在明安街。

可拒绝奂月又找不到理由,林思棠想了想,“就去明安街。”

奂月松了口气,车夫立即赶马往一条大宽路上而去。

两刻钟后,马车到了明安街,奂月搀扶林思棠下车,边说,“明安街上有两家胭脂铺子,王妃与世子妃都很喜欢,奴婢带少夫人去看看。”

“好。”

两家铺子相邻,一家名为春日斋,一家名为桃花铺,林思棠进去都转了一圈,凡是奂月说好,北王妃、世子妃喜欢的款式都买了一些。

不一会儿,奂月,知书就大包小包提不动了。

“奴婢去叫马车。”奂月刚迈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看向知书,“知书,我肚子疼,要不还是你去吧,我陪着少夫人。”

知书看了林思棠一眼,见林思棠点头,才放下东西去叫马车。

一整个上午,三人都不曾离开明安街,几乎将所有铺子逛了个遍,买了一马车的东西,奂月与知书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林思棠就真如她所言那般,十分喜爱这类东西,看什么都爱不释手,想买回家。

“少夫人,装不下了。”知书说。

奂月连忙接口,“要不让车夫先回府,再叫一辆马车来。”

反正她是不可能同少夫人分开片刻的。

林思棠看她一眼,勾唇笑笑,“就依奂月所言。”

一直逛到了午时,林思棠才开口寻了家酒楼用饭,知书,奂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坐在椅子上就起不来了。

“我下午想买些锦缎,你们还有力气吗?”

“有,奴婢有。”奂月咬着牙笑说。

“好,那快吃饭吧。”

林思棠叫了几道招牌菜,奂月本要去一旁吃,被知书阻止,“出门在外,不用守那些规矩,我家姑娘向来和善,一起吃吧。”

奂月有些犹豫,最终在林思棠开口后坐了下来,“奴婢多谢少夫人。”

待吃过饭,三人都靠在椅子上歇息,知书突然瞧见对面有卖莲子糕的,眼睛一亮,“少夫人最喜欢的莲子糕,奴婢去买一些。”

“好。”林思棠点头。

忙活半日,不论是体力还是心力,奂月都有所松弛,又见林思棠不动,便也坐着没动。

不一会儿,知书提着油纸包兴冲冲回来,“不想青州也有卖莲子糕的,往后少夫人什么时候想吃,奴婢就来给您买。”

“我尝尝。”林思棠捻起最上面那一块,放入口中小口咀嚼,眉眼弯了弯。

“确实不错,与皇城有的一比。”

“是吗,奴婢也尝尝。”知书也拿了一块,吃过之后也赞不绝口。

“奂月,你也尝尝。”她拿起一块递给奂月。

“不了,这不合规矩。”奂月摇头拒绝。

“什么规矩不规矩,出门在外,少夫人就是规矩,让你拿着就拿着。”

奂月看着手中糕点,又见知书吃的香甜,便也忍不住吃了起来,一包糕点很快就被主仆三人吃见了底。

林思棠抚了抚有些饱意的肚子,“一吃饱就懒得动弹,我们在这里歇歇再走吧。”

知书,奂月自是连连点头,她们都累的不行。

三人是在雅间中,不会有人打扰,林思棠就倚着椅子小憩起来,知书坐在小凳子上,趴在林思棠腿边也打起了瞌睡。

奂月努力睁着的眼睛也愈发疲累,见二人都睡着了,终是抑制不住昏沉的困意,便也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约莫有一刻钟功夫,知书同林思棠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奂月。

知书走过去推了推她,“奂月,奂月。”人都没任何反应。

“我们想了那么多计策,最终却用了最为粗暴的一种。”

可谁让奂月太过警惕谨慎呢,几乎寸步不离林思棠,遂只能在那几块糕点上下点药。

林思棠,“那包糕点我们都吃了,只要在她醒来之前回来,她就不会生疑,时间紧迫,我们快走吧,”

二人轻手轻脚从雅间出来,使银子买通了一个店小二,“你看着些里面的姑娘,不许让任何人进去,也从没有瞧见我出来。”

店小二掂了掂银子,笑开了花,“姑娘就是小人的财神娘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可是他一年的工银了。

林思棠主仆在店小二的掩护下,不被任何人发觉的离开了酒楼。

“姑娘。”知秋早备了马车等在外面,林思棠左右环顾几眼,快速上了马车,往明月楼奔去。

明月楼二楼靠东侧的一个雅间里。

姜玄祁穿回了锦缎华服,腰系玉带,发冠高束,面容是一贯的温润清朗,一派谦谦君子。

此时他靠坐在窗边的位置,不时往外张望着。

“公子,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林姑娘会不会不来了?”小厮蹙眉问。

“不会,她答应的事,向来不反悔。”

可那是以前,如今她是北王府二少夫人。小厮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话虽如此,可那日相携而去,谈笑风生的男女,如刻在他心头的刺,总不时撩拨,让他食无滋味。

“来了,林姑娘来了。”小厮突然叫了一声。

姜玄祁忙转头往楼下看去,果然见林思棠缓步下了马车,虽以青纱遮面,可那窈窕身姿与气韵,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她果然来了。”揪了一个多时辰的心终于松弛下来,姜玄祁垂头理了理衣袍,却坐着没动,只吩咐小厮,“去迎林姑娘。”

不一会儿,林思棠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雅间。

姜玄祁朝她看来,唇瓣浮着一抹浅淡笑意,身姿清瘦,眉目一如先前的温润柔和,犹如春风万里拂过,文雅尊贵。

阳光铺洒在他身后,仿若予他度了层金光,更衬出尘之姿,高不可攀。

瑶林琼树,才望高雅,林思棠一直都十分欣赏并自以为是喜欢他的。

可今日,只是一眼,林思棠就移开了视线,公子如玉,可也不过尔尔。

比起曾枯骨欲血的那人,书卷气就显的有些文弱,少了男子阳刚。

“思棠,我终于见到你了。”姜玄祁笑的温和。

“前日,我们刚见过。”林思棠口吻冷淡,在对面坐下。

“你寻我何事,说吧。”

姜玄祁眸中浮着一层朦胧光润,闪着深情脉脉的幽光,“你还好吗?他对你如何?有没有打你,折磨你?”

林思棠皱皱眉,没来及开口,他又接着说,“想必是不好的,北辰砚那么心狠手辣,度量狭隘之人,怎会对赐婚嫁去的你有什么好脸色,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护好你。”

林思棠语气冷淡,“过往已逝,林府食君之禄,自当死守君令,同姜公子无关,北二公子人品贵重,亦不如姜公子口中那般不堪,那日,姜公子不是都看到了吗。”

姜玄祁面色微僵,“思棠,你不用逞强,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

“姜公子同我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在你面前逞强?况且就算不和,那也是我们夫妻私事,自会关起门处理,与旁人无关。”

林思棠小脸布着寒霜,“我已是北王府少夫人,姜公子是外男,又是皇城的世家子,你约我见面时,该知我的处境,你之所为或会予我带来的危险。”

姜玄祁垂下眉眼叹口气,“对不住,我只是实在放心不下你,我知你嫁来青州心有怨气,你可随意发泄,我都会包容你,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姜公子寻我,究竟所为何事?”林思棠皱着眉,不耐再同他周旋。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一直都在努力,盼着有朝一日能接你回皇城。”

“出嫁从夫,皇城,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姜公子若真希望我好,就请往后不要再找我了。”林思棠起身要走。

“思棠。”姜玄祁眸色哀伤,“我怎么可能不找你,我一直都在努力,你也不要放弃,好不好?”

林思棠蹙了蹙眉,只觉姜玄祁此话甚是奇怪,只是此时不耐纠缠,“姜公子可还有别的事?”

“有一件事。”姜玄祁给对面茶盏斟了杯茶,“我的人在外面守着,十分安全,我们坐下说。”

林思棠回身看他,犹疑片刻还是坐了回去,语气冷淡,“是有关朝廷的事?那位想要我做什么”

姜玄祁一怔,转瞬明白了她口中那位是指谁,“不是,是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说。”

“我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需要北辰砚的印鉴拓本。”

林思棠眼神染上幽沉,审视的看着姜玄祁,“你想做什么?”

莫非,是朝廷要对北辰砚下手了?

“小事,姜家有一批货滞留在青州,被北辰砚拦了,如今已至交货之期,你应知北王府对皇城官宦意见颇深,不会轻易答应,事急从权,我只能出此下策。”

林思棠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眯了眯秀眸,“北辰砚为何要拦姜家货船,姜家往哪运货,途径青州地界?”

姜玄祁早想好了说辞,“一批应季果子,放不得几个时日,至于他为何针对……”姜玄祁苦笑,“许是…因为你我曾经的关系,让他心中不痛快吧。”

“他并非是公私不分之人。”林思棠语气冷然,“我初来乍到,能自保已是幸事,恐帮不了你。”

姜玄祁有些着急“思棠,我知此要求有些为难你,可我真的着急,只有你能帮我了。”

“那是印鉴拓本,那么隐秘重要的东西,岂是我能接触到的。”

印鉴是一个人的身份象形,就如君王印玺,北辰砚的印鉴,甚至可命令三军,别说她没有,就算有,也不会交予皇城的任何一个人。

“你不是说他待你还不错吗?”姜玄祁一时着急,反应过来面色有些赧然。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这一次,若非着急,我就是伤了自己,也不愿意让你置身危险中。”

姜玄祁说的深情脉脉,温润眸子中又带着淡淡无奈。

林思棠心中却毫无波澜,“北辰砚看我防贼一般,实在是爱莫能助,况且就算你拿到了拓本,想背着北辰砚从青州光明正大离开,亦是不易。”

“倒不如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可不动兵戈谈拢。”

偷窃非君子所为,当然,林思棠只是心中想想,并不曾说出来。

姜玄祁的形象,在她心中一再崩塌, 如今好感全无,只能算是一个相熟之人了。

见林思棠一再推脱,姜玄祁面上有了丝丝不虞,“思棠,你若一直如此怯弱,我们的大事要何时才能完成?”

“你我之间有什么大事。”林思棠狠狠皱眉,怯弱?不怯弱,难不成找死吗,北辰砚不剥了她皮。

“自然是湖水边那日说的,要接你回皇城,我们再续前…”

“姑娘。”知书突然叩门,嗓音焦急,打断了姜玄祁后面的话。

“姑娘,快,快走,姑爷朝明月楼来了。”

林思棠面色骤变,来不及理会姜玄祁,扭头就走,只扔下一句,“以后莫再寻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北辰砚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高悬的牌匾,墨眸冰冷如冬日寒雪,不带丝毫温度。

阿守倏然有一种主子想摧毁了明月楼的错觉。

“公子,他上来了,我们也快走吧。”二楼雅间,小厮眼见着那一身肃杀之气的尊贵男子抬步进了明月楼,紧张的回头唤还在品茶的姜玄祁。

“急什么,青州总归是朝廷的地盘,我身为世家贵族子弟,他还有胆子杀了我不成。”

姜玄祁不疾不徐,清润眸中浮上阴鸷。

妻子同外男私会的男人又不是他,北辰砚都有脸来,他怕什么。

神勇将军如何,天之骄子又如何,在女人上面,他不还是输给了他。

姜玄祁眸底不可抑制的浮上得意,偏头看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