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赢厉的嗓音忽而严肃,昨夜就已让她胡思乱想,一年半载,耗不起。
只是片刻后,他意识到失态,又收敛了两分威压:
“孤之朋友性情较急,有无快之策?”
鬼谷传人东空诡忽然道:“君上这位朋友,不是介意她爱着别的人,而是担心她透过您朋友,看见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吧?
无法接受成为替身,亦不愿强求女子,更不愿放手。\"
赢厉看了他一眼,“都说鬼谷之人最擅人心,的确名不虚传。”
东空诡道:“既然如此痛苦,何必陷入纠结呢?
鬼谷之家,讲究万事诡胜!
只要君上照……君上让您朋友照我之言做,不日,便可俘获那女子芳心。”
他开始讲他的计策:“女子最是情感柔弱之辈,多陪之处之、设局制造危险,假意为其豁出性命之。
再加以强扭,管她心中几何,先占其身,再攻其心!
吞噬疆域亦讲究步步深入,寸寸蚕食。
先身、后心,后身心全得!
世间万事,皆可诡道!”
“不可。”玄微真人道:“怎可用那等邪魔歪道?人生在世,应当坦坦荡荡。”
但他又转而说:“不过人生在世,也就短短数十载,应当随心、随性。若此女子永受情所执,何等痛苦?
不若服下我门的忘忧丹,此女子方得解脱,君上之友亦可得偿所愿。
人生在世,乐为至上。”
“不可不可……”慧明禅师摇头:
“真人之丹,不过是以药迷心;鬼谷之计,更是以诈取情。
诸多手段,皆为罪孽。
将此女子强留身边,对她而言,更是是折磨。强求来的不是情,是劫。
王上的朋友若真在乎那女子,当给她选择之权,不使其痛。\"
孔鹤也点头言:“此言有礼,欲不可纵,亦不可强,更不可毁人伦、灭天性。”
“呵!”东空诡冷笑一声:“若万事不努力,任其发展,是不是他日水淹国度,也任其天然而行?”
几位大师,忽然就针对自己的看法,探讨争论起来。
赢厉的墨眸眯着,不过好几句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
强求来的不是情,是劫?
若真在乎那女子,当给她选择之权,不使其痛。
欲不可纵,亦不可强……
最终,几位高人也没争论出结果,还为了这个问题,险些打起来了。
离开时,东空诡献竹简:
“计策我已详细写在此上,君上可让友人仔细揣度思量。不可听他们迂腐之词!”
孔鹤赠书:“此乃男女世人相处之道,君上之友亦当熟读。”
玄微真人亦赠:“君上友人若是有空,亦可随我云游四海,看淡尘缘。
若无空,闲来练字、打坐、亦可静心。”
慧明禅师赠一本书:“此乃《心经》,君上可让友人无事时,习经书,断心执。
数日之后,兴许即可泰然。”
在他们离开后,赢厉的大手,翻开了那一册册竹简。
他忽而吩咐:“建静室。”
宫中忽然就布置出一个殿宇,在僻静无人的竹林深处。
此处安静无人,仅有青叶拂风声。
赢厉在静室之中,巍峨而坐,练字,抄经书、阖目打坐。
夜幕降临。
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陈玉皎找来时,就看到安静的房内,袅袅檀烟升腾。
赢厉那抹尊贵的龙袍身影,席地而坐,惊为天人的深邃五官,更显生人勿近。
她眉心蹙了蹙,赢厉这是……
年纪轻轻,开始修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