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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远琛找了海市大学政法学院的教授,帮忙给戚美珍重新拟定离婚协议书。

那教授在政法圈子里很有名望,很多知名律师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别说寻常人请他帮忙打官司了,就是像霍明奇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想要找对方咨询个法律问题,也要提前半个月预约,还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

人家也是瞧在曾经欠了霍远琛一个人情的份上,才答应帮忙的。

老教授看了戚美珍的离婚协议书,又看看霍远琛,眯着眼问他:“霍教授是站在女方这边,还是男方这边?”

“女方。”

老教授点点头:“怪不得你来找我。如果按照现在这份协议书起诉,这官司没什么好打的,女方要的东西不多,如果男方爽快的话,根本走不到诉讼这一步。所以,霍教授是想要为女方争取更多?”

霍远琛冷淡地点头:“是。婚后一切收入本来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如果要离婚,本来就该平分。何况我手里还有男方出轨的证据,作为过错方,应该少分才对。”

老教授挑了挑眉:“我能冒昧问一句,霍教授和女方是什么关系吗?”

不是老教授八卦,实在是霍远琛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冷淡,老教授虽然没和他同事过,但也对他不近人情的大名有所耳闻。

像这样费尽心思帮忙打一场离婚官司,实在罕见。

霍远琛也没瞒着,淡淡回道:“女方是我妈妈。”

顿了下,又补充说,“男方是我爸爸。”

老教授怔愣了下,想问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你把男方出轨的证据发给我,我重新拟份离婚协议书。不过在我看来,要是按照我拟的协议书去起诉,这场离婚官司可不好打。霍教授最好早点请个有本事的律师。”

霍远琛闻言,轻笑了下:“还要请您帮忙,介绍个靠谱的律师给我。”

他从政法学院出来,往自己学院走,在学院楼下被安然堵住了。

安然脸色很难看,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怨毒。

霍远琛猜到她是为什么来找他,并不意外,脚步也没停地继续往前走,大有无视她的意思。

安然没忍住,开口喊了他:“远琛,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霍远琛回头,冲她挑眉:“你这么说,我有些不懂。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安然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些许委屈的神色:“你明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努力,为了工作,我宁愿抛下家人,独自去国外开拓市场。我做的这一切,既是为了霍氏,也是为了你。你就算不喜欢我,看在我这些年为霍氏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也不能害我呀。”

霍远琛笑了,笑意很冷:“我害你?”

安然神色一僵,有些不自然道:“是我口误,我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只是你阻挠了我成为霍氏副总裁,又摆了我一道,签给我的股权转让书根本就是废纸一张,你这样玩弄我,不觉得太让我寒心了吗?”

霍远琛眯了眯眼,看着安然,一字一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山洞里?你是怎么找到那么不起眼的洞口,救我出来的?”

安然脸色大变。

她死死咬住唇,语气艰涩,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不是说过么,是我上山割猪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

她狡辩的话,在霍远琛越来越阴鸷的目光中,终于说不下去了。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受控制抖动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远琛,你怀疑我别有用心是不是?没有,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当时一门心思想要救你出来,等到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以后,你又太虚弱了,我担心你,一着急就才擅自做主,先把你送去了医院。”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跟我提过,是温黎拜托你来救我的?你着急,就这么着了十几年?”

安然无话可说。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只手都不由自主攥成了拳。过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她猛然抬头,毫不避让地和霍远琛对视。

“是,我是有私心。我想独占对你的救命之恩。”

她嗓音尖锐地回答他的话,“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温黎的时候,是什么想法?我觉得她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即便全身湿透,满身血污,也依然夺目地让我自惭形秽。我那时候在想,怎么有人生来就能高高在上,而我却要在山里割一辈子猪草?要是我能过上像她那样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天,也值了。”

“后来我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如果我那时候告诉你,是温黎让我去救你的,那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远琛,你自己想想,你还会把我接出大山,供我读书,让我进霍氏吗?你会对我妹妹,对我妈妈好吗?不会的,你会把救命之恩全算在温黎头上。可她明明什么都有了,根本不需要你的感谢。我不一样啊,你的一点施舍,哪怕只是手指缝里漏出那么一点点,也足够改变我一家人的生活了。”

“远琛,我只是贪心了一点,这算什么错呢?我贪心,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如果我也像温黎那样,生来就有一个董事长的爸爸,从小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那我也能像她那么大方。不,我会做得比她更好。毕竟,我比她聪明,比她能吃苦,也更上进。我只是欠缺一个机会,仅此而已。我努力改变我的命运,这根本不算错。”

霍远琛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他感激了十几年的女人,没想到内里竟然藏了这么一颗龌龊的心。

“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冰冷地吐出这句话。

只要一想到他过去为安然一家人做的事,他就觉得膈应无比。

安然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看他。在确信他眼里的情绪确实是厌恶无疑后,满心的斗志忽然就像被抽干了似的。

她颓然地垂下双肩,苦笑道:“那又怎么样?霍远琛,就算你讨厌我,我依然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