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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红警:心灵终结 > 彩蛋章 死神之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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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w字,本书最大章节)

在摧毁了倒数第二座铁幕装置后。

将军同志已经做好了琴科夫的突击信标的部队失败后,自己带着中央突击方面军的最后力量,砸也要砸进红场,丢石头也要把尤里埋葬的准备。

他能所预料的最恶劣的情况莫不过如此,红军可以在这场战争中战败,但尤里必须要死。

但令将军同志所没有预料的是,对整个红场的侦查结果却比预期得更加严峻。

原以为被红军完全击溃的五支厄普西隆主力军,所残存的残部在经历了一次反扑但又被将军同志二次击溃之后,竟然又奇迹般的凝结在了一起,并放弃了原先包裹整个红场的计划,而是将所有的部队都集结在了红场正北方。

那是将军同志计划的总攻方向。

“敌人的指挥官到底是谁?”

将军同志问佐菲亚,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些敌人的韧性未免太强了一些,击溃战难道不足以击溃他们的斗志,必须要打成完全的歼灭战,从物理上完全消灭对方才行?

历经埃列什基伽勒之手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追猎,中央突击方面军的力量此刻也剩余的不多了。

“将军同志,无线电侦测发现,敌方指挥通讯不在克里姆林宫,也不在红场,而是就在他们的防御队列之间,或许其中的某一辆坦克就是敌人的指挥中心。

尤里此刻正操纵着那双手追杀我们,这绝不是他在亲自指挥。”

就在常念的‘长征’部队在又一次摆脱了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左手的追击之后,他趁着通讯还算稳固的时机,接入了将军同志的通讯。

『我早该说了,虚夸歼敌数量的作风要不得!除了被彻彻底底歼灭的‘骠姚’军,其他逃脱出去的各军残敌几乎完全没有浪费,全都被集结了起来。』

“向你们一丝不苟的作风学习,常念同志。但请你注意一下,不要把左手引到这边来了,这里光是对付右手已经很困难了。”

将军同志看着常念又一次兜来的部队,提醒道。

『我尽力。』

常念言简意赅,随后切断了通讯。

佐菲亚上尉简短地翻看了一下无线电侦测情报:“将军同志,这些残军的指挥通讯频段特征,与‘西伯利亚’军的指挥讯道完全一致,可以确定是‘西伯利亚’军重新集结了各支残敌。”

“西伯利亚军,不是被将军同志完全歼灭了吗?”指挥部里,有其他将军问道。

佐菲亚回道:“我回顾了一下全军的作战记录,发现了另一个被忽略的事实:

‘骠姚’军的指挥异教被三枚战术核弹炸死在了自己的建造厂里。

‘君士坦丁’军指挥异教被雷泽诺夫同志一枪送去了黄泉。

‘成吉思汗军的指挥异教被发现时躲在自己的建造厂吞枪自杀。

‘斯巴达’军的指挥异教在失去了自己的主力部队后,逃出北线防区缩进了克里姆林宫里。

只有“西伯利亚”军的指挥异教始终去向不明,看来他不仅在第一道防线被撕开时成功逃离,还不声不响地将其他各军残兵在我们后方重新集结了起来。”

尼科夫就坐在将军同志的旁边,他把毡帽扯下来攥在手里:

“我犯了大错,我一直嘲笑这个从西伯利亚、乌拉尔山一路败到莫斯科的对手是‘逃跑异教’,嘲笑他是‘盖特异教’,以及嘲笑他的部队军徽上那把傻乎乎的三角琴。

但能从一次次惨败中活下来的指挥官,恰恰是最擅长处理溃败局面的,我们打败了一个个强敌,可在关键时刻带给我们阻力却正是这把巴拉莱卡琴!”

将军同志隔着屏幕定定地看着剩余的部队:“多说无益,做好战斗准备吧。”

在死手顾及不到的地方回荡着‘狐步舞者’战机的轰鸣声,苏联与厄普西隆军的空军都已经损失惨重,却还是没有任何一方能彻底夺得制空权,只能在无尽的视距内攻击、相互规避与缠斗中继续消耗着对方的有生力量。

好在最关键的东部恶灵巢已经被乌拉尔山方面军彻底给‘活埋’了,失去了恶灵巢的厄普西隆军只能凭借‘炼狱’车载防空系统进行有限的反击。

当然,红军一方的空军攻势也十分有限是了。

这样的空战恐怕会被地球另一端的盟军同行们笑话。

中央突击方面军的部队屹立在被夷平的‘斯巴达’军和‘成吉思汗’军基地的广场上,步兵们紧张地在几乎无险可依的广场边缘做好反冲击队列。

陆续抵达的坦克部队则不断分散到广场两侧的建筑废墟上构建突击火力,将控制线不断朝远端延伸,谁也不知道将军同志是如何设计总攻路线的。

库可夫坐在‘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里,他很想和沃尔科夫挤在一块,只有如此才能发挥百夫长攻城机甲的最大威力,但可惜后者抛弃了他,现在正和尤里挤在一起。

雷泽诺夫那家伙会被百夫长攻城机甲的载员攻击窗口严重限制观瞄范围,而无法完成狙击动作,因此不愿意一起乘坐百夫长攻城机甲。

战争的节奏再次打破了寂静,残敌出现了大规模调动。

在广场边缘构筑战斗碉堡的战士们纷纷伏低在掩体内部背后做好战斗准备,却意外发现敌人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支由“鞭挞者”坦克和盖特坦克组成的装甲编队正从北部,沿着红墙朝着西南面行进,他们从斯大林北广场的位置拐了一个角,朝着距离中央突击方面军更远,但是更南的方向冲过去了。

“琴科夫以及雷泽诺夫针对心灵信标的突袭开始了,这些敌人是去拦截琴科夫的!”

将军同志当机立断,立刻将数支坦克纵队编入作战序列,紧随其后的咬了过去,势必要将这些尝试围堵琴科夫的轻型部队彻底截断。

红军的混编坦克群分散成两路钳形展开夹击,漆黑的阴影里接连闪过炮口爆焰,沉重的轰响将整个广场都震动了起来。

显然,这些重坦克开火时造成的动静太大了,大到克里姆林宫内的尤里都为此警觉。

远在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原驻地逃亡的常念清晰的看见近在咫尺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掉了一个头,放过了他那所剩无几的苏维埃联合纵队,朝着克里姆林宫的方向缓缓飞去了。

中央突击方面军的驻地,另一只死神之手也俯瞰着遍地的天启坦克残骸,抖了抖‘手腕’,不再追猎仅剩的几台天启坦克,开始颤颤巍巍的调转方向,开始回防红场。

与此同时。

“将军同志的部队已经做总攻准备了,能否摧毁信标就看我们的了!”

苏列夫那被火光映亮的前半个车身从废墟角落里一跃而出,‘女娲’那笨重的车型愣是被他开出几分矫健的味道来,橘红色的炮口迸发出明显的抛射弹道,他的一门主炮一击就击毁了一辆驻扎在坦克碉堡里的“鞭挞者”坦克。

红场南部入口,所剩无几的厄普西隆坦克连转向都等不及便急速倒车后撤,躲入红场内部,将森严的黑色精英卫队显露于琴科夫的攻击队列面前。

『不要犹豫,他们不是友军,开火!』琴科夫下达了命令。

在‘箭头’号女娲突击车组的身后,是形成交叉火力网的远程支援火力。

密集的火箭弹和远程战术导弹将树立在道路两旁的黑色磁暴线圈砸到粉碎,随后远火力量紧随突击队列其后,试图突入到红场内部,将心灵信标纳入到攻击范围之内。

从北部迂回支援的厄普西隆军被将军同志派遣的磁能坦克突击车组给拦住了。

现在阻拦在琴科夫面前的,只剩下眼前这些黑色警卫队的‘同志们’。

“十一点钟方向!”苏列夫叫喊着警告道,一辆身边的‘灾厄’坦克调转了炮台,发现有一辆精英的天启坦克突入队列侧面,进入到了他们的行进队列中。

天启坦克轰然开火,靠近后侧的‘飞毛腿’、‘布拉提诺’远程火力车组被火炮砸出来了一个大口子。

一辆灾厄坦克试图迎击这辆黑色精英天启,却在猛烈的坦克对轰中逐渐落入下风!灾厄坦克内的辐射工兵乘员被连续的炮火炸的神志不清,连瞄准都无法做到。

两辆更前方的灾厄坦克试图从侧面抵近偷袭这台黑色精英天启坦克,但后者的两门主炮同时开火,两枚炮弹是甩出不同的弧线,竟然奇迹般的同时命中了这两辆灾厄坦克,并重创了他们的动力系统。

灾厄坦克发出沙哑的停转声,尽管同样身为重型坦克的他们并没有被天启一炮击毁,但也别想参与后面的战斗了。

“你们对付不了,我来!”

苏列夫调转车身,朝着那台黑色精英天启狠狠的冲撞了过去。

跟在苏列夫突击部队身后的,是琴科夫通过外围基地空降的‘九头蛇炮’空降坦克小组,这支反坦克小组将火力对准黑色精英天启开火,密集的炮弹击打在那辆黑色天启的厚重装甲上又纷纷跳开。

而赶来的黑色精英磁能坦克又极快的屠戮了这队空降反坦克车,并先后朝着‘箭头’号女娲坦克冲锋了过来。

后方阵地上的布拉提诺火箭车纷纷扬扬倾泻火箭弹进行攻击,但拖着烟尾的火箭弹经过漫长飞行之后,大都失去准头坠在了离目标较远的空地上。

有布拉提诺的驾驶员喊道:“离得太远,准头不够,超出有效射程了!我们只适合打不会乱跑的建筑!”

孤身冲入敌阵的‘箭头’号女娲紧急转弯,躲到了一座展开的斯大林之拳身后,琴科夫因此也失去了苏列夫的战场视野。而一辆黑色天启,两辆黑色磁能都呼啸着追了进去。

苏列夫吸引了一辆天启,两辆磁能的注意力,后方的远火打击力量因此保住了,但他自己的状况可不算太妙。

“苏列夫这个夯货,斯大林格勒方面军都是这种不要命的疯子吗?”琴科夫大声呼喊着,他问:“给我呼叫他的车载电台。”

车载战争控制系统的局限性太大,琴科夫只能寄希望于这种笨办法。

“呼叫不上,他们的车载电台可能被炮击打坏了!”通讯兵的回答让琴科夫的心沉入谷底。

两辆“磁能”坦克接连进行了连续开火,威力强大的磁能射线绕过机动战车工厂的背后,将“箭头”号女娲藏身的那一大片红墙全部电塌了。

而黑色天启则被后面赶来的更多‘女娲’给围攻,暂时牵制住了。

“没有发生殉爆,车里的说不定还有救……”雷泽诺夫站在‘破坏神’载具上面,用狙击镜仔细观察着那片被夷平的废墟。

他现在已经做好了装甲部队突击失败,他则乘坐着装甲车突入到心灵信标跟前用c4炸弹炸掉信标的准备了,尽管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在佩龙旗舰的攻击下活下来。

琴科夫的所有部队进入红场后,越来越多的黑色精英卫队赶来支援,这让琴科夫感觉己方部队的每一步突击都如同在泥潭里行走一般费劲,而那距离仍然有一公里心灵信标却仍是如此遥不可及。

就在苏列夫几乎被放弃,却不料琴科夫看见那座隶属于黑色精英卫队的‘斯大林之拳’竟然轰隆隆的倒塌了!

在这座机动坦克工厂的大门,那辆印着‘八一军徽’的女娲坦克奇迹般的钻了出来。

‘箭头’号女娲坦克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苏列夫早在磁能坦克和天启坦克围追堵截之前就绕着这台斯大林之拳开始机动躲避,他无比相信,哪怕是被心灵控制的部队,也绝对不会轻易炮击自家的建筑。

这种大胆的尝试是正确的,他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躲猫猫的游戏,并成功绕到了那两辆黑色磁能坦克的背后。

贫铀穿甲弹在一声轰鸣带走了其中一辆磁能。

而另一辆磁能才回过头来,还未来得及激发磁暴射线,便发现那台女娲坦克鼓足了核动力发动机,带着堪比天启坦克的吨位,竟然直接撞了过来。

虽然同为t3级的重型坦克,但磁能坦克充其量只能算是和艾布拉姆斯同一量级,而‘箭头’号女娲沉重的前置装甲把这台磁能拱翻在地,两台前履带像粉碎机一样这台磁能压扁卷集、绞碎。

残车里泄漏出来的磁暴电光无力的扎入了焦裂的泥土。

“日本人‘玄武’战斗要塞能压扁坦克,,中国人的‘女娲’坦克也能凑合做到,哈!‘箭头’号的核动力就是比天启坦克的柴油机劲大!”

琴科夫已经来不及管这个屡次大难不死的俄罗斯莽汉了,在他的视线里,心灵信标的最终阻碍已经逐渐显露于在眼前

那是足足四辆黑色的精英天启坦克。

“大名鼎鼎的黑色天启四骑士!我们有大麻烦了!”雷泽诺夫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炮弹中。

而天空上,始终高悬在克里姆林宫上方的佩龙旗舰。也发现了南侧入侵的敌人,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俯冲而来。

“不要管佩龙旗舰,目标是心灵信标,全军突击!”

佩龙旗舰的航空引擎声向着云层之下急坠,直径近百米的双旋机翼所带来的猛烈风声几乎要将坦克吹得偏移,

这让近在咫尺的信标突击队感到胆寒。

雷泽诺夫向琴科夫低声呼喊道:

“这里唯一能防空的就是那几辆‘灾厄’坦克,但我可不认为这些低配小天启的车载防空导弹能把这架巨型直升机打下来。”

琴科夫给出了他的回应:“不用管它,顶着佩龙旗舰的火力,继续砸信标!”

来自莫斯科郊外的苏联空军从苏维埃宫的飞行方向开始进场了。

这些在将军同志命令下,协助琴科夫对信标进行突袭的空袭机队突破了“恶灵”拦截机残余制空网。

面对天空上宛如雷霆之神‘佩龙旗舰’,这些“狐步舞”歼击机则从更低的空域俯冲而上,超低空飞行带来的狂风甚至吹动了红墙上残破的旌旗。

‘佩龙旗舰’朝这些‘狐步舞’歼击机进行了一次全功率磁暴射击,短距离的紫金色磁暴电光将克里姆林宫照耀的闪闪发光,被命中的‘狐步舞’歼击机顷刻间化为火球坠落。

而剩余的‘狐步舞’歼击机则在低空穿过‘佩龙旗舰’的身下之后,同时做了一个高G的拉升动作,避开了‘佩龙旗舰’对下方区域的电磁干扰。

随后朝着近在咫尺的‘心灵信标’摁下了空对地轰炸燃烧导弹的发射按钮。

做完这一切之后,只有少数‘狐步舞’歼击机在高仰角倒飞的情况下,越过了那一尊不可逾越的雷霆之神,幸运的逃出了红场的范围。

剩余的‘狐步舞’歼击机则被反应过来的佩龙旗舰交叉攻击,化为了弥漫克里姆林宫上空的金属火焰。

只凭燃烧弹空袭很难终结这座不知被用了何种材料建造而异常坚固的心灵信标。

趁着这轮空袭的机会,琴科夫部署的‘飞毛腿’、‘布拉提诺’等远火打击力量终于抵达了预定位置,在这炮火肆虐的战场上填上了更多的炮火。

第一轮远程火力打击奏效了!火箭弹和导弹纷纷扬扬的突破了信标周围加特林机炮塔组成的拦截火力网,配合着还未熄灭的燃烧弹大火,将信标上那标志性的传播塔尖砸的歪歪扭扭!

但这还不够。

‘黑色天启四骑士’朝着这支远火部队冲锋了过来,所有拦在他们面前的‘灾厄’、‘女娲’、‘磁能’都被这‘天启四骑士’如蛮牛般完全撞碎。

天空上的佩龙旗舰也腾出手来,连续迸发的磁暴射线从天而落,开始清理这批正在趁机围攻信标的红军坦克部队。

破坏者载具早在佩龙旗舰的第一次磁暴轰炸中化为碎片,雷泽诺夫幸存了下来。

他屡次试图独自冲锋逼近信标的尝试失败了,那台佩龙旗舰仿佛是特别关注他了似的,只要雷泽诺夫逼近信标的范围就会被从天而落的‘天罚’重重逼退。

雷泽诺夫在足以将坦克电成焦壳的磁暴射线中狼狈后退,躲避,狂奔……

信标突击队的所有攻击路线全部受阻了。

仅有的装甲部队在佩龙旗舰和‘天启四骑士’的夹击下快速覆灭,直到这时琴科夫才意识到,在这红场之内,己方的部队从一开始就被尤里设计死了攻击空窗。

而更多黑色精英卫队坦克部队全都从阴影里冲了出来,穿过红场内部向琴科夫的残余部队开火。

被炮火掀起的泥土和碎石高高飞上天空又成片压落而下,就连艰难组织了第二轮齐射的远程火力部队都没能在‘四骑士’的屠杀下幸存,‘布拉提诺’和‘飞毛腿’部队的毁灭成为了压倒这支突击队的最后一根稻草。

雷泽诺夫不得不拼命从成堆的土石中爬拱出来以免自己被活埋,越来越多的黑色犀牛、黑色磁能、以及‘黑色天启四骑士’所呈现的具有压迫感的密集阵列让他心中胆寒。

雷泽诺夫只要一露头,就会招致大量炮火的集中轰炸,一些原本负责掩护雷泽诺夫行动的半机械先驱在这场炮火风暴下飞散成一大片混杂着机械零件的血雾。

“冲锋!冲锋!冲锋!”

一片绝望的惨淡之中,一个声音响彻死寂的通讯频道。

从斯大林之拳,迂回到心灵信标西面的‘箭头’号女娲坦克以及它身边的另外四辆女娲坦克,趁着敌人围歼突击主力之时,无视了所有的敌人,朝着那座摇摇欲坠的‘心灵信标’冲锋了过去!

天上的佩龙旗舰则以更快的速度向“箭头”号女娲车组的侧面俯冲了过来。

第一轮女娲贫铀穿甲弹带着明黄色的辐射光辉,飞向了那座信标的底座,并带来了第二轮火焰。

“这都没炸坏?”苏列夫的心沉到了谷底。

佩龙旗舰的反击到来了,‘箭头’号女娲坦克幸运的躲过了第一轮磁暴射线轰炸,佩龙旗舰的双联磁暴射线同时命中了两辆‘女娲’。

猛烈的磁暴射线贯穿了女娲那堪称坚实的顶舱防御,并击毁了车体内小型的聚变发动机,将庞大的‘女娲’从内部彻底搅碎。

苏列夫想起了在佩龙旗舰下死掉的科瓦廖夫,这个倒霉蛋的原型天启坦克都阻拦不了佩龙旗舰的直射,那自己的‘箭头’号肯定也挡不住。看来刺穿尤里的‘箭头’,终究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苏列夫操纵着‘箭头’号女娲进行了一次大角度机动,‘箭头’号几乎整个漂移了起来,这让他的女娲坦克多存活了一时半刻。

佩龙旗舰的第二次轰炸没能命中‘箭头’号的主体,而是击中了‘箭头’的车尾引擎。

苏列夫明显的感觉到整辆坦克‘凝滞’了一下,仿佛是人被电麻了似的,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自己乘坐的这辆‘女娲’坦克动力系统已经被完全摧毁了。

他暴露在了这片孤独的空地中无法移动,而附近全是各种友军的残骸和尸体。

佩龙旗舰去处理另外几辆效仿苏列夫进行决死冲锋的红军坦克了,

而先前从红场外围溃逃到红场内部的厄普西隆军又一次围了上来,面对这个无法移动的残破巨兽,这些敌人如同啃食虎尸的秃鹫般围了上去。

失去动力的“箭头”号女娲坦克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身子,被打怕了的厄普西隆军纷纷从女娲炮正面扇形攻击区域退开,但其他方向的厄普西隆步兵却趁机以更快的速度围拢上去。

弓箭手们站在这辆女娲坦克背后,用强化导弹箭矢瞄准了这辆巨兽的底盘和炮塔上连接处。

苏列夫朝着那座心灵信标开了最后一炮,但遗憾的是,这台心灵信标仍然扛过了这轮核炮击,仍然屹立在这片红场之上。

而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去开下一炮了。

“失败了。”

斯大林南广场的鲍里斯青铜雕像下,琴科夫坐在指挥车里,无力的看着车载控制系统显示屏上的画面,画面中,所有的突击部队几乎都被黑色精英卫队和佩龙旗舰的夹击下被完全毁灭。

直到下一刻,佐菲亚同志那有些突兀的声音忽然传来。

【心灵信标被摧毁了!】

琴科夫一瞬间就站了起来,他看着战场控制屏幕,发现原本一片深紫的雷达图忽然变成如墨点一般的黑色。紧接着又变成耀眼的红色!

这意味着黑色精英卫队接入了红军的指挥系统!

【黑色警卫队的同志们解放了!他们会帮我们肃清克里姆林宫的附近的区域,并坚守岗位到最后一刻!】

佐菲亚的全军通报声让琴科夫欣喜若狂,当他去追溯那摧毁了心灵信标的神秘单位时,才不可置信的发现给予这台顽固的心灵信标最后一轮关键打击来自天空。

那是忽然变得如太阳一般耀眼的磁暴之神——佩龙旗舰。

【....】(俄罗斯旗舰听候命令。)

佩龙旗舰那沧桑低沉的播音如闪电般贯穿了整个红场,就在‘箭头’号女娲坦克被摧毁的同时,苏联的高级工程师终于通过分析两座高级雷达站的数据,夺取了佩龙旗舰的控制代码。

这座无人驾驶的巨型直升机仍然保留着米拉设计局初设时的控制代码,工程师们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入侵’了这座本就属于苏联的雷霆之神!

原本负责遮盖苏联国徽的厄普西隆紫色涂装层层掉落,佩龙旗舰身上斑驳的苏联徽章忽然变得如此耀眼。

在所有敌人乃至尤里反应过来之前,她迅疾的射出一道磁暴射线,从上而下彻底粉碎了那座残破的心灵信标!

信标被摧毁了。

雷泽诺夫也看到了这一幕,大量忽然获得了自由,被完全解放的黑色警卫队的同志们一脸茫然。而天空上的佩龙旗舰继续徜徉着原本恶魔般的机身却突然变得如此可爱和顺眼,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冲向‘箭头’号女娲坦克被击毁的位置,从里面刨出来了一个几乎被电成焦炭的人体。

红军们欢呼着,呼啸着,乌拉着,呐喊着,乃至黑色警卫队全体官兵,都立刻拿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近在咫尺的厄普西隆军!

尤里错愕的看着眼前形势突然逆转的一幕。

【你的末日到了,尤里。】

将军同志首次在战场上通过全域广播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出去,他目视着最后顽固的克里姆林宫,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其焚尽。

中央突击方面军发动了最终攻势,面对守在克里姆林宫外北面的最后一伙残敌,将军同志动用了先前一直没有动用过的月球空降部队。

那些燃烧着的光点自天空坠落,它们不是像炮火那样形成弧状运动轨迹,而是笔直地向着大地砸来,在这些重物急降到数百米的低空时,降落仓打开了聊胜于无的反冲击装置,整个空降仓却因此变得更加耀眼!

瞧着天边落下的‘流星’,常念看得清楚,那不是星际轨道核弹,而是在波多利斯克【致命冲击】会战中沃尔科夫和契特卡伊在先前战斗中乘坐过的那种太空轨道空降舱!

它们像一柄柄大锚般,从那生命绝迹的、比天空更高的宇宙投下人寰,穿过大气层沉入了这充斥着空气与重力的地球空间。

这些轨道舱的降落位置竟然是敌军集结的位置!最近的那座轨道舱砸坠红场北部的大地上,形成了一圈环形山般的陨坑。

跨越了整个大气层所积累起来的强大冲击势能,将周边的土地震掀得像海啸一样起伏,那些猝不及防的厄普西隆坦克竟像纸船一样被冲击波掀翻,炮塔朝下砸扁在了广场上。

接着是更多的空间轨道舱!

“这简直是拿着空间轨道舱当导弹用!”常念惊骇道。

沉重的舱门在重型机械的咀嚼声中缓缓敞开,第一名冲回到地表的根除者工兵甩过热核射线炮,将一名被震得五官不断冒血的厄普西隆步兵砸成辐水。

紧跟在后的一名半机械先驱端平了沉重的链式机枪,枪膛经过短暂的空转适配之后便突突地轰响起来,喷着尾焰的大口径子弹遮蔽了射界前方的一切。

常念那心中建立一支半机械军队的愿望,曾在天疆离心机基地被雷泽诺夫和库可夫偷袭摧毁的那一天几乎破灭,却最终随着共产国际的再次联合,而在遥远的月球之上得以实现。

半机械先驱的改造工业生产线已经在月球基地中建立了起来,很多濒死的重伤员得以在接受半机械改造手术之后存活,并再次投入到苏维埃联盟的战斗序列。

混编在这些半机械士兵的队伍之中,更多根除者工兵和闪流步兵这样穿着全覆式封闭防护服的重装步兵,像宇航员一样从轨道空降舱中踏入地球母亲的怀抱,将触碰到月亮的胜利消息带回这战火纷飞的人间。

雨落而下的轨道空降舱,将敌人固守防线彻底砸碎,西伯利亚军的指挥异教绝望的看着这一幕,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半机械先驱,他甚至连像成吉思汗军指挥异教那样吞枪自杀都做不到。

紧跟着“登月步兵”们击退敌人的沉重脚步声的,是将军同志的坦克集群,在这些钢铁与血肉的推进路径之后,是给敌人留下的一座座死亡陵墓。

在百夫长机甲的炮击阵地上,战争正在这里弹奏着那首赞美死亡与毁灭的狂想曲,浓重的硝烟把整片阵地都笼罩在一种黎明前的黑暗中。

只有当百夫长的主炮炮口喷涌出击发时的火光,才会在这黑白的底色中突然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热烈。

这座遮蔽了小半夜空的移动堡垒正在烈火中闪耀着,它带着空降红军,以及中央突击方面军的主攻部队,毫不怜惜的砸破了那些始建于十五世纪的红墙,在全歼了莫斯科最后的厄普西隆军之中,冲入了最后的决胜场里。

【中央突击方面军和黑色警卫师团成功会师了!】

无穷尽的欢呼声从克里姆林宫的四周泛起,并如同海浪一般扩散到了更远的方向。

常念坐着那辆‘猛虎’指挥车,油门几乎踩穿,追着埃列什基伽勒之手的左手跑了又跑,最后总算赶在这只手的前头追到了将军同志的主攻部队。

他难以置信地穿过一处又一处炮阵地、越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影,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他交流的人。

库可夫正站在“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旁边,像看焰火一样遥望着前方的一片火海。

“快别欢呼了,告诉将军同志,那双手追上来了!就在我的屁股后头!”

常念来不及解释什么,朝着库可夫用力吼着。

库可夫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天上,他的意思是:指挥部正在制定最终作战计划。

常念回到‘猛虎’指挥车里,他收到了总指挥部迟来的通报:【佩龙旗舰已经摧毁所有的红军基地,正在朝克里姆林宫方向靠近!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常念难以抑制地朝远离通讯屏幕的方向后退了两步,现在,随着厄普西隆军的全军覆没,整个苏联残余连同刚解放的黑色警卫队都集结在了克里姆林宫一带。

埃列什基伽勒之手一旦抵达,完全能够将聚在一起的部队一举歼灭。

将军同志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了各前线指战员的通讯频道,常念清楚的听见,将军同志沉压着嗓门说道:“同志们,还来得及,我们能在‘死神之手’抵达之前摧毁克里姆林宫并杀死尤里!”

将军同志话音刚落,红场内,最后一座铁幕装置被狂卷的红军彻底摧毁。

【所有的铁幕装置都被摧毁了!克里姆林宫的铁幕波动已被解除!】

克里姆林宫内的小办公室,尤里站起身,看着身旁动弹不得,眼神被怒火填埋的沃尔科夫。

“沃尔科夫同志,我不会输的。”

尤里抵着这名史上最强大的半机械英雄的额头,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声说道。

随后,尤里拍了拍沃尔科夫的肩膀。

“你会帮我解决他们的,对吧?”

尤里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不在看这名半机械英雄一眼,任由沃尔科夫离开房间,但他并没有登上了自己的那座悬浮移动台上,而是在办公椅上缓缓坐了下来。

“尤里大人,撤离用的钻地车已经准备好了。”

最后的这名异教失去了他的‘斯巴达’军和所有部队之后,躬身在尤里面前如此说道。

尤里微闭双眼,感受着窗外愈发清晰的炮火声,没有回应。

“尤里大人,如果您真的想看见您所创立的未来新纪元,那么您就有必要离开这里,继续活下去,至少是为了南极的那位,以及天秤大人。”斯巴达军异教压低声音说道。

他已经做好了尤里倘若不离开,他命令两名新兵,架也要把尤里架走的准备。

莫斯科战局的战败已是定局,但厄普西隆帝国必将获得这场心灵终结战争的胜利,而在此之前,创造这一切的‘起源’必不可以轻易死去。

“我会走的。”

尤里轻声说道。

“让我再待一会,就在这个办公室里。”

“百夫长已进入预定位置!”库可夫在讯道里报告道,“克里姆林宫进入主炮射程以内!”

将军同志亲自向“百夫长”的智能控制系统发出了炮击指令,所有指挥员都在屏息中等待着关键的一炮彻底结束这场漫长的战役。

侦察机早已将航拍镜头对准了克里姆林宫,百夫长开火时的炮声先是在镜头以外沉沉震动了一下,随即便看到那枚420mm的高爆炮弹从天空一角飞入侦察视野,准确地朝克里姆林宫主体部分砸下去。

就在炮弹炸开的一瞬间,整座克里姆林宫突然被笼罩在一片黑沉的阴影之下,就像穿上了一件厚重的盔甲,成吨火药爆炸开来的火光与冲击波,竟像流过石块的河水一般向克里姆林宫两侧分散了开来,那座始建于12世纪的宫殿仍然在莫斯科中心屹立着。

和所有观看着这一幕的苏军一样,常念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停止跳动了

“铁幕力场!”侦察机飞行员怒吼了起来,“所有的铁幕装置都被摧毁了,他们怎么还有铁幕力场?!”

中央突击方面军最远端的火力阵地腾起的大片火光染红了夜空,这是梦魇的再临,起伏的烈火之上,两只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像魔鬼般穿出了黑暗的乌云,开始撕咬和吞噬着后方的部队。

常念再一次感觉到,这场该死的战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他娘的!莫斯科里所有的铁幕装置都已经被摧毁了,连我们自己的铁幕装置都没有一个活下来,残存的防区只剩下克里姆林宫周边的一小圈,他们还能把铁幕装置藏到哪儿?”

中央突击方面军的远程炮兵部队正在被埃列什基伽勒之手毁灭,指挥讯道里传来将军同志分析敌情的声音,与其说是讲给常念这些前线指战员听,倒不如说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很熟悉尤里,他在82年攻陷美国的战役中曾与我紧密协作过。即使刨除心灵能力,他也仍然是个捉摸不透的心理专家,最擅长的是利用别人的思维误区和心理盲区设置陷阱。

之前摧毁的几座铁幕装置当中,有的被建造在了地下掩体里,有的被心灵幻象和光学隐形技术隐藏起来,但都被我们的暴力搜索方式一个个挖了出来。如果其他的伎俩都已经被发现,仍然隐藏着的这一座铁幕装置,很可能并不是以‘铁幕装置’的形式存在着,或许以是一个别的形式……”

将军同志正说着,天空上的“佩龙旗舰”忽然朝着更高空腾飞了起来,并立刻向下方甩出一条电链,原本将整个克里姆林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黑色警卫队突然溃散开来,‘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当机立断朝着克里姆林宫的方向又开了一炮,但这些堆砌的攻击却没有打断变故的发生。

一个魁梧的半机械身影像战神般出现在克里姆林宫之外。

扩散开来的磁爆弧之海笼罩和撕裂了围在周边的黑色警卫队,被誉为黑色警卫队最强核心力量的‘四骑士’天启坦克在第一轮心灵磁暴射线之中就遭受重创。

这是仍然被尤里用心灵动能摆布着的沃尔科夫。

原本以一己之力击溃波多利斯克要塞核心的沃尔科夫,在这莫斯科决战的最终时刻,终于将武器对准了他先前的战友,尽管事先已经知道沃尔科夫被尤里所控制,但真正面临这崩坏的一幕时,仅剩的红军部队仍然是如此的绝望和痛苦。

【这股能量……尤里竟然将沃尔科夫打造成了保护克里姆林宫的最后一座铁幕的能量源】

【将军同志,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与沃尔科夫同志兵戎相见。】

【警告:红军目前残余的军事力量可能无法与极限强化后的沃尔科夫同志相匹敌。】

“后撤,后撤。”

将军同志无力的命令着,受到沃尔科夫重击的部队纷纷越过断墙退了出去,强如佩龙旗舰所迸发的超级磁暴射线在轰击到沃尔科夫身上时,所激起的也不过是更大的一朵磁暴浪花,沃尔科夫的超级磁暴射线甚至会受到佩龙旗舰攻击所造成的增幅!

佩龙旗舰只得随着地面部队一同后退,她换了个方向,干脆朝着红军的另一个威胁,那双死神之手冲了过去。

如果无法拦截沃尔科夫,那么她会尝试拦截这双无敌神话般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为苏联红军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而库可夫早已从百夫长攻城机甲上跳了下来,百夫长攻城机甲在发现自己的主炮也无法损伤沃尔科夫丝毫之时,也开始了仓皇的后退,而库可夫则在一片混乱之中找到了雷泽诺夫。

“怎么就你,琴科夫将军呢,还不快逃出红场,这场仗已经完了,我们不是沃尔科夫同志的对手。”

“琴科夫将军早先和苏列夫——一个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前线指战员、坦克手、直升机驾驶员,去医疗碉堡紧急救治了,当然我也不知道那个烧成焦炭的家伙还能不能救回来。”

就在这两位英雄说话的功夫,笨重的百夫长机甲被太空中的磁力卫星又一次的寻觅和锁住而难以跋涉,尤里则操纵着沃尔科夫这尊强大的半机械神明,向着这台砸坏了无数混凝土要塞和厄普西隆建筑防线的战争机器发起了报复式的猛烈攻击。

维修无人机在程序指令的控制下向着百夫长机甲围过去,然后接连毁灭在爆裂的电弧之中,不堪重负的攻城机甲终于被击断了左后腿,失去了稳定的三角状底盘结构重重地坐瘫在了克里姆林宫的废墟前。

【将军同志,如果尤里对沃尔科夫的身体做出了类似鲍里斯同志类似的改造,那么契特卡伊同志可能是我们的最优解。】

【您必须选择一个降落点,我们将用最后的半机械零件来重建契特卡伊,我们必须为契特卡伊提供掩护,如果它死了,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佐菲亚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将此刻将军同志最需要的信息和情报罗列在了他的面前。

墙外传来一阵狂怒的吠叫,忠实的契特卡伊像一枚贴地飞行的火箭般冲进了战场,它越过面面相觑的雷泽诺夫和库可夫,向它曾经最信任的战友扑咬过去。

契特卡伊知道,现在只有它能够终结沃尔科夫所遭遇的悲剧了。

就在所有人屏息等待着契特卡伊结束这一切时,铁狗的躯体却在狂奔的瞬间突然僵住了。

一辆阴险的磁控坦克从克里姆林宫废墟后面转了出来,用曾经同样也困住过沃尔科夫的磁电射线困住契特卡伊。

沃尔科夫转过身来,将那门威力无比的心灵磁暴射线发生器对准了铁狗。

“完了。”看着这一切的常念木讷道。

“等等!”不知道是谁呼喊了一声

沃尔科夫的心灵磁暴射线紧贴着铁狗身侧错了开去,击中了那辆设伏的磁控坦克!

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他竟然靠着自己的意志摆脱了尤里的心灵动能控制。尤里很快重新扼制住了这位半机械战士,但摆脱磁电射线的契特卡伊已经一跃扑了上来。

沃尔科夫像迎接胜利一样展开了自己的双臂,向着老战友露出了咽喉:

“契特卡伊,干的不错。”

【沃尔科夫终于安息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苏联的战斗英雄牺牲了。】

佐菲亚的通报并没有缓解目睹了这一切红军战士们心中的悲痛,但此刻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天空上不断追猎红军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忽然放弃了继续追击,而是按照既定的巡逻路线巡逻起来,显然尤里已经无瑕再控制这双死神之手。

幸存的战士们再次回到了克里姆林宫广场上,契特卡伊呲着牙守在沃尔科夫那具死去的遗体边上,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战友和主人。

库可夫带人橇开了百夫长顶端的舱门,把里面惊魂未定根除者们给拖了出来。

雷泽诺夫则则带着苏联红军战士们冲上了克里姆林宫的废墟。

常念碰到了才返回红场的琴科夫,后者向他凝重的传达了一个噩耗,苏列夫没能在佩龙旗舰的磁暴射线下活下来,又或者说现有的任何一种医疗技术都无法救下大半个身体已经化为焦炭的人,苏列夫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无用的遗言之后就在鲍里斯青铜雕像的注视下沉沉死去了。

常念无言凝噎。

“尤里呢,还没死吗?”琴科夫和常念一同走向克里姆林宫废墟的方向,后者向雷泽诺夫问道:

“他逃跑了!”雷泽诺夫气急败坏地喊道,在他所指的方向,常念和琴科夫都看到被钻地车挖开的克里姆林宫废墟下的大洞,“尤里那个懦夫从地下逃跑了!”

尼科夫借用中央突击方面军的讯道发送了一个讯息。

“各部队注意!佩龙旗舰与埃列什基伽勒之手的交锋失败了,这艘祖国母亲的空中旗舰不是那双手的对手,而现在,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又开始沿着莫斯科机动了起来。”

尼科夫在讯道里警告,意味着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迅速撤出克里姆林宫,避开埃列什基伽勒之手的巡逻攻击路线”将军同志命令道,“尤里跑不了,各部队分散转移到战场外围实施封锁!”

一片片机械轰鸣与行军脚步声,通过作战讯道从战场的各个方向传来,像一首来自地狱的进行曲回响在莫斯科上空。

更多的红军进入了莫斯科战场。

那是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乌拉尔山方面军以及中央突击方面军的在莫斯科郊区外围预留的预备队,这些预备队很快就填满了莫斯科的防御空缺。

在莫斯科最外线进攻着红军主力殿后部队的厄普西隆军仍在苦苦攻击比自己兵力多得多的红军部队,但这显然已经改变不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负。

『各部队注意,钻地运输车很难穿过莫斯科河的地下流域,尤里必须在靠近河岸的某个位置回到地表,并更换别的交通方式逃离。』

重新建立的,不受干扰的战场控制系统链接里,佐菲亚中尉在作战控制连线地图上标示着重点封锁区域。

『通过对莫斯科市内的地层环境进行分析,我们已经确定了钻地运输车所有可能回到地表的位置,请各部队立即前往布防!』

至少二十个目标地点被标识在了莫斯科的卫星图上。

常念和琴科夫各负责了其中三个,库可夫和雷泽诺夫这对仅剩的苏联战斗英雄负责其中两个,剩余的月球轨道空降部队负责其中四个,剩下的则被赶来的援军以及莫斯科内剩下的红军们给团团封锁。

“希望杀死尤里的殊荣能落在我的手上。”琴科夫跃跃欲试道。

“二十分之三的概率。”常念平静道回答道。

“你难道不希望成为杀死尤里的那个人吗?”

“谁都一样,重要的是让尤里死。”

在常念和琴科夫率领部队前往东城区和北城区布防途中,突然听到从地底深处传来爆炸的闷响,

几乎所有剩余的指战员都在通讯频道里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作战控制连线系统显示,尤里已经在东北角,“英特纳雄耐尔”地铁站——也就是君士坦丁军空军基地的恶灵巢附近附近回到了地表。

一艘厄普西隆军残部的“神舟”运输艇正跨过莫斯科河前来接应他,遗憾的是,这并不是琴科夫所布防的区域,而是一处没有任何指挥官和战斗英雄所在的区域。

在这个区域,并没有什么半机械先驱或者天启坦克之类的强大战斗单位,有的只是从二线进入战场的普通红军动员兵。

这些期待已久的红军部队沿着河岸向尤里扑过去,尤里控制了第一个冲向他的动员兵的脑子,但紧跟在后的动员兵则更加狂怒地扑了上去。

也许很多人都希望知道尤里在临死前讲了什么遗言,来契合自己征服全球的可怕野心,但历史并不总如小说那样精彩动人。

事实上尤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是微微睁了一下那双像海洋和宇宙一样深邃的眼睛,接下来也许是为了表达对沃尔科夫的敬意,他模仿着那位半机械英雄的死状,展开双臂并昂首露出了自己的咽喉。

但姗姗来迟的铁狗并没有来得及咬死他,尤里和他的悬浮座驾被密集的波波沙冲锋枪打成烂泥,一坠进泥土里就再也分辨不出来。

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红色,而以心灵能力着称的尤里,这个厄普西隆帝国的缔造者,在死之前留的血液也是红色的,而不是不少红军战士们那样所腹诽的紫色。

在尤里死去的那一刻,埃列什基伽勒之手那不可击落的“魔法”突然消退了,在那层浓厚的心灵护盾消失后不久。失去了动力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那并不符合任何飞行动力学的构造就在地心引力的牵扯下坠向大地。

将军同志在佐菲亚的催促下见证了这双‘死神之手’坠落的全过程。

常念下了车,一个人蹒跚着走出红场,来到了斯大林广场南广场,也就是鲍里斯青铜雕像的附近。

他在这满地白布盖住的尸体中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其中的苏列夫,同琴科夫将军说的一样,这个活跃在斯大林格勒战场上,波多利斯克要塞战场上,莫斯科战场上,屡次大难不死的老毛子终于是失去了最后一点幸运庇护,浑身焦化漆黑的躺在了这里,同其他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可区分性。

“这个老混蛋。”

常念跌坐在苏列夫的旁边,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一点白影飘落到他的鼻尖上,冰冷得像烙铁一样刺痛。

是雪!莫斯科下雪了!

随着心灵控制增幅器的摧毁,一直被心灵能量高温烘烤着的云层终于落回到冰点以下,气温在一夜之间骤降了数十摄氏度,莫斯科迎来了1985年的初雪。

被刺骨的严寒淹没着,一种剧痛无比的悲伤突然刺穿了常念,他的思绪飞出了莫斯科,他开始想念家乡的一切,祖国的一切……

战场上遍布着野战医院和医疗帐篷,莫斯科变成了一座医院之城。

常念在一处又一处的医疗点之间漫无目的地散步着,他试图统计第49集团军的幸存者人数,但将军同志忽然现身截住了他。

常念抬头,佐菲亚、库可夫、雷泽诺夫、琴科夫、尼科夫、托尔布欣……等一众仅存的苏联高层都跟在将军同志的身后。

“常念同志,如先前所言,这场仗打赢了我们才能接着讨论南极正在发生的事情,现在请你告诉我,苏联红军还有没有必要去远征另一片战场?”

面对将军同志的问题,常念反问道:“红军还有足够的船只吗?”

将军同志皱眉不语,常念得到的只有佐菲亚中尉的否定:“你知道的,莫斯科刚刚光复,我们还没能重建整个苏联的控制,红海军现在无法支撑我们进行远洋作战。”

“那就没有继续问的必要了,据我所知,星际核弹赖以攻击的轨道同步卫星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将目标调整到南极,从尤里死去的那一刻开始,苏联战线已经完成了最终的胜利,至于南极的敌人,就去交给地球彼岸的盟军同僚吧。”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无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佐菲亚有些急切的问道。

“没有任何人或者事可以握住自己的命运的,相比于掌握命运,接下来去研究研究如何解放苏联全境才更有实际意义。”

将军同志开口:“不管怎么说,红海军的组建和卫星轨道的调整工作还要继续,月球红军也要做好准备,谨防最坏的情况出现。”

“未雨绸缪是个好习惯。”

夸赞完将军同志之后,颓丧的常念越过了这群备受瞩目的苏联最高层,朝着无人的地方走去。

“在阅兵行动开始前,我希望将军同志亦或者总理同志能把49集团军的人送回家去……或者参加完阅兵再走也不迟。”

“至于我,不用管我,我自己待一会就回去了。”

将军同志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常念就这么站在空地上,直站到大雪埋到了小腿,才突然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

他打了个冷颤,向着黑暗的远方望去。

“战争结束了……”

他随着伤痕累累的莫斯科一起在这寒冷的雪夜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