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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瑾没想到首长居然说起这个,紧张地看了眼柳沉鱼。

柳沉鱼没看他,反而跟樊天明道:“谢谢首长夸奖,不过我家的三个孩子都是老秦前妻生的。”

“不过下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我更希望首长夸我天生丽质。”

保养得好什么鬼。

老秦:“……”

出任务之前还是阿瑾,出任务回来后变成老秦了。

不过想到两人的年龄差,秦淮瑾忍不住陷入到巨大的恐慌里。

他想跟她一起白头到老。

可他们的年龄差注定做不到。

尤其柳沉鱼还不知道是什么精灵,她可能有无穷无尽的生命。

秦淮瑾越想越沉重,他只觉得这些日子的思想报告都白写了。

樊天明:“……”

老子从来没这么慌张过!

老于也没跟他说过小秦跟贺家丫头是二婚啊。

他看了眼秦淮瑾,忍不住在心里点了点头。

能有这个好福气主要的长得好,看看人家秦淮瑾,要不是他身上穿着军装,整个就一个活脱脱从旧时候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哎,这也不怪他,他一个副军长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哪儿能知道每个下属的私生活啊。

“呵呵,真是辛苦小柳了。”

了不得啊,不愧是贺家人,这无私的情怀,奉献的精神都如出一辙。

柳沉鱼:“谢谢首长。”

秦淮瑾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媳妇儿,忍不住扶额,我的首长啊,不会说话其实也可以不说的。

汽车再怎么踩刹车,该到的地方也到了。

柳沉鱼下车进了汽车站之后,樊天明从副驾驶下来,打开后门做到秦淮瑾身边。

看着柳沉鱼走了之后就虚弱得直不起身的人,他冷笑:“刚才不是还要凶巴巴地跟人要个说法么,怎么现在就变成菜鸡了?”

秦淮瑾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道:“首长,你就别取笑我了。”

樊天明摸了摸下巴,“我怎么听说你跟小柳的感情特别好啊,可是她走的时候甚至都没问你一声……”

秦淮瑾叹气,“首长,能先把我送回医院么,等我好了您再戳我刀子也不迟。”

他跟柳沉鱼关系好着呢,她只是生气自己瞒着她而已。

原本他想等着出院之后,回家再告诉她的,没想到会出这么一码子事儿。

樊天明把半死不活的人又送回了医院,特意叮嘱了不要再让他乱跑,这才离开。

他还得赶紧回军区等着老于呢。

柳沉鱼站在汽车站,看着来往的行人,叹了口气。

她原本想着等于伯伯来了,跟于伯伯一起回去的。

但是现在计划有变,她需要尽快赶回去,把孩子安置到何萍萍那,再收拾两身换洗的衣裳。

柳沉鱼坐了最近的班车,又坐了末班车赶回了省城。

拎着行李袋出现在军区医院门口的时候,柳沉鱼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就应该让这人逞能到出院才对。

柳沉鱼确实得承认,这男人的心思才是海底针,她算是弄不明白了。

既然已经到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不过冷脸洗内裤什么,也别指望她。

柳沉鱼就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儿。

她打听到秦淮瑾的病房之后,正准备推门而入,就看见黄淑芬从隔壁出来了。

黄淑芬也没想到在医院看到柳沉鱼,她愣在原地,神色尴尬。

前些日子她们才闹了别扭,秦淮瑾又救了她男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柳沉鱼说话。

看着柳沉鱼清冷的神色,她自嘲一笑,也是她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来啦。”

柳沉鱼没准备跟她寒暄,点了点头,“嗯,我先进去了。”

说完没等黄淑芬再说话,直接进了病房。

黄淑芬看着柳沉鱼的背影,只觉得臊得慌,连忙端着脸盆去了水房。

柳沉鱼进屋的时候,秦淮瑾正在一只手吃饭。

见到柳沉鱼的那一刻,秦淮瑾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下去。

“怎么没等明天再来?”

这么晚了,赶夜路不安全。

柳沉鱼翻了个白眼,“如果你笑得没这么开心的话,我大概就相信你说的话了。”

大嘴叉子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还嘴硬。

天塌下来,有秦淮瑾的嘴顶着!

“我担心你。”

秦淮瑾对天发誓,他是真的打心眼里担心她。

其实她不来也没什么事,再过几天他就能出院了。

柳沉鱼伸手指着窗外的晚霞:“你要不要看看外边,想想现在的节气再说话?”

这晚霞映得天都红了,却没有照亮秦淮瑾的眼。

柳沉鱼把手里的行李袋放在病床边的凳子上,上下打量秦淮瑾,“我看也没伤到眼睛啊。”

秦淮瑾:“别闹。”

他放下勺子,拍了拍身边的床:“今天坐了一天车,累坏了吧?”

柳沉鱼也没矫情,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还行吧。”

今天一天确实累坏了,她不止坐了七个小时以上的班车,还在蓉省大学里狂奔。

今天的运动量对她来说委实有些大。

“医院的饭菜清汤寡水的,歇一会儿你就去国营饭店吃点?”

秦淮瑾看她眉心的疲惫之色,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他自己起来去给她买。

柳沉鱼摇摇头,今天吃饭之前她还是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不着急,我想问问你,秦淮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男人?”

受伤了不说,出任务前闹别扭,真是反了天!

秦淮瑾一看她的态度,赶紧挪正,神色严肃无比。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哦,那现在我就不担心了?你以为你什么事儿都能算到是吧。”柳沉鱼提起来就生气。

“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我从来不依靠你全是自己解决问题,你男人的自尊心受伤了?这次受伤不让人告诉我,你就特别的爷们儿?”

“我告诉你,秦淮瑾,我柳沉鱼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们俩只是夫妻,我什么事儿都要依靠你,你觉得我们走得长久么?

万一有一天你觉得我烦了呢,你觉得我懦弱没本事了呢。”

柳沉鱼瞪着眼前脸色惨白的男人,声音冰冷:“你要是接受不了,那我们就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