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我觉得,它们对你来说,可能更加急需。”
江翰宁加重语气补充道:“倒是你可以用得上的。”
说罢,江翰宁缓缓地从电脑桌上拿起一支精致的钢笔和一张洁白的A4纸。
随后他轻轻一指电脑桌前的座位,语气平静地说:“请吧,黎总,现在这个位置最适合你不过了。”
“你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用这纸和笔,来书写你的忏悔。”
黎飞凡见状,暗叹一声,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江翰宁的要求去做。
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伸手接过了江翰宁递过来的纸和笔,无奈地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
黎飞凡拿起笔,手指微微颤抖,却迟迟没有落下。
“写吧!”江翰宁催促道。
最终,黎飞凡深吸一口气,开始一笔一划地写起了忏悔书。
房间很静,只有黎飞凡的笔尖与纸张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每写一个字,黎飞凡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满头大汗的黎飞凡一直写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写完了忏悔书。
他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将悔过书交给了江翰宁。
江翰宁接过那薄薄的纸张,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能感受到黎飞凡内心的挣扎与挣扎的痕迹。
他细细审视后,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质疑:“你这忏悔书,似乎有些避重就轻啊?”
“只有忏悔,对于动机却避口不言?”江翰宁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黎飞凡的要害。
黎飞凡瞬间如坠冰窖,脸色变得煞白。
黎飞凡试图狡辩,想要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格外底气不足:“我……我这是忏悔书啊,重点在于悔呀!”
“我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不够吗?”
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敢与江翰宁直视。
然而,江翰宁并不买账。
“真正的忏悔,不仅仅是对错误的承认,更是对错误根源的深刻剖析与自我反省。”
“黎总,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重新审视你的内心,写出一份真正能够触动你灵魂的忏悔书。”
继之,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没有因,哪有果?这世间万物,皆遵循因果律的法则,如此浅显的道理,你竟还不明白吗?”
“你为什么忏悔?那是因为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写出来?”
江翰宁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让黎飞凡无言以对。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和借口。
“你不写清原因,就这样大而化之?”
“你的这一份忏悔,简直可以用于任何场所,是全国通用粮票。”
“这说明你态度不诚实,不愿直面问题的核心,打太极拳,避实击虚,你认为敷衍一下,就可以应付下去?”
江翰宁火冒三丈道,“重写!再这样敷衍的话,我就会换一种方式处理。”
“记住,主动权在我手中,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你不会不知道吧?”
黎飞凡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揩了揩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我……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主客易位,我不再是那个我。”
江翰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你还有自知之明,那就写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吧。”黎飞凡叹息一声,不得不再次埋首于案前,又写了起来。
未几,黎飞凡小心翼翼地将再次完成的忏悔书递到江翰宁面前,双手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江翰宁接过忏悔书,仔细地阅读起来。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仿佛是在衡量着每一个字句的分量。
片刻后,他抬起头,声音依旧冰冷而坚定:“比刚才的好多了,至少你开始正视自己的错误了。”
“但是,你对于错误的原因仍未剖析透彻,甚至有些模糊不清,这样的忏悔书,如何能让我看到你的真心悔改?”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有混肴是非的意味。”
黎飞凡的倏地一沉。
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写出的忏悔书,竟然还是无法得到江翰宁的认可。
他紧张地搓着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那我要怎么写,才能让您满意呢?”
黎飞凡有些懵逼。
江翰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缓缓开口:“你并非仅仅出于窥私的癖好,为了满足你那扭曲的好奇心,才偷偷摸摸地采取这些行动。”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而是为了挟持于我,让我完全受制于你,让我在你的掌控之下听任摆布,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才有的放矢,精心策划,采取了这一卑劣且阴险的手段。”
江翰宁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片片地剥开黎飞凡的伪装,直刺他的心脏。
“是不是?”江翰宁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仿佛要看穿黎飞凡的灵魂。
黎飞凡心中一凛,如坠冰窖,他哪敢否认?
江翰宁的厉害,已领教过。
此时,他只能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连忙点头如捣蒜,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是的,是的,正是如此。”
“我确实有着这样的念头,想要通过控制您来达到我的目的。”
“既然是的话,为什么不照实写?实话实说难吗?”
黎飞凡一脸懊恼,他知道自己别想再蒙混过关了。
江翰宁是玩弄文字的高手,更是洞察人心的智者。
在他面前,任何谎言和伪装都如同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黎飞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悔恨:“我明白了,是我错了。”
“我会继续反思自己的错误,继续写,直到让您满意为止。”
“我会用文字来表达我的真诚和悔意,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翰宁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语带不屑却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那好!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继续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