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岁安听完,疑惑地侧了侧头:“这事是当初巫咸的巫女干的,直接去找那位巫女不就好了?”
青云顿了顿:“灵山十巫早已传承断绝,更别提主脉巫咸。我在人间界和异域来回找了两百年,只查到最后一位疑似巫咸传承之人死在千年以前。”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跟讨厌的永恒誓约死磕。
席岁安默了,所以束手无策只能打起了永恒誓约的主意。
“看来我给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用。”
“倒也不是。”青云眯着眼睛,“血族卡莱尔·诺兰誓约的是雅典娜,这事儿有点意思。”
席岁安叹了口气,将面具戴回去:“这个消息不值钱,我依旧欠你们一个人情。现在我还有事要去办,就不打扰你们了。”
青云挑眉:“你除了躲避鲛人族的搜查还能有什么事?”
席岁安手指捏出一个小爱心,笑着道:“当然是赚钱了!咱们有缘再见吧,告辞。”
她掏出传送卷轴就要撕开准备赶下一个场子,金元看到眼熟的东西当即脸色一变:“欸!?等等!你……”
眼前亮光一闪,眼前人类消失了身影。
青云坐直身体和金元面面相觑,神情古怪无比。
仲衡噗嗤笑出了声,感觉笑声里蕴含的嘲笑意味更多几分。
没过几秒,席岁安原地出现,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刚刚说再见的人,又看了看卷轴,神情错愕:“什么情况?传送卷轴失效了?”
“没有。”系统肯定卷轴有效。
席岁安脑子急速转动,卷轴没有失效,那跟她交易十吨神髓矿的……就是他们?!!
这是什么孽缘!!
“哎哟,没想到手握十吨神髓矿的人居然是你啊!”金元啧啧赞叹。
席岁安陷入难言的沉默。
她还想大宰一笔呢,但是现在交易对象是欠了人情的青云他们,这就很令她抑郁了。
青云难得表露出诧异:“你手里居然有个小型神髓矿脉?”要知道已知的矿脉早就被顶尖种族和势力瓜分了个干净,她手里的,可真的是沧海遗珠了。
席岁安闭了闭眼:“没错,保真。”
青云知道眼前的人估计心绪极端复杂,估计也是万万没料到交易对象是他们:“你出五百万卖出这个矿藏地点是为什么?十吨神髓矿起码能卖出一两千万。”
席岁安翻了个白眼:“我一个人开采还不如卖出去省事。”哪有那么多时间跟它耗,不值得。
“我开价六百万都是在占你便宜。”青云双手支住下巴,“七百五十万吧。”
席岁安立刻点头:“可以。”
“哦?”青云诧异地挑眉,“这么干脆?”都不因为交情犹豫一下的?
“在商言商。”给她送钱这么好的事情当然得果断。
席岁安十分冷静,“我预估的成交价也在这个价位。”
青云将一张晶卡放在桌上推过去:“我喜欢你这个态度。”
她掏出手绘的地图,也放了过去:“这是地图,矿脉位置靠北边,要注意鲛人族和那边的几个附属海族族群。”
青云翻看地图,稍稍研究了一下:“还行,不算很难开采。鲛人族不会发觉,至于其他,他们有命来就看有没有命回了。”青云神色淡淡。
席岁安顿住,看青云漠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系统:“青云到底是什么种族?”
系统顿住:“没有特殊表征,无法判断。”它有点疑惑,“之前涅柔斯就很好判断,因为表征实在太明显,这位几乎把自己的特殊之处给收敛的一干二净,光看外表无法判断是哪一个种族。”
外表几乎就是一个人类,种族的天性几乎被她压制到近乎于无,唯一十分明显的就是她对人类似乎不大感冒。
算了,这不是现在要探究的问题。
席岁安拿着晶卡在指缝间翻转几下,淡声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间界石,本源变石,渊海火晶,娜迦族鳞片和叶瓣藻龙标本这些材料?”
青云听着露出意外的神色:“都是很稀有的炼金材料啊。前三者珍稀到要论克拉卖,我还没弄到手。至于娜迦族鳞片和叶瓣藻龙倒是有,不过叶瓣藻龙的附肢有点损伤,品相不大好。”
“没关系。”反正最重要是的叶瓣藻龙的骨质板,品相差一点问题不大。
“我要五片娜迦族鳞片,一只叶瓣藻龙标本。”席岁安沉声道,矿石就再去别的地方交易。
青云在戒指里翻了翻,找了半天,将两个盒子翻出来看了看,确定没找错。
“五十万卖给你了,品相不好别处也卖不上价。”压箱底的旧货能清掉一点就清掉一点。
交易顺利完成,席岁安和青云两人都非常满意。
金元喜闻乐见双方关系的进一步发展,表现的十分自来熟:“妹子啊,你要买矿石我还是建议你去不归城吧,那里好买。”
有了地图早就仔细翻过一遍的席岁安挑眉:“那里是达摩克利斯学院的地盘。”他们对达摩克利斯不是深恶痛绝么。
金元瞅了一眼老大不大好看的脸色,悄咪咪道:“就因为学院在啊,需求量大还广,在那里买什么都堪称是异域最便宜的。你要是达摩克利斯学院的学生,买东西就更容易了,学院内外都有地方卖,啧,令人羡慕。”
“你要是羡慕,我把你送去上学啊。”青云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嘴碎的金元,语调威胁。
\"咳,我去算什么,老黄瓜刷绿漆扮嫩呢哈哈……\"金元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窗边背对着这边看风景的青年。
“去不归城再买倒也不错,干什么都方便一点。”系统提议,“宿主你的身份会很好用的。”
倒是个好去处。
“青云姐。”窗边的青年回过头,神色已经一片平和温柔,他温和地道:“让我带阿衡去达摩克利斯学院吧。”是伯衍。
“?!”席岁安眨眼,她听到了什么?
青云脸色巨变,她紧紧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冰冷的语气满是怒意:“你是上门给稽查部送菜吗!你不知道他们一直在追查我们?!”
“不要生气,姐姐。”伯衍依旧很平静,“我知道金元提起达摩克利斯学院的意思,我觉得我也应该去。”
他垂首看了一眼自己骨节分明的指尖,“我就像是阿衡的囚笼,已经囚了他太久,我想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他的弟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逐渐消磨了希望,现在已经有了自毁倾向,他绝不能让阿衡走向无可挽回的未来。
“这么多年在自由号上,我很快乐,春来也很快乐,可是……”他闭了闭眼,“阿衡不快乐。”
房间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阿衡迁就着他和春来那么多年,他们一同看了许许多多的风景,也经历过很多事。可他却忘了思考一件事,这样的人生,是他的,还是阿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