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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宋曦月也终于等到了荣妃身体转危为安,同时,谢君宴也出了些力,打着,“母妃是存心不想抱孙子。”

原本病怏怏的荣妃,直接挣扎坐起来,怒瞪不孝子谢君宴,“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母妃做梦都…”

“既然如此,你把我娘子扣在宫里,让我一个人怎么生?”

“这…”

“你是宠妃,宫里又不缺伺候的人,非把我娘子拘在宫里,还不承认你就是存心不让我有后?!”

一向自认舌灿莲花的荣妃,被堵的哑口无言,看着儿子谢君宴那张满是不满的脸,还有宋曦月自从谢君宴进来,目光就没从谢君宴身上离开过,最后咬了咬舌头,无奈的摆手,“好,本宫不拘了,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让本宫多久抱上皇孙…”

闻言,谢君宴直接等不及,就拉着宋曦月的手往外走。

看的还带着抹额,一脸病容的荣妃目瞪口呆。

半晌,才想起来抓起药碗丢在地上,抹眼泪,“都说娶了娘子忘了娘…这臭小子,不管有没有娘子…心里都没我这个娘…”

“娘娘,男儿都是粗心的,好在我看三皇子妃对您还是一片孝心…”

想到最近的确看宋曦月比以前顺眼多了,荣妃扶了扶歪掉的抹额,“曦月那孩子的确不错,罢了,本宫考验她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孩子虽然每次进宫侍疾,都不情不愿,可也没亏待本宫,罢了…那下次就让老二家的来吧…老二家的都有一儿一女了,总不能也说我耽搁他们传宗接代,老二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是也是本宫一手带大的,老二一向又孝顺…本宫日子寂寥,也就跟小辈们在一起,才觉得日子还有盼头…”

这边,荣妃在嬷嬷的安抚下,重新躺下。

那边,宋曦月已经催促谢君宴赶紧加快车程离开。

谢君宴看着宋曦月急迫的样子,还以为这次母妃又刁难她了,可以往,她不是也找机会脱身了,怎么,这次,却待了这么久。

他这几天正好陪二哥去处理科举舞弊案,直接吃住睡在有司衙门了。

回到皇子府,却发现宋曦月还没回府,一问,才知道,宋曦月竟然已经有半个月没回来了。

他当即入宫。

想着,他看着她急迫的侧脸,忍不住问,“不是挺机灵的,怎么变蠢了…”

宋曦月本来还挺感激他出手相救,可听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忍不住回怼,“不会说话,别说…”

“你?!”

谢君宴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却被狗咬,当即忍不住回呛,“宋曦月,你不知好赖是不是,知不知道,若不是本皇子,你现在还得强撑着侍疾…”

“你还好意思说,你亲娘病了,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侍疾,还得让我每次替你去,旁的皇子吧,人家是真有正事,可你呢?你有什么正事?!”

不是宋曦月瞧不起三皇子谢君宴,实在是,在她印象里,他就真没做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差事。

谢君宴被她的话嘲讽的说不出话来,很想告诉她,这次,他真的有认真办事,可看着她明显不愿意相信,最后也懒得说。

半晌,才找到话,问道,“你说母妃这次真的病了?”

宋曦月也不是真跟他生气,听他问,也消了些气,冲他点头,“是啊,病得不轻,高烧好几日…”

说着,又补充一句,“不过已经好了。”

她这样说,是想让让他放心。

毕竟,虽然他整日跟荣妃斗嘴,可其实心里还是挺关心荣妃的。

谢君宴听完,心里确实安了不少,转而想起什么,有看着她,“这些天,你也累坏了吧?本皇子,带你去泡温泉解解乏?!”

宋曦月眉眼倏地亮了起来。

可想到什么,急忙讨好地拉住他的手,“能不能带婉云姐姐一起?!”

一听到木婉云,谢君宴眼底就闪过一丝不快,随即,暗暗抿了唇瓣,“皇家别院,其余人,不好去。”

“小气,这样,那我也不去了。”

宋曦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掀开帘子,往外一看,见马车方向不对,急忙冲车夫喊道,“错了,错了,这不是去婉云姐姐府上的路…”

本来就有些不悦的谢君宴,闻言,立即扯住她的手臂,“宋曦月,你够了,到底我是你夫君,还是木婉云是?!”

“若是婉云姐姐愿意娶我,那我也可以嫁给她…”

宋曦月故意道。

看到谢君宴俊朗的眉眼倏忽黑了,忍不住在心里道,男人,小气。

可小气的男人,却执意要先回皇子府,气的宋曦月险些要跳车,才吓得谢君宴赶紧让车夫掉头。

等到了木府,木婉云刚下车,就看到谢君宴也跟着一起下车,忍不住问道,“你做什么?!”

“陪你去看木小姐。”

“你…”

“别忘了,上次,我可是帮过忙的,你要是在木小姐门前,欺负她的恩人,你猜她会不会恼恨你…”

“这…”

宋曦月怔愣的时候,谢君宴已经心情大好的迈步走了进去。

木婉云已经收到门房通报,知道是宋曦月和三皇子到了,便提前让人备茶,是义兄让人送来的上好的南疆茶,等人一进来,手里便捧了热乎乎的茶。

奉茶的是红玉和绿俏,早几天,她们就已经打听到了一些事,这几天心里都憋着。

好吧,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都说是宋曦月为了自家小姐,才故意设局针对柳如霜。

一开始,她们也差点信了。

可是自家小姐却说,宋曦月小姐不是鲁莽心狠的人,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她们也暗地里打听,得知,柳如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又失去了县主身份是真的,还听说,她是顶着一身血污,被人连夜抬回来的。

还说,沈阔最近也没怎么出门。

甚至之前留在沈府的,暗地里传来消息,说沈阔和柳如霜似乎出了问题,不仅不住在一个院子里,甚至,柳如霜还被撵出芙蓉苑,就连身边伺候的人也都只剩下一个年纪大的老嬷嬷。

当然,留下的钉子传回的消息,不止这些,还有,譬如,沈阔最近经常在芙蓉苑发呆,还在之前小姐经常待的地方,布置了同样的软榻等等。

只是,她们觉得晦气,都只当没听到。

可整整汇合起来,还是把她们的好奇心彻底调动起来了。

急于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木婉云不同于两个丫头急切写在脸上,可也心里有些好奇,想印证跟自己的猜想,是不是一样。

本来,宋曦月一个人来,红玉跟她熟悉了,没大没小惯了,大可直接问,可没想到三皇子陪同一起来,这倒是让她三缄其口起来。

好在宋曦月原本就是来解释这件事的,喝了几口茶,便等不及开口。

“婉云姐姐,你们有没有听说什么?!”

宋曦月自从那天看了一场好戏后,就一直在永寿宫侍疾,憋了这么多天,可真是半点都等不及。

“当然…”

红玉也等不及,结果,看了一眼三皇子谢君宴,又忍住,唯恐三皇子觉得自家小姐身边净是没规矩的。

宋曦月见红玉奇奇怪怪,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乖巧伶俐,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道,“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红玉怔了一下,微微一笑,没说话。

宋曦月扫了一眼,也没太在意,继续道,“好了,听我说,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宋曦月本来是想用最简洁的语言,把当时的来龙去脉,绘声绘色描绘出来,让婉云姐姐,还有红玉绿俏几个,都能如同身历其境,一起感受那份激动和喜悦,结果,她一开口,就忍不住,滔滔不绝,一会儿是她的所看到的,一会儿是她分析的,整整大半个时辰,一直说到口干舌燥,才说完。

而在场的人,都已经完全懵了。

木婉云虽然猜到八九不离十,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那个越郡王,她以为是帝王…

不过,宋曦月虽然没有说是张贵人指使,可是她觉得大概是有张贵人的手笔。

至少不会像是宋曦月说的那样,张贵人只是碰巧发现了疑点,又不愿意得罪人,才让她出头。

红玉和绿俏都震静的捂住嘴,虽然已经知道柳如霜很惨,可是听着怎么回事,还是难掩震惊,当然,震惊过后,也是痛快,活该,也算是咎由自取。

而谢君宴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王妃,三皇子妃,描绘柳如霜和越皇叔那香艳场景,什么,抵死…不知天地为何物…交颈而卧…娇喘…她,她,亲眼看到?!

若非如此,怎么能?!

他跟宋曦月成亲一年多,仍未圆房,可怎么听她所说,似乎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

谢君宴越想,心里越憋不住,他有太多话要说,可宋曦月却拉着木婉云的手臂,一口一个婉云姐姐,那殷勤的样子,那亮晶晶的眼睛,他总觉得不像是看姐姐,倒像是看情郎。

谢君宴越看下去,心里越憋闷,越堵得慌。

木婉云一边跟宋曦月说话,一边看向一脸憋闷的三皇子谢君宴,看到他目光幽怨的看着宋曦月,有些好笑,也有些不忍,于是打断宋曦月,“曦月,你这是多久没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