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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你们啊!”夏宏浮夸的举起酒杯,高声赞扬,“没有本皇子英勇的副将和妹子,我们现在估计还在断腰林里吃灰呢~”

酒汁在他的酒杯下滑落,宛如血一般,他的士兵们的血。

“为什么阁下不继续扫除另外两个关隘的部队呢?就像这次的一样,里外夹击。”

夏语嫣闷闷的说道,她很不高兴,因为这次攻城死的弟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不加上攻击另外两个关隘的部队,如果算上了的话,死亡人数只能更多。

“哦,妹子,我的士兵并不是怪物。”夏宏抿了口酒,漫不经心的说道,“一整天的攻城战让他们累坏了,包括另外两个攻打关隘的部队,没有余力发动第二波大规模侵袭。”

“所以我们就呆在这里,不扩大战果?”这次问的是叶空。

“并不只是呆在这里。”夏宏放下了酒杯,然后徐徐说道,“巴亥大人的信使已经到了达哈关。”

“是劝降信吗?”

叶空问道,同时看向坐在对面的巴亥,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没错,我允诺战后封他爵位与领地,而不是像我哥哥一样只甩给他一个达哈关守将的职位。”

“你们为什么认定他会同意?”夏语嫣问夏宏和巴亥。

“实不相瞒啊,这三个守卫关口的辛木国将领我都曾调查过,包括荔合关的将领”

夏宏捏起一颗樱桃,咬在了嘴里,然后望了望城墙上的长枪上挂着的人头——那是荔合关守将的人头,夏宏在斩首他之后,将首级挂在了长枪上,悬在原本是辛木国旗帜的位置。

“达哈关的守将巴迪并不是什么忠诚的臣子,见利忘义之徒罢了。有些狗只愿跟着给他更多肉的主人,而他就是个典型。”

“我承诺给他封爵,只要他放弃假王,拥护我这个辛木国真王。”巴亥重复道。

“肯定能成功的,你们不需要担心。”夏宏的左眼对着夏语嫣和叶空眨了一下,“本皇子的决策没有失算过。”

荔合关的关隘外围,燃烧的浓烟将天空染得灰暗。死去的夏军将士们,无论是老人们的儿子、女人们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皆已置身火海。尸体的皮肤和其上的血渍被烈火舔舐,发出炽烈而饥渴的红光。热气袅袅腾升,穿透夜晚的冰冷空气,后方,围观火葬的幸存者们凝视着被火焰吞噬的战友,眼前大多朦胧不清,彷佛隔了一层水织成的帷幕。

“我们死了多少人...”夏语嫣望着升起的浓烟,沉默许久后终于问道。

“大概3000多人。”夏宏平淡的回答,“算上其他两个关隘的伤亡,统共6000,但能破除辛木人的关隘,只有这些损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总共才三万人...”叶空眉头略微皱了起来,“现在没了两成。”

“只要达哈关的守将巴迪响应巴亥大人,我们就无需担心兵力问题了。”

夏宏笑着说道。

“而且,本皇子给父皇写了信,后援很快就会到的。”

“那也等不到辛木人反扑的时候。”夏语嫣不满的说道。“而且,如果真像您说的,巴迪倒戈,我们该怎么办?”

夏宏一边咀嚼着樱桃,一边用手指指着桌子上的地图。

“战据断头山,以掐断赛达关的补给线,包围住守军。然后依靠在山头建造防御工事,迎击来支援的辛木军。”

“我们的兵力不足达尔的兵力。”巴亥说道。

“数量不是一切,大人。”夏宏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他料定自己肯定会赢一样,“打起来才见分晓。”

巴亥没有再说话了,毕竟他不是这场战争的指挥官。

黯淡的火焰舐着灰暗的天空,黑烟升起,翻腾扭动。风向转变,观者纷纷眨眼、流泪、揉眼。这是后事的先兆,叶空暗想,在这场战争中,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东西付之一炬吧。

叶空从来没有对战争之后的事情这么悲观过,但这次的指挥将军是夏宏,这个疯子,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天知道他能做什么,但叶空认为如果再深入辛木国的土地的话,一场屠杀是不可避免的。

但有些时候,这疯子真的给叶空惊喜。

短短几天,巴迪便递交了文书,他宣誓效忠巴亥,以及达哈关的3000武士也宣誓效忠巴亥。

这下战争压力确实能缓解不少,而在留下少许部曲留守并加固荔合关后,夏宏便率领部队向南开进断头山,以按照计划包围赛达关。

赛达关相对其他两关较为靠南,并且扼制着辛木人其他通往其他两关的路线,所以夏宏得以安心的将大军压在断头山上,等待与辛木人决战。

在行军路上,巴亥骑着马来到叶空身边,叶空发现他从会议时就有些不太高兴,焉头耷脑的,于是轻声问道。

“怎么了嘛?大人。”

“啊...你知道,攻破荔合关后,夏宏殿下俘虏了好多辛木兵...”

叶空想起来了,啊,那些俘虏,那些哭着请求宽恕的俘虏,他们乞求夏宏砍开他们的绳子,让他们去做苦力,甚至当炮灰也好,那也也会有一线生计。但夏宏的刀只砍开了他们的头,毫无犹豫。九百个俘虏在一个时辰内全部身首异处,流出的血汇成一条红线,仿佛一条河断开了荔合关隘一样。他们的头插在城墙上示众,就像那个倒霉的守军一样,而某些人的身体更是被铁锤和战斧碾成肉酱,与草料混在一起,作为夏宏的坐骑的饲料。

“他们虽为我兄弟服务,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他们宽恕,让他们为我而战。”巴亥叹了口气,“因为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同胞。可我无权干涉他的屠杀,因为我要在他的帮助下,才有希望夺回王位..”

“大人...”叶空想要安慰,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并不是和巴亥一样过分同情那些人。杀俘固然不是好行为,但他们并不能完全怪夏宏,也得怪发动战争的达尔,因为无论如何也是他先动手侵犯龙朝南疆。

他只是同情巴亥,那种有心无力,听人摆布,只为看到渺茫希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