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承仍然不泄劲,继续提示乌丫丫。
“我过年的时候都会让凤一去给你送节礼,你忘了吗?
再仔细想想,那个高高瘦瘦的大高个。”
乌丫丫歪头瞪着空气,小眉头皱紧、松开,再皱紧,再松开。
风临承的心跟着一缩一松,一缩一松。
就这样重复了好几遍,乌丫丫才再次摇头,摊摊小手,不好意思的说:“我真的想得很仔细了……还是想不起来。”
凤临承抚额,两年前这小孩挺机灵啊。
咋越长脑袋越不灵光呢?
【嘿嘿,认得我也不能说啊,不然让你黏上我怎么办?】
【我可不想和你这个事精挂上钩。】
精明的小胖丫,一点不给八百六十个心眼子的凤临承可乘之机。
凤临承看着眼珠滴溜转的乌丫丫,郁闷的挠头,怎么连点心声没有?
“十哥哥。”
这时,一道哭唧唧的声音打破了凤临承的纠结。
凤临承猛地起身,一把抱住走到自己跟前的人。
“小十三,你你回来了?我派了好多人去找你,都没找到,我以为……”
说到这里,他仿佛意识到哪里不对,一把松开凤临喆。
激动的表情像六月的天,“唰”一下子变成了淡漠冷清。
“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瞧瞧这嘴,真是欠啊!
本来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凤临喆,听到最后一句话,眼泪“咻”收了回去。
得,白感动了。
“父皇。”
沉浸在五味杂陈中的皇帝,大腿突然被抱住了。
他低头一看,鼻青脸肿的珍珠正仰头看着他,眼里含着大毛泪。
那委屈的小模样,令他有些动摇。
然而,不知为何,乌丫丫那句“眼泪乃珍珠,愈哭愈像猪”的话语,蓦然跳入脑海。
再看珍珠这张小脸,肿的可不就像猪。
他头一次对自己给珍珠公主取的名字产生了怀疑,是不是珍珠二字太贵重,那小丫头的命格担不住。
想到这里,皇帝沉声说:“好了,别哭了,今天你也算得到教训了。
往后切不可任性妄为,身为公主,行为举止要端庄,不得再仗着身份欺压他人。
李擎,抱公主出去。
告诉那些个丫鬟嬷嬷,要是再哄骗珍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给朕滚去浣衣院。”
“父皇,明明是她打我……”
珍珠指着乌丫丫,委屈的瘪着小嘴。
“皇上,是她先挑事的。”
珍珠才说了一句,便被“嗖”蹿过来的乌丫丫打断。
她据理力争。
“你!”珍珠扭头看向乌丫丫,气得满脸通红。
“我怎么啦?你要是不绊我个狗吃屎,我能揍你吗?你人多势众,也把我揍的不轻呀。”
乌丫丫指指脸挥挥胳膊,展示自己的身上的伤。
“我是公主。”
“我还是门主呢!”
“你门主算个屁!”
“我这门主传承万年,你公主当了几年?”
珍珠公主默。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前世今生加起来,自己也才活了两百零四年零几个月而已。
万年?
万年的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听听就不好惹,保命要紧。
第一局:珍珠公主败。
这官司打的。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都不用皇帝升堂问案。
期间,珍珠公主还又挨了两顿揍。
因为陶予安刚被寻回来,皇帝打发了其他人,留下陶家人小述了一会儿,便让他们回府团聚。
乌丫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皇帝大伯,说了这么多,您还没说怎么处置那个鼓动珍珠姐姐闹事的富家小姐呢。”
乌丫丫的角色代入非常强。
一刻钟。
仅仅一刻钟。
皇帝大伯、珍珠姐姐就叫的这样顺口。
“她啊。”
皇帝看着一脸期待的乌丫丫,略微顿了顿,沉吟道:
“她不能处置,她是神女,今年春天,京城周边两府八县大旱,前两日,是她请命求了一场雨,旱情才稍稍缓解,所以……”
“她,她她是神女?还求雨?”
乌丫丫表示自己很震惊。
这白眼狼可真能整活!
原来,陈乐韵自从被他爹那友人揭穿了底细后,便不怎么被他爹重视了。
陈允良隔三差五去见她一次,就是为了逼问她上一世发生的事。
她能记得多少?
上一世她一直在后宅争斗,记忆中大部分都是后宅之事。
因此,陈允良越来越不待见她。
甚至,很少让她出自己的院子。
就在前几日,她烦躁的在自己院子里转悠,想着怎样才能出门。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一直在边关跟着舅舅历练的九皇子,就是在这段时间回京的。
她要想办法与九皇子搭上。
正在她想破头也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丫鬟春花闷闷不乐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春花,你去哪里了?”
陈乐韵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厉声问。
“小姐。”
春花见她脸色不好,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奴婢的娘在门口找奴婢有事,奴婢去见一面。”
“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随便出去见人!”
“是是,奴婢记住了。”
“哼,成天就你事多,夏草,看着她把院子打扫干净了。”
“是。”
夏草得意的看了春花一眼,“春花姐姐,请吧。”
春花认命的起身打扫院子。
“你不会洒些水啊,想呛死本小姐啊?!”
春花扫院子卷起的尘土,呛到了陈乐韵,令她十分不悦,尖声叫道。
“可,可是,老,老爷让省,省着用水。”
春花嗫嚅的说道。
“省什么省,家里连水都没有了吗?”
见春花还敢犟嘴,陈乐韵直接跳脚。
“哎哟,我的小姐,您消消气。”
于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见陈乐韵生气,急忙上前安抚。
“小姐啊,如今天旱,府里好几口井干了,老爷确实叫省着用水呢。”
“天旱?”
陈乐韵这时才注意到,自己院子里花草都有些打蔫。
她抬头看向天空,片刻后心中大喜。
“于嬷嬷,我爹呢?现在在不在府里?”
“老奴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老爷回府,怎么了小姐?”
于嬷嬷见陈乐韵瞬间变得喜悦,不明所以。
“我去找我爹。”
陈乐韵急切地跑了出去。
“哎,小姐,老爷不准您随便离开自己的院子,哎哎……”
不知道陈乐韵跟陈允良说了什么,反正,两天前,陈乐韵以神女的形象现世求雨。
还真让她求下来了。
“对,她是神女。”
皇帝的语气有些怪,似是在说服自己。
“她是神女?两日前的雨是她求的?”
乌丫丫重复道。
“是的。”皇帝点头。
“哈哈哈……”
乌丫丫揍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