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到尽头也没再发现先才那汉子的身影。
爹了个巴子,跟丢了!
也不知那人进到了哪户民房。
正当他打算将事情闹大,在巷中大喊有盗贼,试图将水搅浑之时。
倒数第三家的那户院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正是先才那莽汉。
二人四目相对。
汉子的眼神突然微眯,打量起许淮和来。
这是在怀疑他啊。
许淮和也不怵,很是自然的走到最里头那户人家门口。
抬手便开始装模作样的敲门。
“芸娘,我回来啦!”
见此,那汉子这才放下了疑心,快步往巷口走去。
许淮和顿时松了口气。
刚打算赶紧去那户人家查探,眼前的门突然就打开了。
入眼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皱着眉看向他。
开口就是暴击:
“滚!都说了先前那人已经搬走了!
要嫖去别处嫖!我这可没有什么芸娘!
长得人摸狗样的,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早晚染上那见不得人的脏病!”
不等许淮和再说些什么,院门又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
许“嫖客”站在门口呆若木鸡。
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干。
也没心思管这鸡窝的事了。
观察四周一阵,见没人来往。
许淮和走到汉子出来的那户人家墙外,借着身高的优势攀到墙头。
见院中无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跳了进来。
系了块帕子挡住自己的脸,从空间取出迷魂散拿在手上备用。
一旦事态不可掌控,迷魂散全都撒上一遍,一个也别想清醒着喊出声。
挨个捅破窗户纸查看内里情况,发现都没人,连那个麻袋也没见着。
目光最后锁定在最右侧的那间屋子,里头似乎有些许细微的动静。
许淮和悄咪咪走到那间屋子窗外,照旧用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纸,。
刚凑上去瞧,险些叫出声。
许淮和:……狗日的~
他的眼睛脏了,洗不干净了!
里头居然有个脱得一干二净的男人,底裤都不剩。
他刚刚似乎正在脱床上之人的衣物。
那人一动也不动,显然是被迷晕了的。
果然!
该死的人贩子,居然拐卖良家妇女!
确认这房中只那一个醒着的,许淮和当即便使了十成力度将门踹开。
结果门板都给踢坏了。
里头裸着的年轻男子像是受了惊的兔子,根本不敢叫喊,只慌张的往身上套衣服。
“你……你是谁?”
还不等他多说什么,一整包的迷魂散全招呼到他脸上。
“咳~咳咳咳!你下毒!”
“我要杀……”
话还没说完,人便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白花花的,像是被刮了毛的山羊。
许淮和上前狠狠踹了这人两脚,也没见人醒过来。
这才认真查看起对方的脸来。
好家伙!
居然是那日在茶馆与人争论的绿衣少年。
原本只以为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公子哥,不想竟是这种掳掠奸~淫良家妇女的垃圾货!
许淮和气得不行,又朝他脸上狠狠甩了两个大逼兜。
这才爽快一些。
转身朝床上看去,他倒是不介意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
毕竟是个女孩芯子。
可这一看,把他给整不会了。
这个世界真的癫成了他意想不到的样子。
这床上躺着的竟然不是个姑娘,反而是个少年。
还不是普通的少年,居然是那日同他同桌饮茶的崔兰生。
幸好只是被脱了上身的衣物,下身还留着条裤子。
不然真是罪过。
他真的不是很想看男人的裸体。
“喂!”
“醒醒!”
许淮和拍了好几下崔兰生的脸,见对方仍旧没动静,便索性先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然后让哈哈给他检查了下身体的状况。
得知只是中了迷药,过一个时辰就能醒来。
这才放下了心。
没事就好,这要是中了什么合欢散就麻烦了。
许淮和直觉这里头有阴谋。
一个伯爵府的少爷,没道理会被人迷晕送到男人床上。
来不及多想,他只想先将人带离这里,这可不是个安全的地儿。
刚想将人背走,又看到地上躺着的恶徒。
此人非富即贵,若是死了难保不会查到他身上。
还是得让他先活着,到时候让伯爵府那边出手才是正解。
但许淮和心中又气不过,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咬了咬牙,上前用力一脚,废了他第三条腿才作罢。
随后便迅速将崔兰生背在身后离去。
将人放到马车厢才安心些。
不敢多停留,赶上马车就往自家走。
……
杨淑君见自家儿子从马车上背下来个大活人,吓了一跳。
小跑着就上前询问。
“大郎!”
“这是何人?”
许淮和一边将人背着走,一边回话。
“偶然遇见的一位小友,碰上些意外,让人给下了药。”
杨淑君一听就着急,生怕人死在家里头。
“他……他没事吧?”
终于将人给背到了客房,许淮和直接将人扔在了床上躺着,转过身回话。
“只是中了迷药,个把时辰就能醒。”
“那就好,那就好~”
杨淑君抚了抚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死家里头就好。
没到一个时辰,崔兰生就醒了。
人还有些发懵。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贴身随从给他倒的那杯茶水,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结果醒来就睡到了陌生床上。
坐起身就看见之前相谈甚欢的许淮和。
“缘齐兄?”
崔兰生此刻是无比的疑惑,他大概猜到是自己的小厮给自己下了药。
可却不明白许淮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淮和喝了口茶,并未站起身。
“你可总算是醒了。”
许淮和也不同他啰嗦,直接将事情的原委说与他听。
后者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迷惑转变成愤怒,而后是羞臊,再是庆幸。
崔兰生站起身,很是郑重的向许淮和行了一礼。
“多谢缘齐兄今日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永康伯爵府记下了。”
用的是伯爵府的名头,而非他崔兰生个人的名头。
这份承诺倒是让许淮和有些出乎意料。
这崔兰生倒是个实诚人。
“无妨,我也是碰巧遇见。
本也以为是贼人拐卖良家妇女,这才跟着去查看。”
话一出口,双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饶是崔兰生这般的矜贵公子也有些羞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