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家的杀猪饭安排在半上午。
摆了三桌,都是来帮忙的相熟村民。
菜色自是比不上郑地主家,但在庄户人家当中也算可以的。
一共六个菜,四道都是肉菜,足以见得主人家的心意。
“翠兰啊,你可当真舍得,哪用得上搞这排场,大家伙随便吃些就好。”
先才帮着骂钱婆子的妇人一边夹了一筷子辣炒猪肺一边不赞同得说道。
其他人也都附和,毕竟张翠兰家的境况他们再清楚不过。
也真心希望她能够多攒些钱,杀猪饭随便做些就好,大家伙儿都是这么吃过来的。
“大家伙儿可别跟我客气,这猪肥得很,可不缺这几个菜。
今日大家可都是出了大力气的,我可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不然下回可都不好意思再喊你们了。”
张翠兰大大方方笑着说道。
“行行行,不跟你客气,就你手指头缝大。”
“下回我家杀猪也这般,可不能比你差了去,不然都臊得慌哦。”
这顿杀猪饭一行人个个都吃的很满意,一个二个都在饭桌上聊着过年的事。
许淮和像只老母鸡,领着自家两只小鸡仔乖乖的坐在小孩桌吃饭。
时不时还要给两个大聪明夹菜。
至于杨淑君,自然是被拐到张翠兰那一桌。
端的是个害羞,脸上一直挂着笑,显然是融了进去。
冷不丁听到有人说了嘴。
“唉~,你们听说没,郑有财他小儿子,就郑耀祖,前几天不知怎的掉粪坑了。”
“哦?还有这事?快快说来听听,我爱听的很。”
许淮和闻言猛地将头转向许淮平,只见对方一双眼睛心虚的乱瞟。
得~
都不用问,真是这小子干的。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幸好没人发现,不然早就有人找上门了。
等回家了必须好好敲打敲打,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生猛了。
“听人说泡了好一阵儿才让人给发现,吃了一嘴的屎~”
“yue~”
“你可住嘴吧,老子吃饭呢,你给老子说这些。”
“我这不是照实说嘛,关我啥事~”
“那你没让你讲那么详细啊,我都觉着自己闻到了,yue~”
呕~
许淮和听着也仿佛看到了画面。
不行不行,不能在脑子里继续想象,呕~
——
许家院子。
靠山那边的墙头攀上两只男人的手,不消一会儿就翻过近两米高的围墙跳到院中。
来人不是孙武还是谁。
才刚进院子,家里的三只小狗就听到动静汪汪直叫。
可终究是奶狗,走路都还不大稳当,根本没啥武力值。
孙武却是一惊,没想到许家竟还养上了狗。
随即又是一喜,养狗好啊。
等养大些自己毒来做狗肉煲,只是想想嘴里都不自觉分泌出口水。
妈的,他可有好一阵没吃上大肉了。
没再多想,正事要紧。
许家人出去吃杀猪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了,得赶紧找银子才是。
搜罗了好一阵,发现每间屋子都推不开。
门上只有个铁状的锁眼,他连见都没见过这样的锁,想撬都无从下手。
孙武暗骂一声,没想到许家人居然这般谨慎。
铁定是花了大价钱制了这新锁,定是为了防范自己。
饶是许淮和也料不到对方居然如此的有自知之明。
他装的这锁在现代来说随处可见,在古代可是没有的。
他特意在商城买了安装上,为的就是防盗。
要不是太打眼,他都想把大门也给安上这样的锁。
孙武只能又去到厨房那边瞧瞧。
一打眼就看到案板上装满猪肉的背篓,心头就是一喜。
丝毫没注意马棚那边的阿珍对他翻了个白眼,更忽略了那一窝的鸡。
二话不说就上前想把整个背篓都背着走。
无怪乎他太贪心,实在是这篓子肉太吸引人。
他自家的猪今早上整只都卖给了镇上屠户,自家是一点没留。
这会儿看到这一大篓子猪肉可不就心动了嘛。
可他错估了自己的能力。
虽然有把子力气,可要背着这一大篓子肉翻墙出去却是没那个能耐的。
走到后院墙根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刚想再去堂屋搬两把凳子过来垫脚,前面就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把孙武给吓了一跳,他可不敢再对上许淮和。
实在是对方太过于变态,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凳子都来不及拿,拔腿就往后院墙跑。
刚攀上院墙又瞄到背篓里的猪肉,还是馋的不行。
冒着被抓的风险下了墙,从背篓最上头一把抓过两根猪脚就揣到衣襟,迅速翻过院墙逃走。
丝毫没留意自己在院墙内留下的鞋印子。
许家一行人吃完杀猪饭就直接回了家,准备把买的那几只放在鸡窝里的鸡鸭给宰杀好。
刚一进门,马棚里拴着的阿珍就提示性的打了个响鼻。
前脚掌不断踏着步,就差直接开口说话了。
小奶狗也是汪汪直叫。
家里其他人还以为这是在欢迎他们回家,只有许淮和觉着有些许奇怪。
往常阿珍见了他多是翻白眼的。
只会对喂它的许淮平和许幼清亲近些,平时都是一副老子最美,不屑于鸟你的表情。
刚打算查看一番,早就跑到灶房看猪肉的许淮平突然就跑了出来。
“猪、猪、猪 ——”
其他人:……
“猪肉不见了。”
脸色憋的通红,很是生气有人偷了他家的猪肉,可值好些钱呢!
其余三人闻言一惊,忙跑到灶房查看,本应该放在案板上装猪肉的篓子哪还有踪影。
“造孽诶,这该死的偷儿!”
杨淑君气得直跺脚。
许幼清更是直接哭了起来,她的肉肉呐~
香香的肉肉。
许淮和气过一阵就冷静下来,赶紧跑到堂屋查看四间屋子的门。
看到没有被砸开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下点心。
看来他安的锁还是很有用处的,至少一般人轻易破不开。
房间里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添了好些东西,都是值钱货。
就光说那十斤重的大棉被就要值上二两多银子。
更何论那些布匹年货。
“大哥,你快过来!”
后院方向传来许淮平略带喜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