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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里正此时也忍不住插进来:“有财哥,就让许家大郎道个歉就罢了吧。

这事双方都有过错,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当给我个面子。”

郑有财重重哼了声:“伯平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许大郎这事做的太过。

你看他把我儿子都打成什么样了,若是今日一个不小心,我家耀祖没了,那我家不就绝~”

话没说完郑有财立马察觉自己失言,连忙转了话头:“那我家将来怕不是要绝了一脉。”

说完这句话郑有财都不得不赞一句自己急智,差点就说错话。

可即便是立马转了话头,有些话还是听进了某些人心里,比如许淮和,又比如郑耀文。

“话虽这么说,但耀祖看着多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里,让许家小子道个歉再赔上五两银钱可好?”

许淮和刚想反驳,就被郑里正拉到一旁小声嘀咕:

“小子,你听我一句,有财家大姐夫是咱县的县尉,若是闹到县衙,你讨不到好!”

许淮和被说得一愣,他才知道这回事。

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个后台顶着。

郑有财看着对方表情,脸上顿起嘲讽之色:

“伯平,我也不多要,就二百两银子,再向我家耀祖道歉,否则免谈。”

郑里正一脸难色,还想进行劝说,却被对方无视。

心里很是气恼,这许家小子怎么就这般冲动呢。

许淮和确实不吃这一套,县尉又怎样,县尉上头还有县令,未必这世道没有王法可讲了?

“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

郑有财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还能这般硬气,但那又怎样。

孤儿寡母,还没有宗族撑腰,还不是得任由自己作为。

想着便嘲讽一笑:“行啊~这钱可以不赔,把你娘和妹妹抵给我就成。

反正我儿看上了你妹妹,刚好给我儿做个通房丫头,左右不过多养几年罢了。”

“至于你娘”,郑有财说着很是露骨的打量了杨淑君一眼,“勉强也可以给我做个妾,你看如何?”

“不可!有财你怎能如此行事!往日你做些出格的事,我睁只眼闭只眼。

但今日之事属实荒唐!我便是不做这里正,也断然不会让你如此这般行事!”

郑有财一脸不耐:“怎么?人家正主都还没发话,你多嘴什么。

要不是看在你我同族的份上,又是一村里正。

我还能容你这般同我讲话,别给脸不要脸!你不做里正自有人上赶着做这个里正。”

“对许家事这般上心,你莫不是也看上杨寡妇了?”

郑里正被这番粗俗无礼的话气得心口起伏,脸上青筋凸起:

“你、你你你!你当真是满口胡言!”

许淮和看着郑里正被气得不行,连忙上前安抚:

“里正伯伯,您别气,先歇一歇,此事我自会处理好。”

郑里正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对方一个笃定沉静的眼神安抚制止。

或许这孩子真能自己解决这事,从上次孙家的事就能看出他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

许淮和很是平静的走到郑有财跟前,脸上已不见恼怒之色,而是带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郑有财还以为对方这是打算妥协,很是自得。

看吧,还不是被权势所制,有个劳什子的骨气。

“小子~哦不对,乖儿子,想好同不同意爹说的条件。”

许淮和看眼前的郑有财活像是只恶臭的老鼠精,直犯恶心,敬语都不用,他不配:

“郑老头,你这般喜好做人爹,那镇上下瓦巷多的是没人要的暗娼之子,便去那多听几声爹吧。”

“你!”

围观村民闻言纷纷窃笑,止都止不住。

“笑什么笑!闭嘴!全都给我闭嘴!”

郑有财恶狠狠的看向四周,随即转向许淮和,刚想开口,便被许淮和的话给堵了回来。

“郑老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说这话前还是当好好照个镜子先,你这般貌丑可生不出我这般好看的孩儿。

我爹早死了,就不劳您费心,你若是闲得慌便去底下陪陪他,想来他定是会好好招待你一番。”

这回连郑里正都没憋住笑,村民就更不用说了。

这许大郎当真是好毒的一张嘴,平时看着斯斯文文,不想竟这般毒舌。

郑有财气得脸色铁青,嘴上两撇老鼠须都在不停颤抖。

“你、你、你!岂有此理!”

“你当真是不知所谓,既如此,那便随我一同去衙门吧。、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衙门的杀威棒硬!”

许淮和却并不怕,反而轻笑出声:“郑老头当真要去?”

郑有财冷哼一声:“怎地,怕了吧,怕了就跪下给我好好磕个头,我倒是还会考虑考虑让你少受些罪。”

“那倒不是,我是担心你呢。”

郑有财一脸不屑:“担心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郑老头,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们北梁国的律法。

依照北梁律,奸淫幼女者,处宫刑,绞杀。

未遂者,杖杀。”

这会儿不单单是郑有财,郑家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看向许淮和。

只有郑耀文勾了勾嘴角,他考科举自是知道许淮和说的不错。

但许淮和没说的是奸淫与猥亵的不同,郑耀文才十岁,顶了天只能算猥亵。

可他不打算说出来,他很清楚许淮和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他就是想看这一家子人吃瘪的样子。

所以在郑有财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他只是假装担忧的点了点头。

许淮和看了眼,笑意不自觉加深。

很好,看来郑耀祖用不着自己再去收拾,以郑耀文的手段毁了他都是轻的。

“你胡说!我乖孙才没有做那等事,你有何证据?”

郑阿奶眼神怨毒的看向许淮和,这会儿是一点也瞧不出积攒福泽的样子。

“我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中钻出来站到前头,是草儿。

“我看见郑大牙要去扒清丫的衣裳,还说要摸她。”

小姑娘声音清澈洪亮,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对着郑地主一家指指点点。

其实草儿只看到郑耀祖逃跑的身影,并未看到其他。

但她鬼精的很,这个时候站出来指证才能保护她的小姐妹。

不多时,包括狗蛋在内的许多小孩儿也纷纷站出来说自己看见了,郑地主一家哑口无言。

许淮和很是感激的看了眼这些小孩子,尤其是草儿,勇气可嘉。

“郑老头,那我们就一道去衙门吧。

我想,就算是有人手眼通天,知县大人也绝不会受小人蒙蔽断错案子。”

“乡亲们都看着,这么多的证人,我就算是告的府城去也不会罢休,反正我烂命一条。

若是官府给不了我公道,我自是会拼上我这条命给家人换个公道!”

许淮和说着眼神冰冷的看向郑有财,后者只觉得脊背发凉,浑身毛骨悚然。

他这会儿是真的相信对方是可以豁出命来。

也算是应了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许淮和此刻在郑地主眼里就属于那种不要命的。

他已经退缩了,对方不要命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自家姐夫确实能力有限。

云和县的张县令是个农家子出身,十分清廉。

对手下要求很是严格,最是见不得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事。

今日这事太大,姐夫不见得愿意为了自家搭上自己的前程,想到此处郑有财心下已然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