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瘠。
荒凉。
这是钱泰来对9527的第一印象。
空气中的灵气对比中央星来说，和没有差不多了。
在凝华珠里闭关了半年，就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什么样脑子不好的界外之人会来到这啊？
在这修炼，别说成仙了。炼虚期开始灵气外溢的速度就超过吸收了，修为再难存进。
炼虚期修士又没法横渡太空，这里的修士靠自己甚至连去往灵气浓度更高的星辰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钱泰来问道。
将覆盖整个星辰的神识收回，叶红凝摇了摇头。
这颗星辰上，只有两个闭死关的炼虚期，有一个寿命将近，不出五十年就要坐化了。
甚至还有不少以凡人精血灵魂修炼的邪修宗门。
连邪修都没法肃清，还让他们结成宗门，此地的修仙界是真的异常落后。
“没什么发现，走吧，去往下一处。”
叶红凝说完，就想驱动凝华珠将钱泰来收进去。
“唉！等等，我在里面呆了半年了，就不能歇会儿再走吗？哪怕歇两天？”
凝华珠里的小世界可是什么都没有，无聊死了。
“歇？此处有什么好歇的？什么也没有。”叶红凝不解道。
钱泰来道：“唉，叶圣女啊，你这种出生在昆仑，生来就是大宗门子弟的天骄没经历过底层人民的摸爬滚打。闲来无事体验一下，能让你有新的感悟。”
叶红凝一头黑，往上数八代都是土财主，号称能买下一洲的灵宝山当家人钱山主，说他曾经体验过底层人民的摸爬滚打。
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你出生到现在怕是都没用空气中灵气修炼过吧，都是直接吸灵石的。
“走！去逛逛。”说完，钱泰来就大摇大摆的往最近的城池的方向走去。
叶红凝想了想，这段时间确实也有点紧绷了，放松一下也无妨。
只可惜陆庄不在，三人组不齐，陆庄是真的是从凡人开始修炼的，他真的见识过底层生活。
也许陆庄时不时说出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来自她们触及不到的底层吧。
……
很小的一座城，不足中央星最小的凡人城镇的三分之一。修士占总人口不到百分之一。
甚至连中央星随处可见的《凡人法》都没有普及，有些修士走的还是古老的灵根修行路。
不过这小城里明明金丹修士不到十人，却有一位元婴修士，可能是寿元将尽来落叶归根的。
钱泰来没有过多的关注那些修士们。中央星最不缺的就是修士。
反倒是那些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凡人更吸引他。
中央星的灵气浓度，除了先天经脉堵塞之人，就算不学习《凡人法》踏入修行，体质都会被灵气滋养。
这里的凡人才是真凡人了。
乞食的乞丐，摆摊的小贩，买菜的老妪，热情的店小二，敲打着算盘的账房先生，耀武扬威的衙差。
钱泰来不由得感叹道：“真不错啊，如何，老叶，一起下去走走。”
叶红凝看着，无甚感觉，但还是应道：“可以。”
两人缓缓降落在路中央，以他们的修为，改变凡人的认知实在是轻而易举，没有任何人对从天而降的两人感到奇怪。
“你这是什么吃食？”钱泰来兴致盎然的问路边的一个小贩。
小贩先是一愣，眼前之人仿佛突然出现，但他还是热情的招待到：“老爷，这是凉粉，本州的特色，可要尝尝？”
“作价几何啊？”钱泰来接着问。
“两个铜板一碗，老爷要几碗？”小贩问道。
钱泰来接着问：“两个铜板一碗，这一缸装满四十六碗上下，你挑了两缸，合计百八十四个铜板，不知成本几何啊。多久能卖完啊？”
小贩不知这胖老爷打听是为何，但这胖老爷散发着一种财神爷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信任，顺口就答道。
“没什么成本，就一点淀粉钱，凉粉草是我上山采的，熬凉粉的木柴也是我自己捡的。一天准备一天买。”
钱泰来：“两天卖一次，你一个月毛利两千七百六十。一年靠卖凉粉能赚三万多？”
“老爷说笑了，哪来的那么多，农忙时得耕地，不买凉粉，还有要交给官老爷的税钱。给萧蓝两家的保护费。一年能攒一两银子就是多了。”
钱泰来想了想，一两，应该就是一千铜板吧，啧啧啧，这盘剥的厉害，财道不兴啊。
正想着呢，忽然有官差跑来，边跑边喊道。
“速速回避！萧家的修士老爷们要去蓝家讨要说法要是冲撞了萧家，指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街上的小贩听闻，连忙收拾摊子，街上的行人也都逃也似的离开。
“老爷，对不住了，扫您兴致了，我这要收摊了。”凉粉小贩一边说着，一边挑起了扁担。
“嗯，不打紧的，你小心。”说话间，钱泰来将一股精纯的灵力注入小贩天灵盖。
这一下，能让小贩下半辈子都将无病无痛，活到寿终正寝。
“你这乱沾因果不好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叶红凝道。
“诶！你别乱说啊，小贩为我解惑，我还他一道精纯灵气，因果两清的啊。”
钱泰来可不想被因果挂满全身的叶红凝提醒呢。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原本还算热闹的大街上，一下子空无一人，连两旁的商铺都关门锁窗，如临大敌。
“唉，修士仗着有点力量就肆意妄为，真是十分讨厌。”钱泰来抱怨道。
叶红凝压住了想吐槽的冲动，在一旁默然不语。
片刻后，百来号人从街道尽头走来，抬着个棺材，气势汹汹，满脸煞气。
百来人也不全都是修士，踏入练气的不过四十来人。筑基期的九人，还有一位金丹期。
钱泰来和叶红凝没有躲避，反正只要他们不想被感知到，站在这些人面前，他们也发现不了。
待到百来人走过去了，钱泰来才道：“唉，杀气腾腾的，没有前途，修行不是打打杀杀，修行是人情世故，这都不懂，也不知道这家的元婴修士是怎么教育的。白活两千多年。”
“没东西看了，老叶啊，走吧，去下一个星辰吧。”
叶红凝愣了一下，才说道：“那棺材里有东西牵动了我体内的因果。”
钱泰来眼神一凝，还真有收获？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