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玲珑接过自己那份合约,一脸嫌弃的折了起来,递给了她身后的佩儿。
赵婷儿见她捂着鼻子嫌臭的模样,胸口又是一堵。
“好了,谁来给我搜身?”
冷玲珑拍拍手,眼睛扫了一下四周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最后还是靖北侯夫人站了出来,朝冷玲珑抱歉的道:“玲珑妹子得罪了,既然事情发生在我这如意楼,就由我来吧!”
说完,靖北侯夫人带着冷玲珑进了旁边的厢房,半刻钟后,两人出来了。
赵婷儿一脸期待的看着靖北侯夫人,靖北侯夫人朝她摇了摇头,然后对等在原地的众人大声说道:“玲珑妹子身上并没有任何害人的东西!”
“怎么可能!就是她给我下的毒!”
赵婷儿不愿相信的尖声喊道。
靖北侯夫人再次肯定的告诉她,冷玲珑身上没有搜出毒药。
赵婷儿不依,又让大夫给她把脉,大夫把完脉后恭敬的对她拱手道:“启禀夫人,您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受寒腹泻而已!”
听到大夫的话,赵婷儿才消停下来,不再吭声。
“堂姐,明日我就带人去收那个庄子,你今日可要记得把庄子的地契送到丞相府哦!”
冷玲珑看着赵婷儿,笑吟吟的说道。
说完,还捂了捂鼻子,提醒赵婷儿道:“表姐,你还是快去洗洗吧,实在是太臭了,这脏东西要是在身上待久了,得好几天才能去掉这臭味呢!”
赵婷儿看着冷玲珑一脸得意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她高声喊道:“冷玲珑,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下毒害我,但是我可以确定,我掉到茅坑里,一定是你害得我!”
说完,不等冷玲珑反驳,继续说道:“众所周知,你是有功夫在身的,且武功不弱,以你的身手,隔着那点距离将石头扔进茅厕不是难事!”
“堂姐,你这是不让我背上这个黑锅,不死心啊!咱们本是一家人,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冤枉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冷玲珑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哼!是不是冤枉的,你心里最明白,少在这里装无辜!”
赵婷儿盯着冷玲珑,冷哼一声说道。
“我今天非得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可,呵!不是我做的事情,我就不信还能强安到我的头上,敢问堂姐,砸中你的石头大约有多大?”
冷玲珑一脸气愤的说道。
赵婷儿用手比划了一下砸中她的石头大小。
冷玲珑对着靖北侯夫人笑道:“姐姐啊,看来今日得把你这茅厕里的东西都清理出来了,好让大伙儿看看里面有没有堂姐说的石头!”
靖北侯夫人看着扛上了的两人,无法,只得命人将茅坑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结果下人们塞着鼻子,在那堆肮脏物里翻了许久,也未看到赵婷儿比划的那般大小的石头。
赵婷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那石头砸中她之后明明落进了茅坑里,从她掉进去到现在根本没人进那茅厕,不可能有人把石头拿走的。
她愣愣的看着那堆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堂姐,记得把地契送来哦!哎,二叔可是礼部尚书,你作为她的女儿这些年来一直恪守礼仪,怎么今日如此失态,快去将自己洗干净吧,别给二叔丢了人!”
冷玲珑说完,带着两个丫鬟大步朝如意楼外面走去。
靖北侯夫人赶紧让赵婷儿的丫鬟把她扶进厢房,给她清洗。
洗了三遍后,赵婷儿还是感觉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臭味,可是不好意思再麻烦靖北侯夫人了,带着将军府的人匆匆离去。
今日目睹了此事的几位夫人,都对冷玲珑忌惮不已,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原来她并不是只会直来直去,不会耍计谋,而是真的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只是不喜欢跟人耍心眼儿而已,今日不知怎的,竟有心情跟赵婷儿玩了这么一通。
冷玲珑坐到马车上后,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夫人,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丫鬟佩儿见夫人一脸乐呵呵的模样,想起赵婷儿那一身狼狈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哼!跟你们说干什么,让你们转头到我夫君和嬷嬷面前报信啊!”
冷玲珑说完,不去看两个小丫头哀怨的目光,拿出签了赵婷儿名字的那张纸,继续呵呵直乐!
以前嫣儿姐姐太好性儿,又疼弟弟妹妹,被这赵婷儿给哄去了不少好东西呢,她得一样儿一样儿的拿回来才行,等曹竹进京的时候,送给他做礼物。
想罢,想想另外几样儿东西,在心里暗暗谋划起来!
她现在还不知道曹氏活着的消息,等知道了后,这些东西曹竹愣是一根毛儿都没得到。
“去,赶紧去给我弄香露来,我要沐浴!”
回到府里的赵婷儿,刚进将军府,就朝下人大声吼道。
下人们见往日里一直笑意吟吟、注重礼仪的夫人,竟面色阴沉,一瘸一拐的回了府,都很是诧异,见夫人发怒,都不敢怠慢,急忙按夫人的吩咐下去准备。
整个下午,赵婷儿就没出房门,一直让人不停的换水沐浴。
“夫人呢,怎么还不过来吃饭?”
曹老将军见饭菜都摆好了,赵婷儿还未过来,不禁疑惑的看着管家问道。
往常这个时候,夫人都是早早的过来,亲自安排饭菜的,怎么今日饭菜都上桌了,她还未过来?
“启禀老爷,夫人在沐浴!”
管家恭敬的朝曹老将军施礼回道。
“沐浴?怎么这个时候沐浴?”
曹老将军挑挑眉,不解的问道。
“这...”
管家犹豫着,想到那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他不知要怎么跟老爷说。
“发生了何事,如实说来!”
曹老将军大刀阔斧的坐到椅子上,看着管家说道。
管家看了看曹老将军的脸色,慢慢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说完,不敢看曹老将军那张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躬身站在那里,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