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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囚她入朕怀 > 第147章 殷珍珍之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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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崔清禾苍白地辩解:“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与母亲无关。”

“兄长他真的耽误不得了,你就看在以前和他的情分上,去见他一面吧。”

情分……

谢元姣听到一阵阴恻恻的磨牙声。

她慌乱地捂住崔清禾的嘴:“乱说什么呢,什么情分?”

“我又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神医,去了之后难不成能比大夫有用?”

“他若是不想要自己的命,难不成我见了他一面,就能重燃他求生的欲望?”

谢元姣慢悠悠开口道。

崔清禾讪讪低下了头,呐声道:“可、可是……”

“别可是了,夜色深重,此时本就不是你该出宫的时候,还是快些回去吧。”

“对了,回去之后,记得告诉崔夫人,我不会去见崔衍,让她不要费心思了。”

崔清禾被她推搡着,小步往外走着。

直到确认看不到崔清禾的身影后,谢元姣才略略松了口气。

下一刻,屏风后的人缓步走了出去,脸色难看,低声嘟囔着:“挖墙角的铁锹都挥到别人家的里屋了。”

“什么?”

谢元姣没大听清。

谈襄勉强换上一副平常些的脸色,淡淡道:“没什么。”

“只是觉得这崔衍都病重成那样了,还一直念着你,有些感慨罢了。”

话涌到谢元姣耳边,听起来颇有些阴阳怪气。

她皱起眉:“我不是已经拒了吗。”

谈襄瞥她一眼,声音更加酸溜溜:“毕竟是多年熟识的情分,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谢元姣神色间更为无奈,摇摇头叹道:“善妒的男人。”

说完,便转身向殿内而去。

谈襄暗哼一声,满脸不认同,嘴又嘀咕了几句。

可腿脚却还是很老实地跟着她走。

*

当年兄长留给谢元姣的人还是很好用的。

没过几日,就将殷家查了个底朝天。

谢元姣拿着信笺,满脸惊诧:“这殷家竟和袁家有牵扯?”

流烟瞪大了眼睛,也凑过来看:“是当年害了大公子的袁家吗?”

谢元姣艰难地点头,脸色更为凝重,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良久。

终于,模模糊糊得出了殷珍珍憎恶她的缘由。

原这殷家在京都排不上号,小辈间也多是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连个中进士的都没有。

殷家便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和正得圣上恩宠的袁家定下了一门亲事,想以此在京都站稳脚跟。

好巧不巧,正是殷珍珍和那绑她的袁家大公子的。

可后来兄长被害,谢家便开始暗中报复袁家,收集罪证,将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侯府弄得一片狼藉。

袁家虽说没受到明面上的牵连,可朝中大臣们各个都是趋炎附势的人精,稍微一琢磨,但凡是和袁家有关的人家全受到了牵连。

殷家家主连年被贬,逐渐落寞,没多久举办迁出京都,往江南一带任职去了。

谢元姣将信笺放下后,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多了一块大石。

她如今想明白殷珍珍为何愿意在太后面前做小伏低了,应是为了殷家重回京都做准备。

此间种种,乱成了一堆纷杂的毛线,分辨良久,竟扯不出一个分明的线头。

“……殷珍珍死后,太后可派人去过殷家?”

她默了良久,才启唇道。

“暂时没有。”

“你派人盯死了殷家,一旦太后和殷家联系上了,让人立刻回禀我。”

“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吗?”

谢元姣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只是觉得有人在下一盘大棋。”

“我,殷珍珍,乃至是谈襄……皆是这棋盘上一枚早已注定好命运的棋子。”

她仰起头,看向窗外骤然而起的风雪,慢慢道:“京都,又要乱上些时日了。”

流烟不明白,懵懂地抬起头看着自家姑娘。

她一身素衣,比空中飘零的雪还纯净上几分,立身站在窗前,发丝被风吹得飘散,眉间冷冽,像是一幅美得惊人的水墨画。

流烟低下头,安稳了不少。

有姑娘在,就算是天塌下来,都砸不到她头上。

探子传回来的信笺被主仆两人烧了个干净。

谢元姣坐在桌前,极为认真地给谢恣写下了一封信。

流烟凑过来道:“正巧今日递送两方军情的信使回来了,奴婢帮姑娘递给陛下吧。”

“不。”

谢元姣抬眸,淡淡道:“这信不能过明路,你交代下去,由我们自己的人送过去。”

“不求快,只求稳。”

“若是路中有人拦截,宁可毁了信也不能让人看见。”

流烟咽咽口水,谨慎地接过信笺。

“奴婢这就去!”

谢元姣也跟着站起身,拢拢袖口:“我也得去一趟福寿宫了。”

“姑娘去那处作何?太后可不是好相与,若是趁机挑姑娘的刺,可如何是好?”

谢元姣叹了口气,伸出两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

“笨,如今我好歹也算是皇后,总得去拜见一下她老人家吧。”

流烟摸着脑门,颇为不忿地“哦”了一声。

谢元姣到福寿宫时,刚巧过了晌午,是太后要歇息的时辰。

可萧太后听了她要来,惊奇得连一丝困意都没有了,直接让人将她唤了进来。

她进来时,只敷衍地朝太后屈了下膝,懒散开口:“太后莫怪,儿臣刚身怀有孕,若是有什么礼数不周全的地方,还望恕罪。”

太后皮笑肉不笑:“皇后是贵客,哀家怎么会怪罪呢?”

“赐座吧。”

谢元姣稳稳当当地坐下,看着太后笑道:“儿臣和陛下成婚这么久,现在才来给太后请安,实在是失礼了。”

何止是失礼……

两人成婚到现在,全然没将她这太后当回事,别说请安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太后脸上的笑更冷了些:“皇后今日来这有何事,直说吧。”

谢元姣挑眉,也不愿再兜圈子了。

“太后,应是知道陛下前几日写的罪己诏吧。”

“知道。”

“那便好。”谢元姣嘴角的笑弧度更大了些:“那太后也定然知晓崔家夫人和陛下的关系了,更清楚她和先帝发生了何事。”

“先帝沾上了这样荒唐的丑闻,就连陛下都降下了罪己诏,身为嫡妻的太后是不是更应当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