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人,秦国依兰公主若入侯府,定要和夫人争夺正房之位,夫人不怕吗?”
余瑶冷笑一声,想以此气一气面前之人。
田清韵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余瑶,“这是本夫人的私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关心。本夫人是陛下赐婚的正房,秦国依兰公主嫁过来亦是二房,本夫人不怕,侯爷对本夫人甚是宠爱,怎会令人看笑话?”
余瑶不屑一顾,“戴夫人,若小女子是秦国依兰公主,定要争一个正房之位。”
田清韵冷哼道,“三日内戴侯爷回京,若是本月中医药膳馆盈利未超过一万两,下个月这个药膳馆归本夫人亲自来管,余姑娘做个坐镇郎中就行!”
余瑶手指田清韵手中的药碗,“戴夫人,先尝尝药膳,待戴侯爷回京再说。说不定日后戴夫人的正房之位亦会丢掉!”
田清韵低着头喝着药膳,不想再搭理余瑶这个医女。
戴府仆人贾义笑着跑进药膳馆,躬身施礼,“夫人,司马相府管家司马安又来药膳馆来捣乱!”
田清韵和余瑶同时站起身,“去看看!”只见田清韵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余瑶拔出腰间的弯月短刀,两人同时走出药膳馆。
此时司马安带着十几名家仆正围在中医药膳馆门前,司马安大声喊:“快出来!安国侯现在不在!本大爷看还有谁敢替你们出头?”
田清韵和余瑶一同跑到药膳馆门前,田清韵手持长剑对着司马安,“司马安!谁给你们的胆子?这里是安国侯府的产业,谁敢动?”
司马安大手一挥,“本大爷就是要这日进斗金的药膳馆!动手!”
余瑶和田清韵对视一眼,余瑶用手中弯月短刀一刀斩断司马安的发冠,田清韵手持长剑刺向司马安,司马安左躲右闪还是被刺中双臂。田清韵此次生气发怒,用长剑戏耍司马安,司马安的全身衣物被划开,其全身变成裸体。
余瑶看到此种情景,手持弯月短刀瞬间踢倒余下的十余名相府家丁。
田清韵大喊一声,“乡亲们来看看!这就是左丞相府邸的管家司马安!”
余瑶手持弯月短刀刺中司马安的大腿,“你还敢来!上次戴侯爷给你们面子!不消片刻,京城巡城司的人马即刻到来!你们好好在狱中待着!”
不消片刻,肖成风带着一队兵马赶到,看了一眼司马安和余下的家丁,“戴夫人,余掌柜,本将军已得知有人来闹事,来人,先打一顿,押入巡城司大狱。乡亲们,好好瞧一瞧,这就是大康左丞相府的恶霸管家司马安!”
司马安瘫倒在地,捂脸叫嚣,“相爷定会来救小人!”
“打!重打!司马相府恶霸管家司马安整日违法乱纪!”肖成风大声喊着,“请乡亲们传话给左丞相,本将军决不徇私!今日便当众斩杀这等恶霸!”
肖成风一脸怒气,拔出腰间长剑,瞬间结果司马安的性命,余下的家丁被押走。“来人!把司马安的尸体扔到左丞相府门前!本将担全责!”
田清韵和余瑶慢步走近前,一同躬身施礼,“小女子谢过肖将军出手!待戴侯爷回京定携重礼致谢!”
肖成风双眼含泪,躬身还礼,“戴夫人,余掌柜,戴侯爷不日将回京,戴府外多有巡城司兵马巡视,本将军定护佑戴府平安!”
肖成风带人押走一众人犯,独留下田清韵和余瑶两人。
田清韵看了一眼余瑶,“谢了!明日来戴府比武一番!本夫人亦出身于武将世家,功夫比你强!”
余瑶冷哼一声,“好!明日见!”
一众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开,田清韵继续和余瑶斗嘴,两人慢步回到中医药膳馆闲聊。
当司马安的尸体出现在司马相府面前,司马绶得到消息,第一眼看到司马安的尸体,完全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即刻派人去打探司马安之死的原因。一个时辰后,司马绶听到仆人的回禀,方才得知司马安带着一众仆人去中医药膳馆闹事,中医药膳馆是安国侯戴云的产业。
当夜司马相府再次遭遇三名刺客的暗杀,二十多名家丁纷纷惨死,三个刺客全身而退,司马绶略显惊惧,亦不敢对外声张。肖成风下令一队兵士暗中盯着司马相府。
此时戴云站在在黄州丰泽县安国侯府中,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略带怒色,转身瞧着薛恒,“薛大哥,司马绶如此欺负人,在江湖上散布消息,安国侯府招募的江湖刺客需先纳投名状,京城司马相府有恶霸管家,亦有恶仆,谁敢为国锄奸,本侯便招募谁入府。”
薛恒应了一声“遵令”,“如此以来,不用血影卫出手,司马绶定会日日恐慌惊惧,早晚被吓死!”
戴云一脸怒气,“即刻传令五百府兵,明日卯时随本侯回京!此次黄州平乱剿匪的奏折应已到京!”
薛恒低声回道,“公子,戴叔父有飞鸽传信,今夜戴叔父已动手清除司马绶府中一众仆人,即便司马绶贵为左丞相,亦躲不过江湖侠客的仗义出手!”
“本将军不想杀人,司马绶非要处处刁难,逼迫于戴家,司马绶若执意如此,本将军定要联合定王殿下扳倒这个可恶的左丞相!”
戴云没想到司马绶如此逼迫,上次刑部观刑一事依然没有令司马绶警醒。
当夜高世尧便收到戴云的奏折,轻叹一声,拿起奏折看了一眼,“天福,此次黄州剿匪,安国侯坐镇黄州清缴十余处山匪共计八万九千人,黄州驻军收编匪徒近六千人,陌刀营以一千两百人立下首功,如此功绩该如何封赏?”
段天福站在一旁,低声回道:“陛下,待安国侯回京便是安国侯和秦国依兰公主的大婚,秦国使臣已将依兰公主安置在馆驿中,戴侯爷心心念念之事唯有一件,那便是越国公之世袭罔替。越国公乃是戴家先祖的荣耀!”
高世尧禁不住点着头,“安国侯立此大功,理当承袭越国公之职,拥有世袭罔替之特权,此圣旨在戴云大婚之日宣读为好!”
“今日京城还发生一事,左丞相司马绶暗中授意其管家司马安带着一众恶仆当街闹事,司马安当街调戏中医馆女掌柜,威逼中医馆转让,被京城巡城司守备肖成风将军当场抓住,司马安当场被斩杀,一众恶仆被押入巡城司牢狱。这是巡城司肖成风的奏折!”段天福将奏折呈上。
高世尧看了一眼奏折,“司马绶的清名已毁,恶霸管家司马安,一众恶仆,这个左丞相肆意妄为,戴云不日将回京,这个愚蠢的司马绶竟然写信给黄州驻军主将戴乐卿将军,亲笔信还落在戴云手中!百余年来戴家人从不参与朝堂之争,戴家人一心对外,何曾听过戴家有人德行差?”
段天福在旁不知如何作答,心中不停地感叹,百余年来敢离间戴家族人之人绝没有好下场。
“待戴乐卿将军回京述职,司马绶的下场可想而知。”
当夜戴府之中田清韵和花雪儿坐在后院正厅中,花雪儿笑嘻嘻地说,“清韵,听闻秦国依兰公主已住进京城秦国馆驿,待公子回京定会举行大婚,到时谁是正房?谁是偏房?”
田清韵嘟着嘴,生气地摇着团扇,“本夫人是正房,这个地位谁都不能撼动,今日中医药膳馆的余瑶也提到此事,看来躲不过了,有小世子和小郡主在,本夫人就是正房。莫要多话!快去传信黄州安国侯府,催问一下公子何时到京。”
花雪儿突然想到一件事,低声讲,“明日安排一下,本夫人要与余瑶比试武功刀剑......”
“清韵,幸好余瑶姑娘不是秦国依兰公主,今日夫人与余瑶戏耍司马安这个恶霸管家,着实解气!”花雪儿倒了一杯茶喝。
“雪儿,戴府分前院和后院,后院又有东苑和西苑,东苑一直住人,西苑空闲多年,明日开始准备收拾西苑,到时大秦依兰公主嫁进来便住西苑。西苑多年不住人,定会吓到依兰公主。”这就是田清韵的主意。
戴府东苑与西苑毗连,西苑乃戴家长辈世代居住之地,戴云以戴家长孙的身份进入戴府,西苑一直空置,没人居住,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此打扫。
花雪儿近几年去西苑亦不过十次,想起要打扫西苑,嘟着嘴,“夫人,这么大一个西苑,还要每日打扫,太欺负人!”
田清韵冷哼一声,“公子在外剿匪平乱,本夫人就是戴府的主人,本夫人的话就是军令,不遵军令者重罚!”
花雪儿无奈地点头,举双手投降,“夫人说得对!小女子遵令!明日便开始收拾西苑。”
田清韵和花雪儿的每一次争吵皆是以田清韵的胜出而结束,这一对姐妹算得上戴府的开心果。
对于戴府的一切,戴云甚是熟悉,历经四日的赶路,戴府五百府兵大张旗鼓地进入京城,戴云骑马跑在最前面,薛恒骑马跟在后面,五百府兵皆是银盔银甲,腰挎长剑,手执长枪。旌旗招展,浩浩荡荡。一时间京城一众百姓皆跑过来围观,绣有戴字的数十面旌旗迎风招展,五百府兵好似百年前越国公戴信翎的铁甲卫队。从京城东门到戴府大门前,围着一众百姓,这是戴云故意为之,戴府五百府兵正大光明地亮相,意在震慑京城一众宵小之徒。
戴云带着五百府兵回到戴府,一众府兵快速进入戴府护卫,原有的仆人空闲之时在演武场同府兵一起操练。戴云此种做法如同当年的文肃侯府训练之法。戴云身穿银盔银甲腰挎凌风剑回到后院正厅,田清韵和花雪儿从东苑赶到后院正厅,田清韵笑着跑过来为他卸甲,“公子今日的盔甲好生威风!不愧是大康威武不凡的振威大将军!明日若能穿这身盔甲上早朝定能吓退左丞相司马绶那个老家伙!”
花雪儿在旁呵呵一笑,“公子,侯爷,秦国依兰公主已进驻京城秦国馆驿,不日将迎来大婚,戴府后院西苑已收拾妥当,西苑可作为依兰公主的住处。夫人还愿意与依兰公主公平竞争戴府正房夫人之位。”
田清韵满脸通红,低声问:“公子,侯爷,若依兰公主嫁过来,本夫人是正房,依兰公子是偏房,震儿是侯府世子,韵儿是安平郡主。此事不容商量!”
戴云轻揽田清韵入怀,“夫人莫要多言,秦国依兰公主是偏房,此乃是陛下钦定,戴府之中不论正房夫人还是偏房夫人,本公子一视同仁,如此可好?只是秦国依兰公主曾未谋面,至今尚未见到这位公主的真容。明日早朝要好好问询一番。”
田清韵笑着点头,“公子,今日进城之盛况早已传到陛下耳中,明日早朝定会遭一众御史言官弹劾!”
戴云冷哼道,“明日早朝本公子便身穿银盔银甲腰挎凌风剑上殿,左丞相司马绶欺人太甚。若不是巡城司守备肖成风将军出手相帮,中医药膳馆会变成司马绶的产业!谁敢抢戴家的产业,谁就该千刀万剐!”
薛恒突然出现在戴云身后,躬身施礼,“公子,今夜在下带一队府兵潜入司马相府,要好好吓一吓司马绶这个老家伙!”
戴云顿时大怒,“即刻去办!把府中闲置不用的烟花爆竹扔到相府吓唬,最好吓瘫司马绶。这一次本侯不再忍耐!司马绶这个老家伙,该教训教训!府中的烟花爆竹全部带上!今夜要让司马相府开出盛大的烟花劫!”
薛恒道了一声“遵令”!
夜色降临,夜幕瑟瑟,京城繁华,尽收眼底,这就是戴府望月亭的妙处,倏然间司马相府之中烟花爆竹闪耀,薛恒带着数十名府兵将点燃的烟花爆竹扔到相府中,相府的烟花爆竹之声此起彼伏。伴随着薛恒等人撤离,十数名江湖刺客再次进入相府行刺。
近五日来江湖上数不尽的剑客纷纷潜入京城只为行刺司马绶,司马绶除了上早朝便是躲在府中不出来,早已是惊弓之鸟。“为何会变成这样?江湖剑客皆要杀本相。这是谁搞的鬼?”
司马绶无奈地摇头,趴在书房的窗前,书房的门窗紧闭。此时一名唤作纪庐的家仆低声讲,“相爷,莫要害怕!近来相爷可否得罪人?”
司马绶叹息一声,无奈地讲道,“这都是司马安的错,本相就是想要多赚一些银钱,司马安作为管家在街市上横行霸道,前些日子看到中医药膳馆赚钱,便带着家丁去抢店铺,没想到这中医药膳馆是安国侯戴云的产业,安国侯在京城无人敢惹,谁能想到司马安当街被巡城司斩杀,相府便接二连三地遭遇江湖剑客的暗杀行刺,今夜又是鞭炮齐鸣。每一日过得好!今日安国侯剿匪平乱回京,其带领的五百骁勇府兵令人惊颤,明日早朝安国侯定不肯罢休!本相不想步成天兴的后尘!”
纪庐叹息道,“安国侯在大康惹不得,一旦惹上必定是大麻烦,相爷不如以退为进,先行在家休沐,待到此事风波过后再议。”
司马绶无奈地点头,“事到如今只能如此,这个司马安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自己非要找死,还要连累本相!明日早朝本相便请求休沐!”
纪庐听到相府中一众喊杀声,又有不少仆人被杀。江湖剑客出手只为达成目的,从来不关心死了多少人。左丞相司马绶因此事吃了不少苦头。
第二日的早朝正如司马绶预料那般,一众御史言官纷纷弹劾司马绶德不配位,故意纵容恶霸管家仆人横行霸道。
司马绶缓慢地抬头瞧着一众百官,此时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司马绶说情。司马绶跪拜磕头,“微臣知错,愿休沐三月,在家反省!”
戴云身披银盔银甲腰挎凌风剑走进崇文殿,躬身施礼,“臣昨夜出京城捉拿朝廷钦犯,今日刚回城便赶来上朝,望殿下恕罪!”
太子高寅瞧着戴云身穿铠甲的样子甚是高兴,“安国侯如此打扮甚是喜人!对于左丞相,可有何看法?”
戴云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高声讲:“太子殿下,这是左丞相司马大人写给黄州驻军戴乐卿将军的策反信,左丞相司马大人劝说戴将军暗中谋害本侯,本侯奉命剿匪,司马大人为何要写信谋害?微臣不知何时得知司马大人,臣一片忠心为何要遭受这般羞辱?”
时纲慢步走下来接过书信转呈给太子高寅,高寅反复看了书信两遍,瞪着跪在下马的司马绶,大声质问:“司马绶!为何要写信策反戴乐卿将军?为何要谋害安国侯?司马相府的名声极差,你还不知罪?”
司马绶不停地磕头,“殿下,老臣治罪,管教家仆不严,请殿下治罪!”
定王高瑛站出来,手举一沓罪证,“太子殿下,这些是司马绶暗中勾结各州驻军将领的罪证,司马绶之罪罄竹难书,早该下狱!”
右相余昀站出来,大声讲,“太子殿下,左相司马绶尸位素餐,整个朝堂之上大半官吏皆遭司马绶恶意打压,老臣恳请殿下速治司马绶之罪!”
那些曾经遭受过打压的官吏纷纷站出来指控司马绶。
司马绶自知今日难以躲避,不停地磕头,“臣知罪!臣知罪!”
太子高寅一挥手,大声喊,“来人!本宫罢黜司马绶左丞相之位,打入刑部大牢,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同审理司马绶。即刻查抄司马绶府邸,大康绝不放过任何奸佞之徒!右丞相余昀全权掌管六部十三司。”
两名兵士押走司马绶。
“来人宣旨!”高寅大手一挥。
时纲手持圣旨大声宣读,“安国侯戴云剿匪平乱有功,多次为康国军力发展献计献策,朕决意令戴云承袭戴家先祖之越国公爵位,世袭罔替,恩荫子孙,荫其子戴震为世子,荫其女戴绮韵为端阳郡主。三日后越国公戴云与秦国依兰公主大婚!夫人田清韵为一品诰命夫人,侧夫人秦国依兰公主为安国夫人。钦此!”
戴云一时惊喜,跪拜谢恩,“臣戴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寅笑着一摆手,“越国公,免礼平身!”
戴云回了一声,“微臣领旨谢恩!”待戴云缓慢站起身,扫视四周一圈,突然发现一件事,“太子殿下,司马绶在朝中经营多年,其党羽密布六部十三司,臣恳请殿下速派禁军速速捉拿司马绶之党羽。”
“越国公莫要担忧,昨夜本宫已暗中监控司马绶一众党羽,今日已全部捉拿到案!十多年来司马绶祸害康国朝堂,罪恶昭彰!司马绶不可轻饶!”
太子高寅甚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