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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未曾等到方多病回应,那两条剑眉犹如两道凌厉的闪电,瞬间紧紧蹙起,他那向来坚毅的面庞此刻已满是嫌恶之色,扯着嗓子高声嚷道:“这究竟是何味道?此等怪异至极的气味,直叫人心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阵阵发毛!”

方多病听闻此言,顿时神色一紧,忙不迭地将鼻翼下意识地拼命猛力抽动起来,快速而又急促地闻了又闻。然而,除了笛飞声身上那若隐若现、带着几分神秘韵味的淡淡气息之外,其他任何异样的味道,他愣是一丝一毫都未曾捕捉到。

方多病一脸茫然无措,那模样仿佛迷失在了迷雾之中,嘴里不停地嘟嘟囔囔着:“哪来的什么怪味道?我怎么使劲闻都啥都没嗅到?”

就在此时,只见笛飞声的面色陡然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下来,那双眼好似两团即将喷薄而出的烈焰,炽热而又锐利的灼灼目光死死地锁住屋内那闪烁着微光的燃烧的蜡烛。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细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猛然间,他身形如电,飞速伸手一把抓起盘中的花生米,那动作快若闪电,毫不犹豫,带着决绝的气势奋力一甩。花生米宛如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一般,犹如天女散花般飞射而出,以极其精准的态势击中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瞬间,那微弱的烛光仿佛被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无情地一口吞没,屋内即刻陷入一片仿若深渊般深邃的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均已吸入了不少蜡烛燃烧时所释放出的诡秘东西。此刻,一阵天旋地转之感犹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袭来。脑袋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力大无穷的巨手死命挤压着,那疼痛剧烈到似乎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让人无法承受。

“蜡烛里有东西。”笛飞声痛苦地嘶喊着,那声音颤抖不停,已然不成样子。他的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抱住脑袋,额头青筋暴突,仿若有无数条蚯蚓在皮下疯狂肆意扭动。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好似马上就要从眼眶中弹射而出,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素纸,冷汗如雨般从额头飞泻而下,瞬间便浸湿了衣衫。

接着,他的身子一歪,宛如一座经历了岁月侵蚀、轰然崩塌的山峰,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倒地后的他,身体蜷曲成一团,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不停地颤抖抽搐着,喉咙中发出痛苦而又低沉的呻吟:“这......这究竟是何物......竟敢如此暗中算计于我......”

方多病也未能撑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迷雾所笼罩。黑暗中仿若有无数双冰冷的黑手在拼命拉扯着他,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他跟着无力地瘫倒在地。他的双手在空中慌乱地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来支撑住自己几近崩溃的身体,嘴里还在喃喃低语:“这,这到底是咋回事......我......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且紊乱,犹如狂风中的破旧窗户,哐哐作响。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只狂躁的野兽在其中冲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犹如一个破旧不堪、濒临报废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

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已然深陷于这精心布置的险恶陷阱之中,难以自拔。

屋外,月影在斑驳的云层里时隐时现,冷冷清清,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寂静。人影憧憧,混乱不堪,如群魔乱舞。其间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和沉重的、仿佛拖拽着千钧重物的拖动声,这群黑影正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步一步朝着屋子逐步围拢过来。

而在另一个房间内,苏苏和李莲花几乎在同一时刻猛然睁开双眼。

他们的目光中瞬间充满了警觉,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了窗外那非同寻常的动静。

李莲花轻手轻脚地率先移步来到窗边,神色凝重得如同即将面临一场生死决战,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极为谨慎地向外窥探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外面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一群怪异之人。说其是人,却又没有半分人的正常模样。

他们全身通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惨白霜雪所严严实实地覆盖,上面又带着大块大块暗黑的斑点,那些斑点不知是凝固的暗黑血液还是其他什么诡异阴森之物,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他们个个头大如牛,那畸形硕大的脑袋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头颅。指甲漆黑而弯曲尖利,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恰似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随时准备夺取他人的性命。

这正是当时在客栈袭击苏苏的东西。

李莲花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深沉的、难以遮掩的担忧之色,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内心犹如一团乱麻,思绪万千。

苏苏此刻也完全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俏丽的脸庞上原本的宁静瞬间被焦急与惶恐所占据,声音颤抖地说道:“方小宝和阿飞还在那。他们千万不能有事啊!”

他们两人到现在为止丝毫不见动静,这情形着实太不正常了。就算方多病神经向来大条未曾有所发觉,但是以笛飞声那敏锐至极的洞察力,绝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危险的步步逼近。

然而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屋内也没有任何的响动,这肯定是遭遇了什么难以预料的重大变故。

“你待在这,照顾好自己。我出去看看。”李莲花的目光坚定决绝,语气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莲花听到苏苏的话,心里也清楚得很,他们两人八成是遭到了歹人的阴险算计。要是再不出去阻拦,那群恐怖的怪物一旦冲进屋内,两人必定在劫难逃,凶多吉少。

苏苏微微一愣,瞬间明白了这人的打算,心急火燎地开口说道:“不可...”

然而拒绝的话却戛然而止,因为她心里深知,李莲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会丢下这两人不管的。

于是,她硬生生地改口说道:“我和你一起。”

李莲花眉头皱得更紧了,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斩钉截铁地出言拒绝道:“你在屋里待着,我一个人去,不然方小宝该发现不对了。”

他们两人此时还不能一起出现,他现在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于众,以免招来更多未知的麻烦。

苏苏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李莲花决然迈出房门。她那如弯月般的柳眉紧紧蹙拢,目光中盈满了无尽的忧忡与惊惶,痴痴地凝视着外面那群仿若鬼魅般的存在。

四周暗沉的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将一切都吞噬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冷冽的寒风呼啸着穿梭在树林间,发出阵阵阴森的呜咽声。

满心皆是困惑的她,忍不住轻声喃喃低语:

“究竟是何因由,竟让这些人幻化成如此狞恶可怖的模样?他们看上去已然彻底丧失了常人应有的神智,莫非是被某种诡谲阴邪的力量所掌控?这,”

就在此际,苏苏瞧见那边出现一位身着一袭雪白长衫、面带围罩之人,手中牢牢攥着一根竹竿,毫无惧色地抵御着那些冲向瘫坐在地上两人的怪物。

地上枯黄的落叶随着狂风肆意飞舞,迷蒙了人的视线。

苏苏的双眸中满是难以遮掩的惊悸与忧虑

那白衣人身姿颀长挺拔,只见他足底微微一点,身影便如轻盈的鸿羽般迅疾飘逸。他仿若一阵迅猛的疾风般从那群怪物身旁飞掠而过,反手轻轻一挥,身形倏地一闪便径直朝外疾驰而去。

那群怪物发出阵阵凄厉刺耳的怪叫,穷凶极恶般紧紧追在他的身后。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深沉,浓雾似厚重的纱幔般弥漫,外面的景象着实迷蒙难辨。只听见那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顷刻间,枯枝石屑如乱蝶般纷飞,凌厉无匹的剑气破空而出,简陋的蓬屋瞬间土崩瓦解,烟尘如汹涌的浪涛般滚滚弥漫。紧接着,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沉沉。

而那群妖邪的怪物都在那声巨响中猝然停止了动作,随后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已然运功逼毒完毕的方多病和笛飞声缓缓踱步而出。他们只望见那白衣人飞身离开的一抹稍纵即逝的残影。

方多病痴痴地望着那个形似李相夷的身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默想之中。随后,脑海中猛地浮现出李莲花的身影。心急如焚的他朝着李莲花和苏苏的房间狂奔而去。

方多病用力一把推开他们的房门,然而,屋内却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影。这让他对李莲花的身份猜测愈发笃定坚决。

“方小宝!” 方多病猛地听到苏苏那带着几分急切的高声呼喊,匆匆忙忙跑出门去。

只见苏苏和李莲花并肩而立,他们的身旁围着两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怪物。周围的树木在风中疯狂摇曳,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颤抖。

苏苏花容失色,娇躯微微颤抖,声音颤抖且尖厉地嚷道:

“这怪物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之物,方公子你快来救救我们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而李莲花则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喊道:

“哎哟哟,我方才都差点被吓破了胆,方公子您可算来了!这两个怪物来势汹汹,我以为我们要命丧于此了!”

方多病二话不说,飞身上前猛力一脚,将那两个怪物狠狠踹飞,怒喝道:

“大胆妖孽,休要伤人!”

此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这可怖的场景。

“还好你来的及时,刚刚真要把我们给吓得魂飞魄散了。”李莲花声音发颤,仍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这小心肝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直跳呢!”

而苏苏的面色苍白如雪,呼吸急促凌乱,方多病以为苏苏也是受到了惊吓才脸色不对,满怀关切地问道:

“苏苏,你可安好?莫要太过害怕,有我在定会护你们周全。”

但只有苏苏自己心里清楚,她心中其实是有些嗔怒的。然而,却也着实没有别的办法,若不是李莲花及时出现救下方多病和笛飞声两人,那不堪设想的后果简直无法预料。

“你们没事吧?”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和苏苏,声音低沉而又沉稳地问道。

“没事,刚刚突然出现一群怪物,倒也不算太糟。” 苏苏面不改色,声音沉稳地说道。

尽管经历了这般惊吓,她的眼神中却不见太多慌乱,只是嘴角微微紧了紧。

周遭是本应热闹的客栈,此刻却仿佛被诅咒。

阴沉如墨的天空中,厚重的乌云翻滚着,犹如黑暗的漩涡吞噬着仅存的光亮,沉沉地压在客栈的屋顶上方,给人一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客栈大堂里,桌椅东倒西歪,破碎的窗户被寒风吹得嘎吱作响,阴森的冷风在屋内穿梭,带着诡异的呼啸声。地上血迹斑斑,那些原本鲜艳的桌布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时不时,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呜呜”声,像是女子的哭泣,又似恶鬼的低吟,时断时续,让人毛骨悚然。偶尔还夹杂着“咔咔”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断裂。还有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那是一种让人胃部翻涌的刺鼻气味,仿佛无数鲜血在这里汇聚、凝结,血腥中还夹杂着腐臭和绝望的气息。

李莲花不愿暴露身份,旁人便陪着他一起隐瞒。可心里都清楚,李莲花的身份瞒不了多久,方多病迟早会察觉。

“你们,可有见过白衣大侠?”方多病目光炯炯,紧盯着李莲花,眼神急切。

“什么白衣大侠,没瞧见,倒是这怪物让人头疼。”李莲花拍了拍衣袖,神色略显慌张。

这时,笛飞声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来,神色凝重,忧心忡忡地说道:“刚刚那些怪物临走时发出的怪叫声,尖锐又刺耳,充满了无尽的诡异,极有可能是在召唤同伴。我们身陷这般险恶的境地,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几人顾不上收拾行装,匆忙朝门外快步奔去。

刚走到客栈的院子里,只见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涌来,更多的怪物眨眼间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狂风在客栈肆意呼啸,扬起漫天的沙尘,夹杂着腐臭的气息,直迷得人睁不开眼。

方多病一脸无奈,无语又愤懑地看着笛飞声抱怨道:“这人的嘴难道是被施了什么邪咒,怎会如此灵验!刚说完,便一语成谶。”

笛飞声不多说半字,眼神陡然一凛,毫不犹豫地直接拔刀向前,冰冷的刀身闪烁着寒光,映出他刚毅决然的面庞。方多病看向李莲花说道:“你猜猜看,这次白衣大侠会不会再次出手相助?” 言罢,也提剑勇猛地迎了上去。

苏苏蛾眉轻扬,淡定地说道:“且看局势发展,莫要过早定论。”

李莲花听完,无奈地苦笑一声,那笑容中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浓重的忧虑,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这局面,也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方多病此刻在与怪物的激烈交锋中,恰似一头勇猛的雄狮,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身形矫健,闪转腾挪间,猛地从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手中强行夺过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旋即朝着李莲花全力扔去,同时扯开嗓门大声呼喊:“李莲花,快帮忙。”

然而,苏苏的动作犹如疾风般迅疾,身形仿若飞燕般轻盈,刹那间抢先将那把剑稳稳接在手中,并紧紧握住。

她深知,李莲花当下或许连剑都难以稳稳握持。算了,那这重担便由她勇敢挑起。毕竟身为女子,可她却拥有不逊于男子的果敢与坚毅。

苏苏目光如炬,毅然决然地直视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怪物。

周围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黑暗中隐隐传来阴森的低嚎。

她优雅地抬手挽出一个绚烂的剑花,刹那间,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再是平素里那副温婉柔和、弱柳扶风的模样,而是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凛冽肃杀之气。

她那看似纤弱的身姿,在这一刻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虽是女儿之躯,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

苏苏稳稳地伫立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脚下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并未主动向前踏出一步。然而奇妙的是,每一个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冲上来的怪物,都在靠近她之前就被凌厉的剑气所阻。

那些怪物身形扭曲,有的长着尖锐的獠牙,有的生着锋利的爪子,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苏苏的剑如闪电般迅速,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风声。

剑光闪过之处,怪物们的嚎叫声响彻夜空。

无论那些怪物如何疯狂地扑腾咆哮着冲来,苏苏总能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和精妙绝伦、分毫不差的招式及时阻拦。

她的动作灵敏而果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势,虽是女子,却丝毫不比男子逊色半分。

李莲花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苏苏的剑招,眼中的光芒愈发璀璨,禁不住在心底暗暗赞叹:好剑!好剑法!

尽管只是寥寥数招,可那剑招中所蕴含的磅礴剑意却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般令人震撼。

如此高超精妙的剑法,丝毫不亚于他的相夷太剑,完全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然而,李莲花的眉头却不知不觉又皱了起来,因为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苏苏从一开始未曾经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么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江湖中,作为一名女子,她是否也能铸就一段惊世骇俗的传奇,成就一番属于苏苏的辉煌篇章。说不定,她能缔造出比李相夷更为璀璨的人生。

苏苏为了抵御怪物,强行调动内力施展剑法。

她的身形尽管依旧挺立如初,可眼中却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痛楚。

她微微咬紧那粉嫩的嘴角,极力忽略身体传来的不适,那娇嫩的面容此刻因用力而略显苍白。

她满含忧虑的目光看向在怪物群中奋力拼杀的笛飞声和方多病,直至确认他们暂时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中不禁暗自苦笑,身为女子,自己这副身躯,竟然连施展几招剑法都如此艰难。

看着逐步逼近的怪物,虽说数量已不像最初那般众多。

苏苏还是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那白皙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就在这时,李莲花匆忙上前,伸手与苏苏一同握住那把微微颤抖的剑。

剑柄在两人的手中轻轻颤动,苏苏下意识地再次紧了紧手指,侧头望向李莲花苍白的脸庞。

暗自思忖,这人是否看出她此刻已后续乏力,就如同她也能看出他此刻连剑都握不稳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形如幽灵的怪物悄然现身在苏苏身侧。它的一只手恰似坚固的铁钳,牢牢地钳住苏苏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径直按压在李莲花的肩头。这怪物轻轻一提气,强大的力量瞬间迸射而出,紧接着带着两人飞身远走。

正在激烈鏖战的方多病,眼角余光瞥见天空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他定睛凝视,不禁惊得面色骤变:

“苏苏,李莲花。”

这两人竟在瞬息之间就被那神秘难测的怪物掳走了。

而被掳走的苏苏和李莲花,被那怪物毫不留情地扔进了一家残旧破败的客栈里。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苏苏一直强忍着的那口鲜血,此刻再也难以遏制,喷涌而出。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剧烈地咳嗽不停,心脏犹如遭受了千钧重锤的猛击,疼痛难忍,迫使她只能蜷缩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身体的痛楚。

李莲花同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看到苏苏吐血,他刹那间心急如焚,全然不顾其他地爬到她身旁,将她半搂在怀中。

“苏苏,苏苏!你感觉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能有闪失啊!我这心都要被生生撕扯得破碎不堪了。”李莲花焦急地呼喊着,声音颤抖不停,满是惊惶失措与关切备至,额头上也因过度焦虑而密布着豆大的汗珠。

“没事的,吐出来反而会好一些。”苏苏的声音微弱到极点,吃力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勉力挤出一丝浅淡的笑容试图安抚李莲花,“别太忧心了,我还撑得住,这点伤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大碍。”

“怎么可能不忧心啊!瞧瞧你现如今这副惨状,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李莲花的眼中满是疼惜与焦虑,声音甚至带上了几缕哭腔,“这究竟该如何是好?要是能找到疗伤的灵方妙药就好了。”

两人相互依靠着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警觉地扫视着那些潜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怪物。脸上尽是无奈与苦涩的笑。

“天无绝人之路,可真到了绝境却是毫无出路可言啊。”李莲花苦笑着感慨,眼神中弥散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助,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先生说错了。”苏苏抬起头,目光坚定如铁地望向李莲花,眼中闪耀着倔强不屈的光芒,“我从不信奉天命,人总有逆天改命的时刻。只要我们不放弃,就必定能够找到出路,定然能够战胜眼前的艰难困苦。”

而这边,笛飞声和方多病也迎来了一位强有力的援助者,便是与友人相约的陆剑池。

他三年前与金有道约好在八荒混元湖边一较高下,然而那日却迟迟不见金有道的身影。陆剑池四处探寻,这才发现此人已然消失一月有余。

今日,原本是和金有道比武的日子,所以他再次来到此地。

却意外发现,先前一直被群山重重围绕、毫无通路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他满心疑惑地踏入,耳边传来这边激烈的打斗声响。

这才察觉是方多病和笛飞声正在与怪物拼死争斗。

于是他当即出手相援,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抵御敌怪。

在激烈交锋的过程中,陆剑池敏锐地洞察到这些怪物畏惧火焰的弱点。

“这些怪物究竟是什么来头?实在是恐怖至极!感觉它们似乎毫无破绽,怎么都难以将其消灭。”方多病一边使尽全力地攻击,一边高声叫嚷,脸上满是汗水与急切之色。

“管它究竟是什么!先把它们击退再说!我们绝对不能退缩,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笛飞声回应道,语气坚决笃定,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气势汹汹。

陆剑池大声呼喊:“我发现这些怪物惧怕火焰,咱们用火攻!只要找到克敌之法,就不怕无法战胜它们。”

于是,他开始巧妙地运用火源,将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怪物全部驱赶。

由于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会像号角一般强烈地刺激到那些穷凶极恶的怪物,方多病从处理伤口的那一刻起,就丝毫不敢大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全神贯注地面对着自己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先是轻手轻脚地擦拭掉伤口周边那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世间罕见的易碎珍宝,每一下都饱含着小心,生怕弄疼了自己分毫。接着,他拿起干净的绷带,一圈又一圈,极其细致且专注地包扎着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使命。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千万不能再流血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能啊!”他额头上的汗珠如豆般滚落,滴落在地上,可他却顾不上擦拭。再三确认血液已经止住不再外流,并且将绷带绑得结结实实的,方多病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他疲惫地依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但仅仅片刻之后,他猛地站起身来,满脸焦急,那神情像是被火烧着了眉毛一般,急切地说道:“不行,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得立刻去找李莲花和苏苏,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会不会遭遇危险。”说罢,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担忧。

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个弥漫着诡异气息、挂满了神秘符咒的客栈,只因为方多病曾经在那里偶然发现了一条隐藏至深的密道。

只是,话还未出口,便骤然传来苏苏一声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那声音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刺穿。紧接着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激烈的打斗声,其间夹杂着物品碰撞和破碎的声响。

众人的心瞬间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揪紧,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他们心里暗叫不好,苏苏恐怕是遭袭了,而且情况危急。

而且那个客栈本就是最先出现怪物的凶险之地,说不定能够从中搜寻到一些关键的线索,进而帮助他们找到李莲花和苏苏。

于是,方多病带着笛飞声和陆剑池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重新回到了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客栈。

方多病刚一抵达,便迫不及待地冲向那个神秘的暗道入口。他站在那个暗道前面,神情无比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地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阵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然后缓缓开口道:“机关在最上面,阿……”

“飞”字还未来得及从嘴里蹦出。

笛飞声便毫不犹豫地迅猛出手,只听得他暴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他以排山倒海般雄浑无比的掌力猛地击打机关,瞬间尘土飞扬,机关发出沉闷的声响。

旁边的方多病先是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惊讶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看着笛飞声这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动作,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是欣慰的笑容,朗声道:“阿飞,还是你眼疾手快,反应神速啊。”

他们之间的默契,在一次次的冒险中似乎变得愈发深厚,宛如水乳交融,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领神会。

陆剑池望着两人,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与赞叹之色,感慨万千地说道:“本以为苏姑娘与李兄他们之间的配合默契无间,没想到方兄和阿飞你们也是如此心有灵犀。我可真算是开了眼,这般天衣无缝的默契当真是世间难得啊。”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既有对他们默契的钦佩,又流露出对自己伙伴的思念。

他的心中满是羡慕,暗自思忖:要是金有道在,他们之间的默契想必也绝不会逊色于眼前这二人吧。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低下头,神色略显黯淡。

方多病原本还乐呵呵的,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可听到陆剑池的这番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冰霜般凝滞。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苏和李莲花在一起的画面,如今又听到陆剑池这般形容他和阿飞,心中莫名涌起一丝诡异而别扭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急切想要反驳:“哪有啊,我们这不过是凑巧罢了,碰巧,碰巧!”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却只听到阿飞傲娇地扭过头去,面色冷峻,冷冷地说道:“哼,我们可一点儿都不熟。谁跟他有默契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而已。”说罢,还故意别过头去,不再看方多病。

他可绝不会承认和这个成天喋喋不休、唠叨个不停的方大少爷有什么默契,哪怕心里其实并非这么想。

方多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如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不知为何,心底竟像是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有了几分失落。嘴里嘟囔着:“不承认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哼!”但那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他也无暇去理会这个小小的插曲,猛地抬脚便走进了那个缓缓打开的暗道里,嘴里还气呼呼地嘟囔着:“别啰嗦了,赶紧进去找找线索。”那急切的步伐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笛飞声见方多病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密道,赶忙快步跟了上去,高声喊道:“等等我,小心里面有危险!”声音在空荡荡的通道中回响。

里面漆黑得如同墨染的深渊,哪怕手中高举着火把,那微弱的火光也仅仅只能照亮脚下窄窄的一小片地方。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腐朽气息。

方多病提心吊胆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不明异物,那触感坚硬且冰凉,吓得他像触电一般连忙收回脚,并惊慌失措地快速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叫道:“哎呀!”

就在他身形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狼狈跌倒之际,笛飞声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一把稳稳地扶住了他的后腰,急切说道:“小心点儿,别毛手毛脚的!”语气中虽带着责备,却饱含着关心。

方多病站稳之后,大口大口地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那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低头看向脚下,原来是一个布满灰尘的木板,上面画着他之前曾经见过的神秘符号。他紧皱眉头说道:“果真是和南胤有关。看来我们这回是找对地方了。”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而继续往里走,他们竟看到了一具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无头尸骨。

从其装扮去判断,毫无疑问应是一位女子。她的头颅明显是被一种极其残暴、凶狠至极的方式给硬生生地撕扯掉的。那断口之处参差不齐,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胆战心惊的痕迹。

而在这个女子那枯瘦如柴的手骨里,仿佛紧紧地握着一个纸团。陆剑池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了起来,轻轻展开那微微泛黄且有些破碎不堪的纸张,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鬼入妾屋…绝…” 陆剑池的眉头紧紧锁住,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他喃喃自语道:“依此字迹进行判断,想来这应该就是在客栈中发现上吊的那个女子了,毫无疑问,这必定是她的尸首。”

三人本正打算起身,再仔细寻找一番,期望能发现李莲花他们遗留下来的些许痕迹。

然而就在这时,却忽然感觉头顶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异动。

一个怪物猛地朝他们扑了过来。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它的目标似乎直指陆剑池。只不过这个怪物的举动实属怪异,它并未如同原本想象中的那样朝陆剑池伸出那锋利无比的利爪,而是在他的面前戛然而止,似乎在极为谨慎仔细地确定着某些事情。随后,它只是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他们三人,便转身朝着一个方向急匆匆地跑开了。

陆剑池望着那个怪物逐渐远去、最终消失的身影,内心的疑惑如潮水般汹涌,再也无法抑制,他大声喊道:“这怪物甚是怪异!我为何感觉自己好像在何处曾经见过?不行,我定要追上去,将此事弄个明明白白!” 刹那间,这巨大的疑惑在他的心中不断地放大、蔓延,陆剑池毫不犹豫地抬脚,就准备追过去。

可刚走下台阶,就突然感觉脚下的地板猛地向下一陷,他竟然好像踩到了某个隐藏得极深的机关。

笛飞声和方多病满心紧张地抬头看去,瞬间吓得双眼瞪得溜圆。

方多病惊慌不已,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哎呀!这情形糟糕至极!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而那些之前消失不见的村民和石长老,此时竟然整整齐齐地跪成了一排。

他们都低垂着头,口中虔诚无比地说着让人完全听不懂的奇异语言,那场景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一个村民神色匆匆、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对着位居首位的石长老恭恭敬敬地行礼,声音颤抖着说道:“石长老,那些人头神的使者们此次只擒获了两个人,未能一次性将所有人都解决掉。”

石长老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她不紧不慢、悠然地说道:“哼!没想到他们倒还有几分能耐,居然有人能从使者们的手中逃脱。”但从她的语气之中并未流露出太多的焦急之色,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接着又说道:“不过,我丝毫不急。在那客栈之处,我已然精心布置好了人头煞,只要他们稍有沾染,就会和之前的那些武林高手一样,乖乖地成为我们人头神的忠诚使者。”

就在这一刹那,笛飞声手里拎着一个巨大且沉重无比的缸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语气严肃且带着几分质问的口吻说道:“你所说的人头煞可是此物?”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那个缸上,只见这缸里,装着的竟是一颗颗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的头骨,里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痋虫在不停地蠕动着,那场景简直让人看上一眼便感到不寒而栗。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极其邪恶、阴毒无比的邪术。

他们历经一番抽丝剥茧般严密的分析,总算成功锁定了这些村民的隐匿之处。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刚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惊险一幕。方多病机智非凡,巧妙地借她们口中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人头煞加以威逼,迫使她们乖乖吐露李莲花和苏苏的下落。

这些村民一听到人头煞便吓得面如土色,方多病不过是稍稍恐吓,她们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哆哆嗦嗦地全都说了出来。

石长老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和几个村民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带路,引领众人来到了怪物麇集的所在之处。

那是一个幽深隐蔽且终年不见阳光的山谷,谷内阴暗得好似地府,潮湿之气弥漫,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人头神那些狰狞可怖的使者们密密麻麻地盘踞在此,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浑身上下一阵阵地发毛。

而就在方多病小心翼翼踏入这个犹如地坑的前方时,他忽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青色布料,那可不正是李莲花的布袋!

他们深知片刻也不能耽搁,每多拖延一分,李莲花和苏苏这对心心相印的爱侣便多一分陷入绝境的危险。

笛飞声身手敏捷,瞬间伸手疾点石长老的穴道,同时手腕一抖,几颗石子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封住了另外几位村民的行动,以防他们在众人进入山谷时趁机逃窜或者再生出什么阴险的阴谋诡计。

他们心急火燎地紧紧跟随着方多病走进山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焦灼万分地急切四下探寻着。

终于,在昏暗的角落里,他们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当看到两人身上鲜血淋漓,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时,方多病的双腿竟像被钉住了一般,一时间不敢靠近。

方多病只觉得心跳如鼓,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 他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好似拖着千斤巨石,缓缓地走向两人。

望着苏苏那原本娇美却此刻被血迹沾染的脸庞,以及李莲花满身血污却仍将苏苏紧紧护在怀中的模样,他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心中恐惧得好似被万箭攒心:“天哪,他们不会就这么……不,绝对不会!尤其是苏苏和李莲花这对情比金坚的有情人,怎么能承受得了这般残酷的折磨!” 他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推了推李莲花的胳膊。

“李莲花!李莲花!你快醒醒啊!这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啊!” 方多病心急如焚,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惊慌和恐惧毫无掩饰地流露出来,“李莲花!苏苏!求求你们,赶快睁开眼睛!”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着:“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世界都要崩塌了!特别是他们俩,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要!”

笛飞声看着宛如沉睡过去毫无反应的李莲花和苏苏,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一颗心也悬到了九霄云外:“千万不要出事啊,尤其不能让这对爱得深沉的伴侣遭此劫难!” 他缓缓地伸出手,极为谨慎小心地放在李莲花的鼻子下面。 许久之后,当感受到那极其微弱但尚存的呼吸时,他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微回落了一点点,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李莲花宛如从深渊中艰难挣扎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得仿佛一缕游丝:

“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安静些。我还活着呢。只是这一场恶战实在是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都快累瘫了,困得实在不行。”李莲花的声音饱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极度疲倦,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费尽他全身的力气。 而他紧拥着苏苏的双臂,却坚定如初,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此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哪怕拼掉我这条命,也要保苏苏周全无虞。”

“你……你居然在这种生死关头睡着了?那苏苏呢?她究竟怎么样了?” 方多病望着醒来的李莲花,眼中满是急切与忧虑,视线紧接着便移到他怀中的苏苏身上,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惶恐,“苏苏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莲花用那沾满血污、肮脏不堪的衣袖,无比轻柔地擦拭着苏苏脸上的血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充满怜爱地说道:

“苏苏这丫头实在是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千万别去惊扰她。”回想起与苏苏共同经历的种种艰险,他的心都要碎了。

“你们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这究竟是经历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恶斗?” 笛飞声眉头紧皱得如同山川沟壑,望着两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身躯,满心的疑惑和关切,同时心中也对他们充满了佩服,尤其对这对生死与共的情侣的顽强与坚韧钦佩不已。

李莲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

“那些怪物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涌来,杀之不尽,这一场激烈残酷的拼杀下来,能不浑身浴血吗?”回忆起那惨烈的战斗场景,他至今仍感到心有余悸。

“多谢了,还有你方小宝。这次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李莲花先是将感激的目光投向笛飞声,眼神中满是真挚与诚恳,紧接着又看向方多病,同样表达了发自肺腑的深深谢意。

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两位同伴的感恩,尤其感恩能与苏苏携手共渡这场生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