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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炽热得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毫无半点保留地狂泻在庭院之中。

苏苏在清儿离开之后,步伐如风,慌乱之中透着迫不及待,匆匆忙忙地迈出房门。

她那婀娜纤细的身形,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亭亭玉立地站在碧凰那紧掩的门前,伸出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手,急促而用力地轻轻叩动房门。

然而,屋内好似被无尽的寂静吞噬,没有一丝回应。四周唯有树上的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疯狂地打破这份本就摇摇欲坠的宁静。

苏苏满心都是深深的疑虑,慌里慌张地将耳朵紧紧贴在房门上,全神贯注地仔细倾听了许久,屋内却仍旧是仿佛能把人心脏攥紧的死寂,就好像这屋里空无一物、无人涉足。

庭院里的花草在烈日的无情炙烤之下,蔫头蔫脑,有气无力地低垂着,好似失了生机。

苏苏秀眉拧成了一团,心乱如麻地暗自琢磨: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明明让西妃陪着碧凰一起回来的,就算碧凰沉睡至深未能听见敲门声,西妃那般活泼跳脱的性子,怎么可能这般安安静静,连半点动静都不发出?莫非里头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糟糕之事?

苏苏越想越觉得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着急忙慌地扯着嗓子高声大喊:

“碧凰姑娘,西妃姑娘!你们到底在不在里面?”

可是,屋内依旧沉浸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之中,没有半点回音。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匆匆拂来,带来了一瞬极其短暂的清凉,却依旧无法平复苏苏内心那犹如热锅上蚂蚁般的焦躁与不安。

苏苏的脸上瞬间被极度的焦急所占据,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颗心像是要直接从嗓子眼蹦出来,声音颤抖着赶忙说道:“多有冒犯了!”

紧接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却又迫不及待地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空空荡荡。灿烂到刺目的阳光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棂,在地面映出清晰却又带着几分冷意的光影,反倒让这屋子显得愈发清冷孤寂,犹如一座被遗忘的冷宫。

苏苏嘴唇颤抖着轻咬,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内室快步走去。

“碧凰姑娘?”

苏苏隔着那巧夺天工的屏风,心急如焚地向内窥探,只见那里模模糊糊坐着一位女子。苏苏声音发颤地轻声呼唤道。

“你来了。”

那人的声音中充斥着难以遮掩的疲倦,不过苏苏只是一听便能确认,这正是碧凰姑娘。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苏苏高悬在嗓子眼、几乎要蹦出的心脏稍稍落下了些许,心中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不安总算稍微减轻了几分。

“多有打扰,此次前来我实是有一事相求。”苏苏的语气急切而又带着浓浓的哀求。

“我明白你所需求的是什么,我可以给你。”碧凰回答得毫不犹豫,心中却在暗暗思索:终于把你盼来了,或许这所有的纷乱繁杂都应该有个结束了。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似乎在讨论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闻。

“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碧凰的声音在疲惫之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那满含祈求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屏风,直直地落在苏苏身上。

碧凰对于苏苏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她此刻安静地坐在这儿,等待的正是苏苏的到来。

苏苏沉默不语,心急如焚地暗自揣测着碧凰将会提出怎样令人难以抉择的要求。

“我知晓你有能力做到,千万不要拒绝我。”碧凰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祈求以及那若隐若现的一丝绝望。此刻的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够护住那些姑娘,她甘愿付出一切代价。偶尔有几片落叶从窗前飘过,徒增了几分落寞与凄凉。

“你此番前来想必是有其他的缘由。我不过多询问。但我只期望你能够答应,在你能力能够触及的范围之内保住那群姑娘们。”碧凰的声音低沉且坚毅,在心底默默祈祷着苏苏不要拒绝。

“我明白,我们的计划虽然看似完备周全,但正如纸终究包不住火,迟早会被查个水落石出。那些人定然会将矛头指向姑娘们。我要你护住她们,哪怕让她们从此隐姓埋名在此度过余生也罢。”碧凰的眼中泪光闪烁,深知自己可能已经身陷绝境,却只希望那些无辜的姑娘能够拥有安稳平静的未来。

苏苏心头猛地一颤,并非因为自己的来意被碧凰洞悉而感到惊诧,而是从碧凰的话语之中感受到那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死寂。她瞬间明白了碧凰的心思。

她根本没打算活下去。

苏苏瞬间洞察了碧凰的意图。

她想要以自己的死亡来承担杀死玉楼春的罪责,独自背负这杀人凶手的恶名。

“你为何认为我会答应。”苏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想让碧凰如此毫无留恋地奔赴死亡,盼望着她能够为自己的生存努力争取,能够心中还有所挂念和不舍。

屋内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苏苏心情沉重地关上房门,眉头紧紧皱起,仿佛系上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死结,满心都是忧虑和不安。

她在心底暗暗叹息道:碧凰啊碧凰,为何要如此决绝。

屋内的碧凰只是凄然一笑,满心都是悲苦与绝望,默默握紧手中的帕子,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整个人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一动不动。

苏苏刚走到院落,就听到女子们惊恐万分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着男人怒不可遏的咆哮。

苏苏那美眸之内,蓦地闪过一道凌厉似锋刃的杀意。她深吸一口气,猛一提劲,身形犹如闪电般疾速朝着前方奔去。

周遭陈旧的门窗在风中嘎吱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惨事哀鸣。府中的花草垂头丧气,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果不其然,呈现在眼前的,乃是那群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侍卫,正在肆无忌惮地抓捕着宅中的女子。

部分女子因躲闪不及,原本完好的衣衫竟被残忍地扯裂,狼狈之态尽显。

苏苏目睹此景,怒火瞬间在心中熊熊燃起。只见她身形如燕,飞掠上前,抬腿便是一记凌厉迅猛的飞踢。

那个正趴在女子身上肆意妄为的男子,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斑驳的墙壁之上,扬起一阵烟尘。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闷雷,仿佛在为苏苏的愤怒助威。

紧接其后,她动作轻盈却极为迅疾,轻轻抬手解下自身的披风,小心翼翼却又毫不犹豫地披在那个衣裙已然破烂不堪、令人心碎的女子身上。

随后,她将女子温柔而坚决地推至一处相对隐蔽安全的角落,妥当安顿,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毅然决然地冲向其他正在施暴的侍卫。

其余女子见到苏苏的英勇出现,皆面露惊愕之色。只见苏苏身手敏捷矫健,动作干脆利落,抬脚又是一踢,一个侍卫便轰然倒地。

这英勇的举动,让她们心中原本浓重的惊惧稍稍减轻了些许,也让她们感到了几分安心。

府中的花园里,花草在狂风中剧烈摇曳,似乎也被苏苏的愤怒所感染。其中一些性情刚强坚毅的女子,被苏苏的无畏气概所鼓舞,果敢地顺手拿起身旁的木棍,勇敢地去协助其他正在遭受迫害的姐妹。

那些侍卫眼见苏苏如此威猛强悍,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纷纷气势汹汹地朝着她围拢过来,显然是妄图先将她制服。他们的目光中充斥着淫秽邪恶的神色,肆无忌惮、不知廉耻地紧盯着苏苏,那模样令人作呕。

苏苏蛾眉紧蹙,却毫无半分惧意。她毅然决然地将众多女子护在自己身后,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稳稳地守护着她们。

“再敢上前一步,你们的命谁也休想保住!”苏苏怒声呵斥,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懑与威严。此时,狂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苏苏的愤怒而呐喊。

“呵。真没想到平素里看上去最为娇弱病弱的美人,竟然还是个身怀武艺之人。只不过,我们倒是要瞧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究竟能不能救得了她们。”其中一个侍卫张狂无忌地大声叫嚷。

“兄弟们,一起上!玉楼春死了,解药也没了。我们横竖活不过明日,何妨不放纵肆意一回,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原来,这些侍卫本就因明日是发放解药之日,然而玉楼春却突然离世,解药也莫名消失不见。自知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他们,这才完全抛弃人性,做出如此天理难容之事。

苏苏望着眼前这些已然沦为猪狗不如的侍卫们,心中汹涌澎湃的杀意再也难以抑制。她暗自在体内运转内力,将那雄浑的力量附于双手之上,眼神坚决坚毅,下定决心要将他们全部铲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听闻动静的李莲花带着方多病和清儿匆匆赶来。一路上,明朗的阳光映照着他们,拖出长长的影子。

看到眼前这般混乱不堪、令人义愤填膺的场景,方多病毫不迟疑,立刻飞身向前帮忙。

李莲花也步履如风般迅速穿过人群,焦急地来到苏苏的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没受伤吧。”

“我没事。”苏苏借着李莲花的搀扶站稳身形,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些已经被打倒在地、狼狈至极的侍卫们。

清儿也匆匆赶到了她们的身边,瞧见苏苏的赤龙外衫破损得不成样子,赶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轻柔地裹在她的身上,同时细心地询问众女子是否受伤。

众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纷纷轻轻摇了摇头,眼中仍有惊魂未定之态。

她们所幸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怎么回事?”方多病紧紧钳住侍卫的胳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大声喝问道,额头上青筋暴起。灿烂的阳光照在他愤怒的脸上,更添几分威严。

西妃急忙说道,声音颤抖着,满是显而易见的惊惶与焦灼,“李神医,方公子。这些侍卫们闻知玉楼春已死,辛绝被抓,便如恶狼一般凶神恶煞地来到女宅,妄图对姑娘们行那不堪的腌臜不轨之事……”说到此处,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话语戛然而止。耀眼的阳光使得她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

但众人却也都能领会那未竟之言所隐含的不堪场景。

“诸位身中剧毒,本就是命运多舛的可怜之人,却还要这般冒犯无辜可怜的姑娘们,着实可悲可叹呐。”李莲花亦是神色愠怒,眉头紧蹙,忍无可忍地怒瞪着那群人道,目光中满是斥责之意。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的愤怒。

侍卫们不但不知悔改,更是不服,竟然口不择言地嘲讽道,“反正都是伺候客人的玩物,让谁快活不都一样嘛。”说这话时,他们一脸的无赖之相,眼神中透着邪恶,一旁盛开的花朵似乎都因他们的无耻而黯然失色。

苏苏听到这人不知羞耻的话,霎时怒火冲天,美目圆睁,一腔愤怒如火山喷发,冲动地就要冲上去将其踹飞,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却被李莲花及时拽住手,在后背轻柔地为她抚气,“不气不气。莫要与这等无耻之徒一般见识。”

方多病更是竭尽全力地掰过这人的手臂,那人瞬间疼得鬼哭狼嚎地惨叫不止,“哎哟,疼疼疼!大侠饶命!”他五官扭曲,疼得冷汗直冒。炽热的阳光仿佛也在灼烧着他的痛苦。

“你左右都是死,是不是早死晚死都一样。”方多病对着这人冷冷地说道,眼神冷若冰霜。

李莲花以不再为他们研制解药相威胁,“若你们不知收敛,这解药,你们就别想了。”他表情严肃,目光坚定。他们一听,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诚惶诚恐地告饶求情,“大人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身子颤抖如筛糠,地上的光斑随着他们的颤抖而晃动。

清儿见那群侍卫皆灰头土脸地狼狈离开,欢天喜地地看着苏苏和众女子说道,“玉楼春死了,那明日咱们便能一同下山了。真真是令人欣喜若狂啊。”清儿眉飞色舞,满脸期待,灿烂的阳光映照着她兴奋的模样。

谁知众女子听到这话后,脸上丝毫未显露出欢喜的神色。

西妃开口言道,“玉楼春对我们恩重情深,待我们不薄,我们决心留在此处,为主人守灵。”西妃神色坚定,眼中透着一丝坚决,身旁飞舞的蝴蝶仿佛也在为她们的决定而徘徊。

清儿难以置信地看着说出这话的人,心中暗想,“待她们不薄?她们莫不是被关得头脑昏聩了?整日里战战兢兢地处在这处院子里,生怕稍有差池便被扣去银子,或者被赏给外面的侍卫营。每日都过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日子,哪里有半分人权可言。”清儿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与愤怒。

“清儿,外面的世界未必就比这里好上几分。若不是玉楼春的庇佑,我们在外面不知还会遭受多少磨难苦痛。伺候一个人,终究比伺候许多人要好得多。”

这世间,长久以来对女子多有不公不平之事,存在着诸多有失偏颇的待遇。

清儿气愤地说道,“你们……既然如此,我懒得理会你们这些软弱无能之人了。”说完,怒发冲冠,心中颇感失落,小嘴高高地撅起。她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和自己一样,都渴望逃离此处的苦痛折磨。温暖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却吹不灭她的怒火。

“清儿,人各有志,选择不同,不可强求。”苏苏环视了众人一番,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清儿见苏苏也这般说,不禁撅了撅嘴,气呼呼地转身回房去了,“哼!”她头也不回,脚步匆匆。

众女子望着清儿生气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忧心忡忡之色,互相交换着无奈的眼神,有的轻轻叹气,有的眉头紧锁。

“清儿实则心系诸位,绝无半点恶意。”苏苏言辞恳切,语调温婉地为清儿申辩道。

轻柔的微风悠悠拂过苏苏的发丝,她那澄澈的眼眸中满怀真诚与理解,声线柔和却笃定,仿若要将这份善意深深地铭刻在众人的心坎里。

众人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和缓且一致地说道:

“我们深知清儿姑娘对我等的关怀挂虑,定然不会心生嗔怪。”

她们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宽宏与和善,那神情恰似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缓缓消弭了彼此间或许存在的嫌隙。

紧接着,众人整齐划一地一同朝着李莲花她们庄重行礼。

“多谢李神医、方公子为我家主人查明真相。也多谢姑娘施予援手。”

她们的声音微微颤抖,语调诚挚而满含尊崇地说道,仿佛这些肺腑之言是从饱经沧桑的心底深处艰难挤出,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言万语也难以倾尽的深情厚意。

李莲花微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宽慰地道:

“诸位不必这般多礼。”

“只愿姑娘们日后皆能顺遂安好。”李莲花满怀诚挚,语气轻柔而充满期许地祈愿着,那目光中蕴含着深深的期许,犹如春日里和煦温暖的阳光,试图为她们照亮未来前行的路途。

姑娘们恭敬地回了一礼,那略显沉重的动作中,满含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望。

阳光倾洒在她们身上,却映照出一道道孤独而又刚强的身影,仿佛在悄然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她们不屈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