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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鼎业火痋之巢,罗摩天冰为匙可开。角丽谯已派人前往元宝山庄。”

苏苏那纤细且无力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纸条,她那精致的面庞上,秀眉如两道紧蹙的弯月,目光中满是凝重与深深的忧虑。她缓缓地将纸条凑近桌边那微弱且颤颤巍巍摇曳着的烛火,失神地盯着跳跃的火焰,毫无感情地看着它一点点残忍地将纸条吞噬。纸条在火焰中痛苦地蜷缩、变黑,最终化作缕缕轻烟和细碎的灰烬,她这才仿若大梦初醒般,软绵绵地放下手,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罗摩天冰,看来就是开启那神秘罗摩鼎的关键钥匙了。业火痋,角丽谯身后的那些人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他们还怀揣着复国的痴妄念想不成?南胤人,又是这些南胤人,他们到底在那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里精心筹谋着什么?他们的阴谋布局究竟有多深、多广?江湖上究竟有多少门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悄然渗透?

不,不止是江湖!苏苏光是这么一想,便觉脑海中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愈发深沉且混乱不堪。恐怕朝堂之上也难以避开他们的黑手,说不定也早有他们暗中安插的眼线。苏苏深陷于这令人焦心忧虑的思考之中,只觉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巍峨的巨山无情地压在心头,压得她几近窒息。

此刻的苏苏,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娇弱的身子如风中断枝般摇摇欲坠。在这心烦意乱之时,喉咙突然一阵难以遏制的瘙痒,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她忍不住又咳出了一口鲜血。那殷红的鲜血在她白皙如纸的手中显得格外刺目,仿若一朵绽放在死亡边缘的妖冶之花。看来自己之前强行调动内力,所遭受的反噬远远超乎想象,如今这般虚弱的自己着实难以承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盈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苏苏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被紧张填满。她哆哆嗦嗦地慌忙把染血的手帕迅速塞到枕头下面,手忙脚乱之间,险些碰倒了床边的花瓶。刚把一切勉强收拾妥当,门就被轻轻叩响了几下,随后传来一个清脆而温柔的女声:“苏儿,我可以进来吗?”

“阿娘,进来吧。”苏苏用那虚弱且略带沙哑的嗓音喊了一声,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悠悠传来,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门被缓缓地推开,萧瑟迈着轻缓而小心翼翼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缓步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很轻很轻,似乎生怕惊扰到了病榻上虚弱的苏苏。

萧瑟在苏苏的床边轻轻坐下,伸出那双略显粗糙但却蕴含着无尽温暖的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苏苏的额头。感受着苏苏额头的温度,确认并没有之前那般滚烫之后,她那颗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萧瑟长舒了一口气,满是疼惜地说道:“苏儿烧终于退了,你不知道可把爹爹娘亲吓坏了。爹爹急得都进宫去求御医了。好在你醒了过来。”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天气突变,身体入了邪气,这才发起热来。吃几副药就好了。”苏苏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一些,强撑起一抹虚弱的笑容,试图安慰眼前一脸忧色的阿娘。然而,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依旧选择隐瞒实情,不敢说出真相,她怕他们过度担忧,毕竟自己本就已让他们心忧良久了。

“那就好,赶快把药喝了吧,这是张御医亲自盯着熬得,趁热喝。”萧瑟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极其小心翼翼地端过药碗,轻轻地递给苏苏,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苏苏望着那黑乎乎的汤药,眼底深处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抗拒,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像是下定了某种极大的决心一般,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只是那紧皱的眉头还是透露出她内心对这苦涩味道的极度不喜,不管什么时候,喝了多久的药,她都未曾喜欢过这难以下咽的滋味。

“别皱眉了,给你带了阿良做的糕点,甜甜嘴。”萧瑟满是心疼地看着苏苏,她心里很清楚苏苏一向不喜苦药,可每次苏苏都会懂事地乖乖喝下去。自己每次看着她受苦,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给她带些可口的甜点,这次也不例外。

“阿娘,还是您最懂我。”苏苏勉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让人心疼的坚强。

萧瑟轻轻抚了抚苏苏的头发,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傻孩子,阿娘当然懂你。只是你这身子,可要好好养着,别再让我们这么提心吊胆地操心了。”

苏苏听话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阿娘,我知道的。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让自己生病了,不会再让你们这么担心。”

“那就好。来,尝尝这糕点,阿良新做的,可甜了。”萧瑟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地递到苏苏嘴边,眼中满是期待。

苏苏咬了一口,脸上绽放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说道:“嗯,真好吃。阿娘,您也吃一块。”

萧瑟笑着摇摇头,温柔地说道:“阿娘不饿,你多吃点,赶紧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健健康康的。”

苏苏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阿娘,有您和爹爹在我身边,我什么病痛都不怕,什么困难都能扛过去。”

萧瑟紧紧地握住苏苏的手,语气坚定而又充满温情:“乖孩子,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苏苏吸了吸鼻子,带着些许撒娇的口吻说道:“阿娘,等我好了,我要帮您一起做针线活,还要给爹爹泡茶。”

萧瑟眼神里满是欣慰,说道:“好呀,我的苏儿最懂事了。”

苏苏望着萧瑟,认真地问道:“阿娘,我生病这几天,家里都还好吗?”

萧瑟拍了拍苏苏的手,回答道:“家里都好,你别操心这些,只管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苏苏点了点头,又说:“阿娘,我真想快点好起来,能像以前一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萧瑟轻轻搂住苏苏,说道:“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苏苏丝毫不知阿娘是何时离开的,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想必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她最后朝窗外望了一眼,外面漆黑如墨,无边无际,她最终再也无力抵挡那汹涌而来的倦意,缓缓地陷入了沉睡。

于睡梦中,苏苏仿佛置身于那个让她永生难忘的黑暗之夜。四周尽是弥漫的浓雾,严严实实地遮掩了所有方向,令她完全无从分辨。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深夜,全家正在沉睡之中,一群蒙面人突然闯入家中。她满心焦急地四处奔走,想要找到出口去呼救,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突然,一阵阴森刺骨的寒风吹过,苏苏不禁浑身颤抖。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压低嗓音呼喊:“杀!一个不留!”那声音既像是来自遥远的地狱,又仿佛近在身旁。

苏苏停下了慌乱的脚步,满心紧张地环顾四周,可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楚。“是谁?到底是谁?”她颤抖着发问。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呼啸不停的风声和蒙面人凶狠的喊叫声。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苏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想靠近看个清楚,可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因害怕而不敢迈出分毫。

那个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个手持利刃的蒙面人。那人一言不发,径直朝着苏苏冲来,猛地捅了她一刀。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从这可怕的梦中惊醒,汗水已将衣衫完全湿透。

窗外,依旧是如浓墨般的漆黑。苏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久久难以平复。方才那个惊悚的噩梦,并非虚幻,而是十年前真实发生的惨烈过往,它如同恶魔的诅咒,让她很长时间都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