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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缓缓地踏入后院,这看似荒废已久、一片萧瑟的院落,却隐隐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满是尘埃的桌面上,随意散落着诸多字画,厚厚的尘土如同厚重的幕布,仿佛在刻意地掩盖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显然,这里许久未曾有人涉足,可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无人光顾才如此荒凉吗?会不会这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更令人胆寒的原因?

郭祸神色略显紧张,眼神游移不定,说话也有些磕绊,他介绍道这里乃是第一位续弦夫人的居所,也就是第一个出事的新娘曾经生活的地方。在讲述的过程中,他的眼神时不时瞟向某个角落,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恐惧和担忧,似乎在害怕某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被无情地揭开。

苏苏轻柔地将桌子上的灰尘掸去,那些飞扬的尘土如轻烟般在空气中袅袅升起。逐渐展露出来的字画上,似乎隐匿着不为人知的机密。苏苏大致浏览一番,感觉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接着又仔细摩挲起纸张,眉头微微蹙起。这种纸张用于作画,绝非上乘之选,在市面之上也是极为罕见。然而,如此罕见的纸张为何偏偏会出现在这个看似普通的后院?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背后有着精心策划的布局?

苏苏转头呼唤方多病:“小宝。”

方多病彼时正全神贯注地查看手中的物件,那物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芒,似乎隐藏着某种关键的线索。听到苏苏的呼喊,他即刻放下手中之物,疾步朝苏苏走去。只是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桌上神秘的字画吸引,没人注意到他手中那个不同寻常的物件。

接过苏苏递来的字画,方多病端详片刻,脸上满是困惑,不解地望向苏苏。

苏苏再度拿了一幅递给他,示意他将两幅放在一起比对。方多病仔仔细细地比较了一番,这才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兴奋地哒哒跑向笛飞声,亟不可待地开始炫耀自己的发现。

他声称这几幅画皆是狮魂所作,并且这种纸乃是十年前风靡一时的,名曰蜡染龟纹宣纸,其中夹杂金粉作为点缀,故而还有一个雅致的名号叫做“五月金宣”。只因这种纸用于作画晕染效果差强人意,后来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是,狮魂为何偏偏要选用这种早已不流行且存在缺陷的纸张来作画?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特殊原因或者是迫不得已的苦衷?

笛飞声听着方多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关于画和纸的种种,颇有些不耐烦地拿过来细细审视,可左瞧右看,他怎么都觉得这些纸张毫无差别。难道真的只是笛飞声眼光不够敏锐,看不出其中的细微差别和暗藏的门道?还是这其中的秘密太过深奥,难以轻易洞察?

“所以,由此足以断定,狮魂十年前的确来过采莲庄,并且在此停留了一段时间,而后离奇失踪了。”花花朝着方多病微微一笑,作出最后的总结。然而,狮魂的失踪真的只是简单的自行离开吗?还是遭遇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或者阴谋?

笛飞声看到字画上题的字句,轻声念诵起来:“日日之寺,家六之自。镜口立方,小目补息。”这奇怪且毫无头绪的诗句究竟暗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玄机?是某种密码,还是别有深意的暗示?

笛飞声一脸茫然,不明所以,扭头询问众人。

李莲花听闻笛飞声所念之诗,抬头看了看那张字画,又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画,双眉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觉,是不是他已经发现了某些重要的端倪,只是出于某种考虑还未说出口?

“可还有其他线索或者狮魂的字画?此事有些蹊跷,目前还难以断言。”

方多病和苏苏摇了摇头,表示狮魂的笔迹找出来的就这两处,其余的应当是徐娘子的。但真的就只有这些表面上看到的线索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关键的证据被巧妙地隐藏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正当几人准备继续深入查看之时,郭庄主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声斥责道:“几位怎可如此无礼,擅自闯入后院。”他那愤怒的表情背后,是单纯因为众人的擅自闯入而感到恼怒,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也许他在害怕众人发现某些他极力想要隐瞒的真相?

郭祸瞬间吓得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不敢多言一句。郭庄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郭祸当即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般瑟缩到了一旁。郭祸的恐惧究竟是仅仅因为庄主的威严,还是他深知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害怕一旦说出口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笛飞声才不会迁就他人,既然已经寻得了狮魂曾经来过的证据,当下便毫不退缩地质问庄主为何要撒谎。

“你既口口声声说未曾见过狮魂,为何他的字画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郭庄主见实在没有其他借口可寻,这才极不情愿地扭过身子,转换了口风,一边用手轻拍着脑袋,一边说道:“哎呀,我总算记起来了。”他那神情极不自然,眼神游离闪烁,显然是在竭力掩饰内心的慌乱。

接着又道:“徐娘子在与我成婚之前确实救过一个人,只是那人在采莲庄也就逗留了两三天,随后便匆匆离开了。所以一时之间我才未能想起。”

苏苏蛾眉微蹙,追问道:“那郭庄主,您可晓得那人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郭庄主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嘛……时日已久,我着实记不清了。”

郭庄主言辞闪烁,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定然另有隐情。不过此刻不宜操之过急,还需细细查探,方能弄明白其中的蹊跷。

然而,此时再瞧郭庄主的神色,便能猜到他或许马上就会寻个由头将众人赶出采莲庄。毕竟,谁也不愿让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一群人在庄内久留。

苏苏迅速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方多病,眼珠灵动一转,忽然想起之前在大厅里被李莲花利用的身份,此刻倒是能再度派上用场。

“郭庄主,此番是我们猜测有误,既然当时那人停留几日便已离开。看来采莲庄这几起命案与他无关。”苏苏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地朝着郭庄主微微躬身,朱唇轻启,满含歉意。

“只是,我们这位方刑探的身份郭庄主也知晓,他向来娇贵惯了,这客栈人声嘈杂混乱,想必难以休息安好。不知可否在贵庄借住一晚?”苏苏巧笑嫣然,言辞温婉,说完还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郭庄主。

郭庄主面露难色,说道:“这……怕是不太方便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多病看着苏苏,苏苏朝他使了个眼色。方多病在郭庄主看过来的时候,赶忙抬起手上下晃了晃,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巨大笑脸,那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还不住地连连点头哈腰。

方多病赶忙说道:“郭庄主,您就行行好,我保证绝不添麻烦。”

郭庄主是民,方多病为官。他当然不好直接拒绝,但是内心着实不想让这几人住下。他紧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略一沉吟,说道:“采莲庄一向欢迎文人墨客……”那未尽之言很明显就是,几位行事如此莽撞,想来并非文人雅士,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苏苏笑了笑,挑了下眉,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上扬,娇俏的神情仿佛在说:那不好意思了,这采莲庄她是住定了。

“素来听闻郭庄主的雅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少爷倒是略有诗墨,今晚可以与您探讨一二。”方多病急忙接过话头,双手背后,挺起胸膛,试图说服郭庄主。

郭庄主冷哼一声:“就凭你们?”

谁知李莲花淡笑着走上前,双手作揖说道:“瞧了,在下最爱吟诗作对了。今晚倒也可以给庄主吟一首咏莲诗。”

“我们二人的诗句,换今晚住宿一宿。庄主不会不应允吧!”李莲花看着郭庄主,眼神中含着一丝深意,微微仰头,仿佛在说:诗句都要作了,不是招待文人墨客吗?不会是说着玩乐吧。那以后这采莲庄那些文人可不敢来了……

郭庄主无奈,只能咬咬牙,挥了挥手应下:“好吧,让你们今晚随意住下便是。”

众人听闻,顿时展露笑颜,纷纷对着郭庄主弯腰道谢。

以下是为您修改后的内容:

几人缓缓自后院离去,一路上,李莲花与笛飞声正热烈而投入地探讨着十年前金鸳盟旧部惨遭追杀的那桩过往。当时,狮魂作为重点打击的目标,受伤程度必然极为严重。因此,说住了短短两三日后便离开,这几乎是绝无可能的。郭庄主的这番言辞,显然是企图掩盖某些真相。

方多病对之前的这一系列事情全然不知,听得是稀里糊涂,满心的迷茫与不解。终于,他再也无法按捺住性子,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你们俩别再打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哑谜了行不行!这里还有我和苏苏呢!难道我们不存在吗?”

手里正百无聊赖地揪着树枝随意抽弄着玩的苏苏,听到方多病对那两人的质问,却仿佛充耳不闻。关于十年前的事,她同样也是一头雾水,而且此刻她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好奇心。

不出所料,笛飞声满脸写满了不耐烦,朝着方多病冰冷地说道:“无知。”

说完这话,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妥,想到方多病的性子,料想他又要闹个不停。于是赶紧快步走开,唯恐被这人的喋喋不休搅得头疼。

方多病瞬间怒发冲冠,一下子猛地蹦了起来,冲着笛飞声的背影愤怒地喊道:“你!你说谁无知呢!”眼看着就要冲上去与人理论,好在被李莲花匆忙伸手拦住。

“莫急莫急,这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你年纪尚小,这些事也是我未曾跟你讲明白。怪我怪我,走走,别跟他一般见识。”李莲花和声细语地安抚着,就像哄小孩似的。

方多病在这般安抚下,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苏苏望着耐心如同哄孩子般的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扔掉手中被抽得破败不堪的树枝,拍拍手,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她走到方多病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浅笑盈盈地说道:“小宝,别生气啦,咱们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要紧。”方多病扭头瞅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苏苏又看向李莲花,眨了眨眼睛,打趣道:“花花哄人的功夫可真是厉害,小宝这么大的火气都能被你瞬间浇灭。”李莲花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一路上,苏苏时而和方多病斗几句嘴,时而又与李莲花闲聊几句,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