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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连忙运功替方多病疗伤,在这昏暗的墓穴之中,她额头汗珠滚滚而落,宛如豆大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那张秀丽的面庞此刻因全神贯注而略显紧绷,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双手间淡蓝色的真气如灵动的游龙,闪烁流转,带着丝丝缕缕的神秘气息,与周围阴森的墓气相互交织。伴随着苏苏口中轻声低吟的运功口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微微颤动,墓壁上的幽幽鬼火也跟着忽明忽暗。

片刻之后,苏苏缓缓收回双手,真气顿消,如同抽丝剥茧般收回体内。她轻吁一口气,神情疲惫至极,小心翼翼地将方多病轻放到一侧,让他靠着石壁。方多病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依旧昏迷不醒。

做完这一切,苏苏只觉浑身筋骨都被抽去了力气,娇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她勉力扶着身旁的石柱,那石柱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缓缓站直身子,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就在此时,她心头蓦地一跳,美眸精光一闪,向着拐角处厉喝一声:“是谁,出来!”其声如雷,在这幽深的墓穴中回荡,惊起一群隐匿在暗处的蝙蝠,“扑棱棱”地四散飞去。

她心中懊悔不迭:“我苏苏竟如此大意,有人藏匿于此都未曾察觉!”

“好一出精彩大戏啊,道姑。没想到你竟是假冒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暗处悠悠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千年古墓中传出的冤魂低语,透着无尽的阴寒和嘲讽。随着那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个身影缓缓浮现。只见此人一身黑袍,在这阴暗之处宛如鬼魅,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眼神中满是阴鸷与狡诈。

苏苏定睛一看,娇容失色,惊声喊道:“竟是你!”

来人从黑暗中踱步而出,目光扫过虚弱的苏苏和昏迷的方多病,冷哼一声:“哼,我等竟被你等宵小之辈耍得团团转!这古墓中的宝物,岂能落入你等之手!”

苏苏见来人,柳眉高挑,心中暗惊:竟然是他。

“你不也一样,看来你的身份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丁元子。”苏苏银牙紧咬,怒目相向。

丁元子仰头狂笑,那笑声在这阴森墓穴中格外刺耳,犹如夜枭嘶鸣:“哈哈哈哈,彼此彼此。苏苏,今日你落入我手,插翅难逃!这古墓中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

苏苏强自挺起娇躯,眼神坚定如铁,直视丁元子,冷声道:“那也要看你有无这个能耐!”

苏苏想到了这人的做法,不禁在心底暗自嘀咕:“哎呀,这人可真是好算计!前期他那般肆意妄为地挑弄是非,后来被伤了手之后,就像只缩头乌龟似的慢慢销声匿迹。他还真有本事让自己从众人的视线里彻底消失,旁人都以为他是因受伤受了打击,又惧怕那小孩,所以才变得这般静悄悄。哼,真没想到,他居然也是藏在暗处的那只黄雀!”

不过,刚刚观音垂泪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举动,这可太奇怪啦。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苏苏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翻来覆去地琢磨,却怎么也猜不透丁元子那深藏不露的真正目的。

“哈哈,那能怎么样?你们一个溜之大吉,一个昏迷不醒,如今只剩下你这娇弱的小丫头!而且瞧瞧你,脸色苍白,状态糟糕透顶,想必本就身负重伤,居然还强行运功救别人,你该清楚自己如今这处境简直是死路一条!”丁元子此刻已然完全陷入癫狂,那刺耳的笑声在这阴森幽深的墓穴中不停回荡,好似来自地狱的狰狞咆哮,让人脊背发凉。他那扭曲变形的面容满是狰狞与决绝,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暴露,在他心里,只要能将眼前的人除掉,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又有谁能知道这一切是他干的?

苏苏早就在他现身的时候就暗中警觉,当看到他扔出一个东西,瞬间敏捷地侧身躲闪。但发现不是暗器而是药粉时,连忙闭气,却还是慢了一步,吸入了一些。刹那间,她感觉体内的功法仿佛被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压制,竟然开始停滞,无法顺畅运转。苏苏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惨白,那模样就像一朵失去了颜色的娇花,在这昏暗的墓穴中更显苍白与无助,哪还有半点往日的明艳动人。

丁元子见状,像个疯子一样放肆狂笑起来,他那扭曲的面容在昏暗光线的映照下更加吓人。他的双眼闪烁着残忍与得意的光芒,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煞,正准备大快朵颐一场血腥的盛宴。他掏出匕首,慢悠悠地朝着苏苏靠近,那冰冷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中折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芒,直直地朝着她那纤细的脖颈刺去。

苏苏瞬间发狠,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紧紧握住刺来的匕首。锋利的刀刃立刻割破她那柔嫩的手掌,鲜血汩汩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丁元子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刚烈,而苏苏那凶狠的眼神好似恶狼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时间,丁元子竟然看得呆住了。

苏苏趁机一个翻身,使出浑身力气把丁元子按压在身下。她握住刀刃的手用力一抽,抢过匕首,紧接着匕首一转,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又插向丁元子受伤的那只手掌。然后,她的另一只手迅速从地上抓起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狠狠地塞进那伤口里。丁元子手掌伤上加伤,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疼得五官都扭曲起来,嘴里发出杀猪般痛苦的嚎叫声。他恼羞成怒,抬腿用力朝苏苏狠踹过去,苏苏被这猛地一踹踹得闷哼一声,娇弱的身躯翻倒在一旁。但即便如此,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匕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丁元子这会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受伤的手,像只发狂的野兽直接扑向苏苏,同时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苏苏的脖子。此人功法高强,力量巨大无比,苏苏根本无法挣脱那犹如铁钳般的禁锢,她那俏丽的脸蛋开始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高高暴起,眼神逐渐开始涣散,生命的光芒仿佛在一点点熄灭。丁元子那狰狞的脸此时已经疯狂到了极点,仿佛已经看到苏苏命丧黄泉,他的眼中满是残忍与贪婪。

突然,那狰狞的脸毫无征兆地呆住了,慢慢地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边栽倒下去。丁元子满心都是困惑与恐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中毒,为什么内力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方才按进他伤口中的草籽,乃是神秘莫测的修罗草,身为南胤三大秘术之一。那细微如尘末的草籽,刚一接触到鲜血,瞬间便如同被点燃的燎原大火,在丁元子的伤口里迅猛地生根、抽芽,而后疯狂地生长开来。它们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肆意延展,蛮横无比地径直堵塞了他的经脉。此刻,他和自己一样均无法调动体内的内力,在这场生死较量之中,谁能撑到最后,就看谁更怀有生存下去的坚毅决心和无畏勇气。

苏苏依然没有眨眼,她好似被定格的雕塑一般,死死地紧盯着丁元子,非要亲眼看到丁元子彻底咽气,亲眼见证他生命的气息完全消散。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坚定和决绝,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动摇她的决心,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刀山火海,都别想让她有半分的退缩和畏惧。

终于,脖子上那致命的力道骤然减轻直至消失无踪,恰似紧绷的琴弦猝然崩断。苏苏无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显得如此凄惨悲凉。那笑容里,没有半点儿喜悦的痕迹,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之感。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仿佛都铭刻着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苏苏沉重无比的巨锤猛然重击,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嘶哑得如同残破不堪的风箱,在这鸦雀无声的空间里发出令人揪心断肠的声响。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遭受重创的弱小野兽。心脏抽痛得让她根本无法挺直身子,那痛楚犹如无数把尖利的小刀在体内肆意地搅动穿刺。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她全然不顾,只是艰难地喘息着,用心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哪怕痛苦始终如鬼魅般伴随左右,她也要纵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解脱。这片刻的宁静与解脱。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光似乎于这片死一般的沉寂中凝固住了,苏苏才仿若一点一滴、一丝一缕般逐渐适应了这股犹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相随的痛感。起初,她仅仅是极其艰难地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已然麻木不堪的手指,那手指仿佛被沉重如山的千钧重担死死压制,每挪动分毫都似乎要耗尽她浑身的力气。许久许久之后,她方才再次鼓足莫大的勇气,尝试着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身躯,企图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身来。

她那满头的秀发,在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生死悬于一线的激烈搏杀中,原本束扎得整整齐齐的发冠早在混乱不堪里松脱掉落,仿若黑色的绚丽瀑布肆意地铺展在后背上。随着她起身时那细微的动作,缕缕发丝顺势滑落至腰间一侧,轻轻地摇曳着,恰似一幅凄美且凌乱的绝美画卷。她那纤弱的腰肢,此刻恰似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脆弱得让人觉得似乎下一刻就会折断,然而却依旧顽强地缓缓起伏着,展现出生命那不屈的坚韧。

摇摇晃晃地站直起身之后,苏苏的眼神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和迟疑,她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狠狠地踩踏过丁元子那已然冰冷僵硬的躯体,一步接着一步,步伐蹒跚却又坚定不移地朝着南胤公主的尸身旁移步而去。就在性命危在旦夕、濒于死亡的危急时刻,她恰是瞥见了那个神秘难测的纹路,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灌注进她几近枯竭的身体,使得她骤然间爆发出令人惊诧的强大力量,从而一举成功地杀死了丁元子。

在那里,静置着一个制作极其精美的盒子。苏苏那双颤抖不停的手,恰似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哆哆嗦嗦地朝着那个盒子伸去。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盒盖,带着无尽的忐忑不安与殷切期待,缓缓地将盒子打开。顷刻间,一抹奇异的光芒乍现,其中露出的物件,竟是一个造型古朴典雅的鼎。四角之处均有形状规整有序的孔洞,一眼便能知晓显然是需要特定的物品才能将其开启。

苏苏的目光在触碰到这个鼎的刹那变得凝重起来,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东西决然不简单,其中或许潜藏着数不清的秘密和危险。她的动作变得格外谨小慎微,仿佛在对待这世间最为珍贵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将东西仔仔细细地收好。随后,她拖拽着那伤痕遍体、血迹斑斑的身躯,强忍着每一次挪动带来的钻心刺骨的疼痛,将需要的东西全部都一丝不苟地拓印了下来。即便汗水早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疲惫之感几乎就要将她完全吞噬,她也未曾有哪怕半分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