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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晚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听到男人在她身后沉沉的声音。

“别怕……是我。”

男人的声音如蛊如惑,在童晚书的耳侧响起。

用上了几乎要把童晚书沉溺其中的低沉音,瞬间就虚化了身上的不适。

童晚书以为是梦,可身形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她反馈:这一切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小宝啊小宝,你怎么不叫醒妈妈的啊;

“喻邢……你……你怎么又来了?”

童晚书都快哭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小宝,童晚书就不安了起来。

“这是你欠我的!”

男人紧紧的贴着童晚书身后,将她牢不可破的束缚在自己的怀中。

任由童晚书像只大号的蚕蛹一般如何的挣扎,都无济于事的被他强而劲的臂膀给兜抱住了。

“喩邢……你要是爱我……就别这样对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童晚书又用上了这招‘道德捆绑’。

意思就是:你要继续下去,那就等同于不爱她!

“真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

男人以他的方式诠释着爱的定义。

“今晚怎么这么矫情?”

男人在童晚书的耳际或浅或深的喃语。

童晚书一阵无语凝噎。

这家伙是要记她一辈子的么?

而且还记得如此的清楚:时不时就把那晚的细节说出来……

童晚书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快烫成烤红薯了。

可当男人想把她翻个面儿,童晚书彻底的不安了起来。

她知道肚子里的小宝不允许他这样。

“喻邢,我……我不太舒服。因为真要来……来例假了。已经开始有点儿隐隐的小痛了!”

童晚书带上了微微的泣意。

‘吧嗒’一声,她将床头的台灯亮起。

一瞬间,她便看到了男人英俊的面容:那异色的双瞳在暗黑的衬托中,更显神秘和邪肆。

还有他颈脖上半佛半魔的终身……

下意识的,童晚书盯看上了男人的唇:

男人的唇上,还留有童晚书昨晚咬破皮的痕迹。

应该是喻邢!

因为任千瑶说,厉邢出差去了。

童晚书吁出一口紧张的气息,瘫化似的贴在了他的怀中:

“喻邢,别闹了……我好累,快睡吧。”

“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男人是一点儿都不困,反而精神状态越发的好。

童晚书下一秒便吓得连气息都快了半拍。

“喻邢,我真会哭给你看!”

童晚书又哼又叫又嚷又闹,总之,就是不让男人再来……

男人被她吵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为了肚子里的小宝,童晚书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在跟喻邢闹。

虽然没能完全的尽到兴,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而此时此刻的女人,就是被甩上岸的鱼一样,各种的活蹦乱踹;

比过年的驴还难按得住!

“行了,别嚎了……童晚书,我是惯得你越来越矫情了!”

男人将乱踹的童晚书再次的揽在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晚书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似已经睡着了。

她连忙爬起身来,悄然的跑去了洗手间,小心翼翼的查看。

童晚书下意识的抚了抚依个平平的腹:

小宝,你还好吗?

妈咪差点儿就没能保住你!

还好童晚书只是腹语;

因为一抬头,她便看到男人正盯着她久久的注视着。

男人那健硕的体魄,完美的身形,就像古希腊的雕像一般的健康豁达。

童晚书一慌,下意识的把手从自己的腹上给拿开了。

现在她都被厉邢假扮的真假喻邢搞到神经质了,就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告诉眼前的男人她怀了他的孩子。

童晚书现在要搞清楚的是:厉邢究竟有没有假冒过喻邢。

如果假冒过了;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假冒的?

“厉邢出差了……你知道吗?”

童晚书担心男人会怀疑她是不是有孕了,便岔开话题问道。

“他出不出差,都阻拦不了我来看你。”

男人的话,差点儿没把童晚书给气到动了胎气。

“喻邢,你别欺人太甚了,小心厉邢真拿刀砍了你!”

童晚书实在不敢去想:要是厉邢知道了她怀了喻邢的孩子,会是怎么样惊骇的神情。

会不会连她一起砍了?

童晚书不敢去冒这个险!

“饿了……我下楼找点儿吃的。”

男人将童晚书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放回了有些凌乱的床上。

“哦,好。”

童晚书随后应答了一声。

只要男人不跟她继续做伤害小宝的事,她就……

“不行!你不能出去!”

还没等男人裹好睡衣走到门口,童晚书便惊叫了一声,“你这么出去,万一被任千瑶看到就完蛋了!”

“放心吧,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睡了。”

男人并没有上心,更没有在意。

“别,别,别,还是我出去给你拿吃的吧。你可别再招惹任千瑶了。”

童晚书连忙穿起睡衣起身,“厉邢不在,没人能hold得住她的!”

“放心,我不会让她发现我的。”

男人安慰着童晚书。

“别添乱了!任千瑶耍起大小姐脾气来,厉医生跟我都得遭殃。厉邢不在家,你就让你哥好好的活几天吧!”

童晚书深知任千瑶的火爆大小姐脾气。

而且任千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免死金牌;

加上任厉温宁又毫无原则的宠溺她,任千瑶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嗯,那就有劳你了。”

男人环过童晚书的腰,在她的脸上胡乱的蹭亲着。

“别亲了……任大小姐能闻出来味儿的。”

童晚书推开了男人的亲昵,悄然的打开了客房的门;

四下张望之后,在确定走廊中无人时,她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看着女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男人微勾起菲薄的唇:

这女人真是可爱到他的心尖上了!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间,女人的温婉,女人的倔强,女人的善良,女人的小睿智和小别扭,已经深入到他的感情世界里……

*

下楼来的童晚书,要比喻邢还饿。

晚上虽然带了些饼干和夕张甜瓜上楼,但那些都是不经饿的。

童晚书喝了一小碗剩下的燕窝,便开始给男人煎起了牛排。

她知道男人爱吃那半熟不熟的牛排。

鉴于他今晚爱护了自己,并没有对她用强,而且一直很照顾她的感受;

所以这顿煎牛排是童晚书奖励给男人的。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就在童晚书端着那沉甸甸足有一斤来重的煎牛排上楼时,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同样下楼来觅食的任千瑶。

四目相对,童晚书瞬间就僵化到不敢动弹了。

任千瑶撇了一眼还在滋滋作响的牛排,柳眉深蹙:“童晚书,这大晚上的,你做这么一大盘子的牛排给谁吃啊?”

“我……我自己吃。我……我饿。”

童晚书下意识的作答道。

“你自己吃?这么大块的牛排?”

任千瑶嗤哼一声,“童晚书,你怎么比我一个孕妇还能吃啊?”

“我……我白天没怎么吃饭,晚上饿得太狠了。”

早知道会遇上起夜的任千瑶,打死童晚书也不会给喻邢做煎牛排了。

可突然,任千瑶的面容一沉;

她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抓在了童晚书的肚子上;

吓得惊慌失措的童晚书差点儿把牛排托盘砸在地上。

“任千瑶,你干什么?”

童晚书本能的后退上两步,阻止任千瑶去捏她的肚子。

“童晚书,你这么能吃,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做为过来人,任千瑶敏感的觉察到了些什么。

“我只是饿了想吃点儿煎牛排,你别想太多了!”

童晚书立刻恢复了平静。

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小宝,童晚书强迫着自己的智商再次上线。

童晚书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紧张,任千瑶就越会疑神疑鬼。

“我不信你能吃得掉这么大块的牛排!”

任千瑶哼声冷嗤,“除非你吃给我看!”

“可我想回自己房间里慢慢吃。”

顿了顿,童晚书下意识把油腻的餐盘往任千瑶身上去靠,“任大小姐,你是不是也想吃啊?那就先给你吃吧。你是孕妇。”

“别……别弄脏我的衣服!”

果然,这招儿还是很有效果的。

任千瑶连忙嫌弃的避让开来,作呕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你不吃,那我吃了。任小姐,晚安。”

说完,童晚书便端起餐盘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可就在童晚书的手要接触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了任千瑶的呵斥声:

“站住!童晚书,厉邢该不会以出差为借口,藏在你房间里吧?”

不得不说,任千瑶的警惕程度,要高于平常的女人。

童晚书瞬间又是一惊。

虽然厉邢不在她房间里;

但喻邢在啊!

万一被任千瑶抓到了喻邢,自己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而且任千瑶并不知道有‘喻邢’的存在;

万一把她吓到流产,那罪过就大了!

“任大小姐,我看你是想厉邢想疯了吧?”

童晚书故意装着镇定自若,“你要真想他,就给他打视频电话啊!”

“童晚书,我看你是在心虚吧?”

越是不让她进房间看,她就越要看。

在任千瑶看来,宁可冤枉童晚书,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去抓厉邢的机会。

因为厉邢答应过她:在她生下宝宝之前,是不会再碰童晚书的!

所以任千瑶根本不可能容许厉邢以出差为借口,偷藏在童晚书的房间里。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就是这么晚了……你肚子里的宝宝需要好好休息了,那可是你跟厉邢的爱情结晶!听说熬夜会让宝宝变得不聪明……你可担心着点儿。”

童晚书拿孩子当借口,阻止着任千瑶去开客房的门。

“放心,以我跟厉邢的优良基因,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很聪明的。”

任千瑶直接白了童晚书一眼,“你少诅咒我和厉邢的孩子!要不然,我会让人拔光你所有的牙!再把你恶毒的舌头给割掉!”

“……”

童晚书相信任千瑶能做得出来这么狠毒的事。

从她两次加害自己,就能预知到了。

让童晚书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厉邢还要任千瑶这样恶毒的女人,来给他哥生孩子?

只是因为任千瑶是厉医生的白月光?

还是一种赎罪的方式?

就在童晚书愣神之际,哐啷一声,任千瑶已经推开了客房的门!

竟然被任千瑶就这么推开了?

童晚书以为以喻邢的机智和诡诈,应该早就听到了任千瑶聒噪的声音;

要么把门锁上;

要么自己跃窗离开……

童晚书以为:喻邢至少应该会是后者。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任千瑶推开客房的门时,男人竟然……竟然大大咧咧的睡在客房的沙发上。

一丁点儿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童晚书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家伙怎么没爬窗走的啊?

这让任千瑶抓住了,那岂不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到时候她童晚书要怎么活下去啊?

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

还没出生,就得饱受非议!

“厉邢,你果然没出差,偷偷藏在童晚书的房间里!!你答应过我:在我生下我们的宝宝之前,是不会睡童晚书的,你竟然……竟然死不悔改的又跑来睡她?!”

任千瑶伸手过去,一把拉起沙发上的男人……

可当男人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童晚书和任千瑶都傻眼了。

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厉邢!

也不是喻邢!

而是……

童晚书认出了沙发上的男人:他是喻邢的近身保镖——秦明!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客房里?

喻邢又到哪里去了?

“你是谁?”

很明显,任千瑶并不认识秦明。

秦明看了一眼任千瑶身后同样目瞪口呆的厉太太,淡淡一声:

“我是厉太太的娘家人!”

“童晚书的娘家人?”

任千瑶冷嗤一声,“呵呵,半夜三更出现在她房间里的娘家人?”

“表……表哥!”

童晚书会意的喊了秦明一声。

她知道:这应该是喻邢的安排。

“呵?还表哥?”

任千瑶并不好糊弄,“我看你是她奸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