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在感应到外逃到了它们其中一个的身上时,两个傀儡更是直接站立起来,针锋相对着。
周泗从地上爬起来,活动着筋骨“绝了,第一次见到为了口水大打出手的……”
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楼囚蝉他们怎么也弄不死的傀儡,只有同为傀儡的它们才能把对方弄死。
这是一场迅速的决斗,他们根本看不清傀儡的动作,只听见在木头沉闷的几声撞击声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地的木质残肢。
周泗捡了一根胳膊,放手里掂了,没心没肺地嘿嘿笑着:“上一层的口水能让他们互斗,说不定这些东西也能让下一层的东西干点啥呢。”
罗千竟然跟着点点头,一副他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拾起一根大腿骨拎在手里。
见状,周泗朝他打了个响指,赞赏地望向他,像是在问:你也觉得我说的是有道理的,对吧!”
罗千点头:确实是个好武器
周泗又喊许吟湘林空有都拿一根,至于为什么不喊楼囚蝉,因为她已经抱着一个头在玩了。
许吟湘接连摆手,最后双手交叉摆在胸前——不行,坚决不行,她是不会碰尸体的!
什么?这是木头,不是尸体?
你就说是不是傀儡死后的产物吧!
因此,最终还是有两段“骨头”遗憾地留在了原地,一段是带刀的左手手掌,一段是右脚脚掌。
然后,在按照老方法往下降的一行人的视野彻底看不到方才傀儡的那一层时,留下的那两段木头各自挪动了一下,然后竖立起来,一蹦一蹦地,用接触着地面那一头的关节敲击着地板。
咚咚、咚——
咚咚,咚——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最后一个降下来的许吟湘问。
她怎么感觉刚刚下降的时候听到了上一层有声音啊,节奏还怪熟悉的。
可是其他人均摇了摇头,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硬要说的话,他们听到了这一层的木板被他们踩得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许吟湘揉了揉耳朵,那可能是她幻听了吧。
他们现在到的这一层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特别的破旧,木地板上有许多刮痕,离他们最近的笼子栏杆上也被劈出了许多木刺,就像是有一场极其激烈的争斗刚刚在这里上演完,还来不及清扫一样。
几人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这一层是什么啊?怎么还不出来?”周泗问。
他们虽然没有把一圈都走完,但是目前经过的笼子都锁的好好的,他们既没有感受到第一层那些兽类虎视眈眈的紧张气氛,也没有东西从笼子里出来。
笼子中的黑暗阴影里,意外地安静。
就像是这一层的笼子里面并没有关着什么东西一样。
楼囚蝉忽然缩了缩脖子,突兀地问道:“你们冷吗?“
她总觉得有一股冰凉侵袭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但不是冷风,更像是一种透明的冰冷的东西将她的皮肤包裹住了。
她把自己的感觉形容了一遍。
林空有立即摇头,还将手覆到楼囚蝉的额头上,他的手是干燥温热的:“现在呢?”
楼囚蝉刚想摇头 她身后的罗千伸出手一把把林空有的手拍开,不冷不热得看了他一眼,戳了戳她的肩膀:“你转下头。”
楼囚蝉依言回头,在看到罗千的脸的时候却吃了一惊。
罗千他、他的脸红的像是吃了spring药一样,头顶心还有蒸汽往上冒。
他的语气很不好:“我像是在蒸60c的桑拿。”下一秒就要热死的那种。
其他人俱是一惊,因为他们身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林空有扫了一眼笼子:“你们两个都走在最靠近笼子的地方。我们换一下吧。”
“你确定?万一你也有可能变成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呢?”
楼囚蝉手塞在罗千的脖子上,侧眼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感觉不到林空有的温度,罗千的温度倒是能很好地传过来,大概是因为都是这一层的东西造成的?
林空有摇头,还没开口,周泗倒是抢了先:“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大家一起难受,这总比你们一两个人难受要好吧?”
“啧。”楼囚蝉戏谑地扫了一眼周泗被上一层傀儡人压出来的大片淤青,“你还是省省吧,林空有你和罗千换一下,我这里还行。”
嗯,把罗千换到自己旁边来还能取个暖,比林空有这个傻大个杵在边上有用多了。
许吟湘却不是很赞同:“囚蝉,我没受伤的,我和你换一下。”
楼囚蝉捏捏她的手,找着理由:“乖,我们总得留个战斗力不是嘛。”
许吟湘被手心传来的冰块一样的温度惊了一跳,抿了抿唇,想反驳什么,可是对上楼囚蝉坚定的眼睛,还是没说出口,垂下了眼眸。
他们走完了一整圈,也终于确定,这一层的笼子不会打开了,他们要面对的,是看不见的,能改变他们状态的东西。
这可比什么白虎傀儡可怕一万倍。
另外,他们好像猜错了。
并不是靠近笼子的人才会被影响,这或许是随机的。
因为林空有在改变站位之后又走了小半圈,什么事都没有,罗千的状况也没有好转,而走在最外面的周泗说,那种傀儡在压着他的感觉又回来了,像是他身边的空气全部都向他的身上挤压。
周泗摊在地上,艰难地问:“这东西咋解决啊,我感觉我要窒息了……”
他的肺被挤压的只能进入一点点空气。
再看一边的罗千,热到把外套和卫衣全都脱了,只留下一件打底的背心,眼神也有些飘忽着。
楼囚蝉则是整个人趴在罗千的背上,汲取着罗千身上的暖意。她的骨头已经冻僵了,但凡稍稍动一下,就能听到嘎嘣嘎嘣的脆响。
“嘶——”楼囚蝉说话都有些难,“周泗,你带来的傀儡手臂有个卵用啊!”
许吟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急得直冒汗。
“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林空有怎么办啊!”许吟湘有点焦虑,现在能动的人只剩他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