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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很急。

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身体已经绵软的林空有身上。

因为悬崖到海面的落差太大,楼囚蝉砸在海上的时候,脑袋“嗡”得一声,眩晕了几秒。

等她缓过神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他刚好砸在了尖锐的礁石之上,礁石戳穿了他的身体,给他的胸膛凿了一个大洞,躯体无力绵软地顺着礁石的弧度弯折。

楼囚蝉心悸着,甩甩头,怀着侥幸的心理重新看过去,却还是那般场景,便立即往他所在的礁石游去。

至近处,才发现他并未合上眼,一直看着她的方向。

平日里如同宝石翡翠一般的眼眸如今蒙上一层灰色,像是山间晚边会起的云雾。

他的眉心向内蹙着,粉粉的嘴巴微微嘟起,要是放在平常,楼囚蝉看到他这表情肯定又要笑他总操一些不该操的心。

可是现在……

这是真实的吗?

“……林空有?”楼囚蝉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声音打颤,也不知是不是冻的。

没有人回答她。

她摸上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比海水还要冰,脉搏……也一点也感知不到。

楼囚蝉忽然想到,林空有是灵,说不定把他穿胸而过的礁石弄走,他就能自动修补身体了,于是十分努力地将林空有向上抬,想把他弄出来。

然而这是海水里,不是陆地,礁石高出海面那么多,楼囚蝉高高举起手也只能把林空有向上抬一点点,不能让他完全脱离礁石。

楼囚蝉垂下手,茫然了一瞬,又抬起头,看了林空有一眼。

“你等等我嗷,我去找周泗。”她刚刚跳下来就是看到周泗在被三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海妖追着。

可是那会不会也是幻觉?

因为她坠落到一半的时候,海上分明空空如也,干净得只剩下深到发黑的蓝色。

甚至连一点礁石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再怎么耗在这里也取不下林空有的尸体找不到另外两个队友,所以楼囚蝉管他什么幻境不幻境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林空有的尸体,顶着全身的寒凉往海中心游去。

不是她不想往岸边靠,就算没有周泗,她也会这么游。

因为海岸线的边界,除了不尽的海,只有她刚刚跳下来的那种悬崖。

现在再抬起头往悬崖上看去,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浓厚的乳白色的雾气遮掩住了悬崖之上的一切景象。

忽然,楼囚蝉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冻到发白的嘴唇微张:“我草(一种植物)死你麻的惩罚副本啊!!”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在被海妖追杀的周泗会出现在悬崖上。

绝对没看错,虽然大部分视线都被雾气掩盖住了,可是衣服和走姿以及习惯性撩头发的动作都昭示着悬崖上那个人就是周泗。

楼囚蝉现在一万个想骂爹,想要抄起什么东西扔上去,结果手往腰间一摸……她匕首呢??

她那么一大把趁手威风可爱漂亮闪闪发光的宝贝大匕首上哪里去了?

她气的鼓了鼓腮帮子,没事,这样就更加确定这里是幻境了。那林空有也会没事,其他人也会好好的。

毕竟她绑的可是八字结啊啊啊,那可是航海和攀岩都能用的阻止装置脱出的结,更别说刀鞘上还有一个小搭扣可以辅助固定。就算是刚刚砸下海的时候冲击力太大,也应该只会单单掉出匕首而已,不会像现在连匕首带着鞘一起不见。

虽然想到这里是幻境,心情变好了些,但还是不忍心让林空有的尸体这么挂在礁石上,于是她又指着天骂了两句,这才转身游走。

不知道游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五六个小时,楼囚蝉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天空那轮白金色的太阳永远都悬在她的正上方。

照亮了整个副本世界,照的海水粼粼反光。

楼囚蝉已经累了,她有些渴,可是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片陆地。

挂着林空有的礁石自然也看不到了。

这是自然的,毕竟她游了那么久。

她刚刚这么想着,随意地往前划拉了两下,看着海面与天交界处突然出现的两块礁石,“唰”地一下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普通的礁石,那也就算了。

可是有什么巧合会让三块礁石出奇一致的尖锐,又出奇一致地用它尖锐的顶端扎穿人的肚子呢?

楼囚蝉又冷又累,浸了水的发丝紧紧的贴着她苍白的脸颊,如果忽略她的颤抖与她青到和死人一样的嘴唇,引人怜惜的面容让她此刻就像一只探出海面的美丽鲛人。

鲛人目光盯着远方,张开了嘴,开始吟唱这吸引猎物的歌谣:“毁灭吧煞笔副本!!这tm是人能做到的吗?你找个奥运冠军来游给你老子看看,我看谁有我能游。劳资¥*……#%nm@-…%?!!服了!”

但是不游,呆在海中央的结果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渴死,楼囚蝉这个大冤种骂完了还是得认命地往前游。

之前,一直很安静,楼囚蝉甚至连自己的划水声都不怎么能听到。

然而,自从远处那两块礁石出现、楼囚蝉开始向前游之后,她的耳边多出了什么声音。

也是划水声,但不是她自己的,很小心都藏在她制造出的声音之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楼囚蝉立马回过头——身后的海面十分平静,只有一两圈从自己这里漾过去的波纹。

可是,她能感觉到,绝对有东西跟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实在太冷了,好像身周海水的温度更加冰冷了。

她暂时压下回头看的想法,像之前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样子往前游。

只是她游的节奏变得很奇怪,总是出乎预料地停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在第五次急刹的时候,身后的划水声晚了半拍才停下。

以楼囚蝉的视角看,实在是什么都没有。

可是若是从上到下看海,就能明显地看到,黑蓝色的海水里,有一道长绳状的纯黑色阴影,绕着楼囚蝉盘了四五圈,而“长绳”的一端总是在楼囚蝉游泳时,从她的身后抬出水面,阴冷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