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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为了不在黑暗里走散,全都拉起手。

他们走的很慢,光是迈开一步用的时间就够平时走上两步的,可这已经是他们能克服僵硬走出的最快的速度了。

“周泗你掐我干什么?”拐过一个弯,李谈突然埋怨一声。

“你别诬赖好人,我手好好的握你手腕上呢。”周泗嗤了一声。

“你……停一下!”李谈刚想再呛个声,忽然觉得不对,他身前伸过来那只手……是拉在手里的,不是手腕!

他刚想站定,手里的手骤然收紧,死死地捏着他,指甲嵌进肉里。

他手早就被冻僵了,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能感觉到一大股凉气顺着肉里的指甲进入了自己的血肉里。

腿更加迈不开了……

他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被人拽向前,一下子扑倒到地上,掐着他的那只手瞬间消失。

这是怎么了。

他一点点仰起脖子,每抬一截,颈椎就咔的一声,冰块碎裂,然后融化。

他们到了一个房间中,而这个房间里,有光。

早就在李谈开口的时候,楼囚蝉就凭着记忆,找到了舞房的入口。

周泗也在李谈开口之后感觉到自己握的那只手不对劲,自己都冷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觉得,向后握的那只手很冷?比他要冻僵的手还要冷的,还是人吗?

周泗悄悄附在楼囚蝉耳边和她讲了。

他们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把手上的鬼给甩了,他们也找不到李谈和复制人。

所以楼囚蝉没有让周泗放手。

他们在进舞房的时候,一个反手割下女人的头掏出嘴巴里面的夜明珠,一个猛地拽住那只极其冰冷的手,把后面一串全都给拽了进来。

那个头说只有五秒钟楼囚蝉才不会信,果真这会儿掏出来的夜明珠还是亮的。

黑暗驱散,黑影消散,冻骨复原。

明明问题解决了,周泗和楼囚蝉却还看着李谈和复制人,神色不明。

李谈牵着鬼的那一只手背上,四个带着些紫色的指甲印深深地刺破皮肤、扎穿手掌,血液将要涌出,又在伤口处冻成血冰,黏在皮肉上。

被拉的趴在地上的复制人背上则是长长的四条划伤,皮开肉绽,大概也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李谈握拳几次,爬起来走到楼囚蝉前面,垂着眼:“把我的胳膊给锯了吧,刚好现在还没完全化冻,应该没那么疼。”

“确定吗?”

李谈点头,他能感觉到那个伤口和外面的空气一样,无止境地释放着冷气,他进舞房这么一会儿,腿脚都慢慢正常了,就这条胳膊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楼囚蝉依言锯断了他的右臂。

周泗两头看看,心想他是不是也该自断一臂,这样一队才整整齐齐的?

复制人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因为伤口,整个上半身僵硬了不少,可是他的伤贯穿了整个后背,没办法像李谈那样轻易解决。

“我……还能撑一会儿,没关系。”复制人吐出的气在空中化作白霜,走到展牌边上和他们一起看起来。

门口的展牌上并没有写着这个展区的名字,而是写着“注意”两个字,是红色的,可能是写的时候颜料太湿了,每一笔的末尾,都有多余的颜料流下来,在纸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扭曲红痕。

展板的右上角还挂着一个头,是那时楼囚蝉锯下来随手甩到一边的,不偏不倚就挂在了那儿。

这截有女人头的胳膊早在水域里就被罗千给锯断,又没有被按回主体,出来之后便没有以灵的形态出来,依旧具有实体,能被砍到。

楼囚蝉面不改色地想要去拎那头的头发把它提溜回来放到断腕上让它自行修复,却突然目光一凝。

随着头被拿下来,刺啦一声,展板一角粘在头上,被撕了下来!

“……”本来想问这个头的周泗突然闭上了嘴看向被撕下来的纸张背面。

是密密麻麻的血字,凌乱且模糊,好多字因为血液在纸张上的晕染,已经看不清是什么字了。

楼囚蝉将纸摊平在地上,四个人一圈围着它低头看去。

“不要……远离这里,这里不只是展区,这里是……”

“如果不慎进入,一定要小心!!远离镜子!!一定,一定要远离,不要被……迷惑。”

“不要被……迷惑,不要被……迷惑,不要被……迷惑,不要被……迷惑,不要被……迷惑……”

后半张纸上,不断重复着“不要被……迷惑”这几个字,看字迹是在十分慌乱的时候写的,最后一个惑字连心字底都还没写完就生生截断了。

“不要被什么迷惑啊?他这字写的都糊成一团看不清楚了。”李谈嘟囔到。

“……”楼囚蝉和周泗对视一眼,另外两个人一个脸一直冲着入口,一个可能因为当时状态不对没有注意到,他俩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舞室里,除了进入的小口子所在的那面墙,剩下的三面墙,可全都是镜子。

“远离……我们怎么也远离不了吧?”

复制人疑惑抬头,和李谈一起被周泗一手一个,抓着领子拎回舞室里——他们俩因为受了伤,行动还是有点慢

“……!”他们俩倒吸一口冷气。

夜明珠昏暗的光芒下,三面镜子互相反射着彼此映照出的东西,层层叠叠,镜子中又有镜子,空间中又有空间。

立在三面镜子之间的楼囚蝉他们,也被镜子反射出了无数个自己,或背对着、或侧立着,或正对着……

像是排队一样,长长的列队一直延伸到镜子最深处。

镜中平淡如死水的无数双眼眸,齐齐注视着处于舞室中央的自己。

进了舞室,离镜子最远的距离,便是舞室的正中心,四个人只能背靠着背,站在舞室中央警惕的观察镜子中的异常。

文青区和儿童区的两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周泗的肩膀,挤在入口愣是不往里踏一步。

女人头则是连着胳膊一起在楼囚蝉手上拼了命的扭动,想要飞出去和两个小孩做伴。

他们都不想待在里面。

可是。

他们和镜子里的自己眼对眼对了足足五分钟,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