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_只若初见】
其实,凌越第一次见温一依,不是在她六岁上小学的时候,而是她刚出生还在襁褓的时候。
他的女孩终于被他招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幽月壶灯的作用,本应该在六年前就出生的女孩,以为这一世不会来了,或者来得很晚很晚。
他奉灯了六年,整整晚了六年女孩终于出生了,小了他十岁,一个辈分。
不过还好,只是十岁,他可以等!
他等过很多次,也等过很多年,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非常有经验。
他可以。
他陪着爷爷一起去医院探望温客延的千金,看着女孩在保温箱中憨憨甜美入睡。小小的婴儿脸躺在保温箱里,皮肤白皙,眼睛紧闭,小手微微蜷缩着,像是握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十岁的凌越站在保温箱边,低头看着小小的女孩,心里顿时地涌起一股柔软的情绪。
护士看着小男孩一直紧紧盯着保温箱的婴儿,以为是女孩的哥哥,便笑着过来问他:“你想不想和你妹妹握握手?”
面对护士的问题,凌越展现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点了头。
护士给他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打开了一个玻璃小门,让他把手放进去。
凌越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慢慢穿入女孩小小的拳头里,瞬间有一股热浪从他的眼角滑落。
她的身体那么小,那么轻,手指好小好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据护士说,女孩因为是早产儿,心脏先天有些供血不足,身子很弱,抢救后才平安了下来,随后他去咨询了医生,医生告诉他只要他的妹妹能平安度过十八岁长大成人,应该就没有多大问题,听到这个消息男孩震住没敢动。
他失魂落魄地又回到女孩的身边看着小小脆弱的她。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违背天意的举动所导致,他真的怕了,所以当时十岁的他下定决心,要继续为了女孩奉灯,保留处子之身一直祈福她的平安。
并向神明祷告保证绝不会在女孩十八岁之前打扰她,二十岁之前绝不碰她,并用自己的孤寂,长时间的寂寞,乃至自己的寿命来换女孩的健康。
只求神别狠心从他身边带走她。
不知道是神明终于对他们温柔以待了,还是幽月壶灯真的很灵验,女孩健康地长大,身体也越来越好。
从那天起,凌越便时常偷偷去看女孩。
他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襁褓中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幼儿,再到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每次见到她,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而这些足以填补他无数个黑夜的寂寞。
而他更要优秀,要更强大,强大到到女孩二十岁后,他可以抵挡全世界的声音和她在一起。
他还要扫除一切一切的障碍!
纠正一切不该发生的惨剧!
直到女孩六岁上小学一年级,校庆的那一天。
凌越找了理由让爷爷去自己曾经的小学参观,捐款捐楼。
他想确定这一世的女孩会不会有同样的校园霸凌。
他打听了所有,发现一切都很好才安心。
那天,女孩穿着红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张纸站在校长办公室不远处的转角,怯生生地望着他。
那样子像极了曾经,女孩小时候来大院找他,想和他玩的时候。
他看着女孩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不安,又充满爱意不舍的漂亮大眼睛。
那眼神,凌越一看便知,女孩记得他。
他忍住心中的激动,捏紧拳头,强装镇定地转身回头。
等到小学生献礼的环节,女孩应该是以为他没有记忆,所以打了退堂鼓,还在一边犹豫。
他没忍住,看到女孩失落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不忍心。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凌越走了过去蹲下身,微笑地轻声问着女孩。
“温一依。”
女孩的声音很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还是这么胆小呀,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叫凌越。”
他笑了笑,隐藏着眼神中的宠溺,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看着她手中的画,问她:
“是要送给我吗?”
温一依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不知道是突然有了什么情绪,她跑走了。
凌越看着女孩跑走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低声说:“宝贝,再等等,再等等……”
凌越坐在劳斯莱斯幻影的副驾驶位,当司机要开车的时候,凌越出声打断,让司机再等一会儿。
他按下车窗,一直看着教学楼楼梯的方向,正当爷爷催促开车,他有些失落地关上车窗时,发现女孩终于鼓起勇气跑了过来。
小小的身影,跑的红彤彤的脸在他的车窗边,他按下车窗,用眼神鼓励着他的女孩。
“凌越哥哥,送给你!”
听到阔别多年的一声凌越哥哥,凌越捏紧手努力使自己镇定慢慢把女孩的画接了过来。
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留了句:“谢谢你,好好学习喔。”
车子启动,坐在后座的凌老爷子并未发现车旁边的小女孩是温客延的女儿温一依。
凌越拿着手里的星星月亮画,看着后视镜中女孩越来越远的身影红了眼睛。
时间一天天过去,温一依渐渐长大。
凌越也一直默默在她背后守护着她。
就算已经出国,也会在女孩十岁的时候赶了一天一夜的飞机回来参加她的十岁生日宴。
为了不让女孩起疑,并告诉她自己要出国了。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他都在女孩的身后陪过她无数次走回家。
这一回,他学聪明了,他会乔装了。
女孩没有发现他,他的不暴露也让女孩能平静地度过所有时光。
因为知道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女孩的家里发生了变故,他做了很多把女孩面对的困境降低到最低,并让奶奶把温一依接了回来。
为了不让父亲凌堃发现端倪,还把另一个同样遭遇变故的世家之女接了回来。
女孩的十八岁生日在凌家的别墅过的,他就在女孩隔壁的别墅里,在监控中看着女孩吹蜡烛切蛋糕,并未现身。
直到女孩高中毕业,刚刚放假的那一天,女孩在学校门口里遇到了一个大学的男生。
那个男生阳光开朗,看上去和他有几分相似。
照片被一直跟随女孩的保镖传到他这里时,他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一天都等不了的凌越,远在外地就安排好了温一依来见自己。
在归宁宴提议给别人补过生日,不过是个无中生有的借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同样在私宅的女孩接过来……
*
“宝贝……现在还不行。”
凌越拉住女孩掏项链钥匙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温一依红着脸喘气抬头,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缓了缓气息深吸了一口气涨红着脸说道:“为什么呀哥哥,我十八岁了,可以了!”
“我们边走边说,好吗?”
温一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凌越整理好自己和女孩,顺好她的长发,又亲了下她的唇,便牵着她走出阁楼。
聂琛和孟皖找不到他们,肯定会回去说,那边的长辈肯定还在等他们回去,所以他带着温一依慢慢往回走。
夜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凌越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其实,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从小到大,一直都在。”
温一依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与不信:“凌越哥哥,你……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看到你啊!”
凌越苦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怕你认出我,怕你牵挂,就乔装了自己。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温一依的眼里渐渐涌上了泪水,她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可为什么呢?哥哥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凌越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面对温一依的疑问,他不能说出那个答案。
不是他没嘴,而是不能说破,幽月壶灯不移不语,与神的交换约定也还有两年,只要再等两年,一切都可以无所顾忌。
凌越没办法回答,只是紧紧牵着温一依的手,深深看着她。
他知道她会懂他的。
温一依抬起头,看着凌越哥哥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睛,心里翻江倒海。
她突然意识到哥哥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还没到时候告诉她。
她乖乖地问:“哥哥,这一次要多久?”
凌越拿起温一依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画下两横。
温一依有些委屈难忍到:“二十年?”
这一句二十年让原本紧张的情绪有了些莫名的开心,还好不是二十年,凌越轻轻笑了。
小声地告诉女孩:“减掉十八年。”
“凌越哥哥……我可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可以!”
温一依开心地扑到凌越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眼泪终于滑落。
凌越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紧紧回抱住温一依,心里全都是幸福和欣喜:“依依,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女孩总是这么地懂他,夜风依旧轻轻吹拂,树叶依旧沙沙作响。
两人的身影在树下紧紧相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一双棕色皮鞋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放在身侧的手颇有些意味地放入西裤的口袋里。
出来找人的郝律,看到荷塘边月色下紧紧拥抱的男女。
悬殊的身份,差距的年龄,在此刻,对于那两人好像……
都不是问题。
——
下几集炸裂。疯狂的哥哥忍不住的,忍不住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