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结束后,天气变得寒凉,按道理来说,开学的新鲜感消磨完后大部分同学都会进入一种低迷的状态,但德拉科没有。
他自从加入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后,状态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斗志昂扬。
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总会扛着那把比他个头还高的扫帚往球场赶。
哦,差点忘记了,他还肩负着为斯莱特林赢得魁地奇比赛的重任呢。
一年级变形术没有及格的艾莉奥丝受到了麦格教授的重点关注。
这算不上一件好事,因为在教授眼皮子底下是一点瞌睡也不能打的,她强迫自己把教授说的每句话都记在书上,这样也许会对下学期的考试有帮助?
但也不算太糟,西奥多很乐意陪她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这样不会叫她显得太突兀,而且每当教授提问的时候,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最可靠的答案。
而经过上次被康沃尔郡小精灵弄得乌烟瘴气的黑魔法防御课课堂,艾莉奥丝对洛哈特的好感度骤减,她确信自己不应该对金发男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十月底就是最让人期待的万圣节了,学校总会在这个时候举办一场有趣的宴会。
去年艾莉奥丝因为月圆而不得不缺席,这次她打算抢占前排好好观赏表演。
夜晚的礼堂天花板是变幻莫测的瑰丽星云,浅紫色的光芒呈蝴蝶状散射开。
一千只活蝙蝠在空中盘旋飞舞,使南瓜肚子里的蜡烛火苗忽明忽暗地扑闪。
长凳上铺着南瓜纹路的绒毛垫子,一坐下就感觉自己好像陷进了温暖的棉花里。
“不给糖果就捣蛋!”艾莉奥丝跑到已经替她占好位置的西奥多跟前伸出了手。
他仰视着她眨了眨眼睛,将下巴顺势放在了她的掌心。
“我也很甜,艾莉。”
艾莉奥丝笑了笑,像摸小狗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只可惜不能吃。”
她又把目光移向长桌上的肉酱意面,它们被放进了雕刻成骷髅头的彩椒里;盛奶油南瓜浓汤的勺子被做成了手指的形状,连指关节都很逼真;烤肠被一圈圈缠绕的焦香酥皮包裹成了木乃伊,再浇上一层浓郁鲜红的番茄酱,恐怖元素满满。
艾莉奥丝睁大了眼睛感慨道:“哇,要是能天天都吃这么有趣的食物就好了。”
“跑这么快,我都差点找不到你。”普洛弗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点还能瞧见他额头上生出的几滴汗珠。
“别急嘛,在学校里又不会走丢。”艾莉奥丝笑吟吟地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快来坐。”
所有人都到齐后,邓布利多教授展开双臂告诉大家尽情享用。
紧接着,他预定的那支骷髅舞蹈团架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叮铃哐啷地走到了礼堂正前方,森森的白骨在耀眼的星光下似乎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恐惧,它们不协调的舞姿反而有些诙谐。
鞠躬谢幕的时候,一只带着镂花草帽的骷髅人差点丢了自己的脑袋,多亏了赫奇帕奇的同学及时捡起了那颗骨碌碌滚落的骷髅头,才不至于让它趴在地上满地找头。
“哈哈哈,这真是一个潦草有趣的节目!”艾莉奥丝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意犹未尽地说,“但,竟然就这样结束了?如果能多安排点节目就好了。”
“你还想看什么节目呢?”西奥多放下了手中正切着牛排的刀叉,侧过来脸看向她。
艾莉奥丝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开玩笑说:“不如,你给我唱首歌吧?”
她知道西奥多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腼腆的男孩。
“我……”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看起来很是为难,但这样纠结的他最是可爱。
“好啦,呆瓜,我逗你的。”艾莉奥丝笑了起来,面色没有半点不愉快,“快吃掉你盘子里的牛肉吧,要是再拖延下去,它们怕是会蹦起来跳进你嘴里。”
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比划,西奥多也不自觉地弯起了眉眼。
晚宴结束后,大家纷纷回到了休息室,但德拉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普洛弗没见到他的影子。他们刚进入石门,外面就传来了骇人听闻的消息——学校出现了一起攻击事件,管理员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变成了一动不动的石雕。
“我清楚地看见墙面上用血写的字:与继承人为敌。”德拉科坐在被一群人包围着的圆桌中央,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在三楼看见的一切,“他们应该明白的,这是对泥巴种的警告。”
有人问:“你怎么能确定这就跟泥巴种有关系,明明被攻击的是一只猫呀。”
“因为……”德拉科欲言又止,耸肩嗤笑道,“不相信的话,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艾莉奥丝默默离开了围观的队伍。
她觉得德拉科肯定是跟洛哈特一样故弄玄虚,金发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而潘西仍然在聚精会神的听德拉科一本正经的胡诌,只有艾莉奥丝一个人回到了寝室。
她挥了挥魔杖,睡衣从自动滑开的衣柜门飘了出来,正当她脱下校袍的时候,偶然瞥见了透明窗户外的湖水中漂浮着一个人——是那只可恶的狼人!
他怀揣着双手,似是浮动又似是站立,一头银发随着浪潮摆动,眼底流露的的冷酷似乎快要将周围的湖水冻结成冰。
“又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艾莉奥丝从被单上拿起魔杖指向他。
狼人用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听不见,然后又向上指了指,让她在老地方与他相见,他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在淡绿色湖水中显得格外苍白的肌肤,告诉她想要获得狼化症的治愈方法,就得按照他说的做。
呵……难道他真的以为她这么好骗吗?
“所以,你是从你族人口中打探到什么了?”
艾莉奥丝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但看到他因湿水而透明到让整个上半身一览无余的衣服时,她又不动声色地把眼睛移向了别处。
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然后用两指把凌乱搭在眼前的碎发撩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是啊,我的确打探到了。”狼人狐疑地盯着她,“你的身份实在很可疑,我猜,你根本不是纯正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