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喜迎新春,爆竹连天。
边境上缉毒警察又一次缴获一大批毒品。
“哎,大过年的都不消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天下太平,我都好几个年头没在家过除夕了。”林泉将缴获的东西清点好数量,同一旁的莫旗感叹着。
莫旗笑了笑,“当初咱选择这一行不就做好了随时为国为民牺牲的准备吗,好歹咱还完好的活着。”
林泉点头,“也是,有多少战友出去了就再也没能回来。虽说咱不能好好过个年,但我们背后这千千万万的人民能够平安团圆的过个好年,值了。”
两人提着箱子站起身,就看到他们的队长急匆匆迎面走来。
“队长。”两人喊了句。
段鸣点了下头,“线人传来消息,凌晨两点,雾溪山那边会有情况,这边留下几人处理剩下事情,其他人立马上车赶往雾溪山。”
“只有两个小时时间,必须在零点之前赶到。”他快速交代到,就大步朝同来协助的边防巡警交接去了。
缉毒队众人听后,立即快速行动了起来。
在黑夜里,一辆辆车在偏远僻静的山道上疾驰穿梭,远处半空有绚丽烟花照亮天际。
正月初一凌晨三点,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在进行。
“砰砰砰~”枪声在林间回荡。
混乱中,池挽和段鸣碰上头。
她把u盘递给他,简明扼要道:“京市那边的据点名单,最好是把锅先甩到施家头上,尽量保证线人安全。”
段鸣贴身收好,“知道了,关于那个布隆先生提出的条件,你先稳住他尽可能的获得更多证据,我们也会根据他的功劳尽可能的满足他的需求。”
池挽点了点头,想到被牵扯进来的江执,她正色问:“你们和江执有什么计划?”
“请君入瓮,再来瓮中捉鳖。”
“也鲲此前都不曾亲自露面,基本每次都是让手下或者替身去进行交易,人是抓了一批又一批,没个尽头。擒贼先擒王,在巨大诱惑面前不信不能把这个大毒瘤给引出来。”
段鸣向她解释接下来的行动安排,希望她能够好好配合。
“池挽,我知道你不想他涉险,我表示抱歉。但是现在有更快捷的途径,牺牲更少却能获得最大胜利,这是多少边防巡警和我们牺牲的战友们期盼的事情。”
“我知道你当初愿意成为卧底,更多的是想报仇,但既已入局,唯有将所有敌人都消灭,你才能做回池挽。”
对于段鸣说的她都懂,可一切结束她还能做回原来的她吗?
又或者她会有那个机会吗?
这些年,她见过太多死亡,双手也沾满鲜血,甚至其中还有和她一样的同伴的鲜血。
沉默良久,才听到池挽低声回了句:“知道了。”
分开时,段鸣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宽慰道:“天明将近,我们一起努力。”
二月中旬,也鲲带着人去了晋市,而本部的大小事全交由池挽和麦迪负责。
谷萨。
深夜,大街上除了刚从夜店出来的酒鬼就是路灯下站着的穿着暴露的女人。
暗巷里,十几个短袖男人将池挽围困住,她手中握着一根就地取材的钢管,矫健灵活的身姿在人群里穿梭,哀痛声不断。
L国虽不禁枪,但法律明文禁止在居民区闹市使用枪支。
她挥舞着手中钢管,表情冷凝,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敌众我寡,即便池挽再强大也难敌对方轮番上阵。
混战持续了大半小时,她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
“姐,我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巷口传来,还有密集的脚步声。
是利宇带着手下来支援。
“这群杂碎,都给我上,往死干……”
很快局势反转,围攻池挽的人都被拿下。
利宇关心道:“挽挽姐,你没事吧?”
池挽摇了摇头,看着被撂倒的这些人,冷声道:“把人都扔给麦迪。”
“姐,我带人去他……这个了吧。”利宇跟在池挽身旁,做了个抹脖的动作,意思不明而喻。
“你不是出门办事要三个月后才能回来的吗?”
利宇愣了下,没想到她突然转换话题,提到他离开这事。
他不自然的抬手抓了抓头发挡住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晦暗,含糊其辞道:“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池挽侧眸看了他一眼。
利宇是她三年前在一个寨子遇到的少年,那个寨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她遇到他时是因为当时和其他人走散,寻找出路时捡到了浑身是伤求救得少年。
池挽并不是什么圣母,更何况是在边境这种地方,有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可能是深藏炸弹的恶魔。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妈妈是h国人,她被人卖来这里的。”少年的h国话很标准,他如遇到救命稻草死死拽住她的裤脚,一双干净澄澈的棕色眸子令她动了恻隐之心。
池挽没有带着他,而是将人包扎后扔在了国境边上,那里会有边境巡警,警察看到会救他。
可没想到在四个月后,在她出任务的队伍里看到他,他成了麦金手下的手下。
短短三年,他人命在他眼里也成了草芥。
“小宇,你以前跟我说你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她望着夜空中明亮的圆月,声音有些悠远。
利宇不明白她怎么说起这事,轻轻应了声,“嗯。”
“姐姐伸出手救下我的那一刻,在小宇心里姐姐就是我永远唯一的家人了。”他双目凝视地看着女生完美的侧脸,目光专注又虔诚。
“或许我们会有拔枪相对的一天呢。”
“不会,我的枪指向任何人,都不会对着姐姐。”利宇反驳。
“是吗?”
池挽偏头,那如深谷幽潭般深邃的瞳眸直直看着他,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利宇没有闪躲,坚定道:“是。”
池挽扔掉手里钢管,继续往前走。
利宇不明所以地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连忙追上。
“姐,你今晚有点奇怪。”
“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累了……”
两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