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赫连梓玉,意墨宝朝着村子深处走去。
他记得娘亲说过,能够创造煞境的血煞实力十分强悍。
当面对这样的敌人时候,他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足够的冷静,甚至是要想办法,融入这片煞境中去。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揪出藏匿在煞境内的血煞,找到出去的路。
意墨宝观察着周围,试图找到血煞所在的位置。
可四周一点怨气都没有,他看了半天一无所获。
“哎呦。”倒是这个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赫连梓玉不小心走快了一些,结果一下子撞在他的后背。
意墨宝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赫连梓玉一眼。
“对不起!墨哥哥,你走的实在是太快了,我担心我会跟丢你,就赶紧跑着追上来,结果不小心撞到你了。”赫连梓玉不好意思的朝着意墨宝笑了笑。
意墨宝的眼底泛起了点点不耐烦:“不要跟着我。”
“可是我不跟着你,我害怕。”赫连梓玉有些害怕,不仅不走还拉住了意墨宝的袖子,“我不要离开墨哥哥,墨哥哥,我知道你是在找出去的路,我要跟着你一起走,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
见赫连梓玉说的信誓旦旦,意墨宝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词。
那就是狗皮膏药。
没错,眼前的赫连梓玉只能用狗皮膏药这个词能形容了。
“我说了让你别跟着我,不然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后果自负。”意墨宝说着,加快了脚下步伐。
不曾想赫连梓玉小跑着也要追上他。
一路走到了村子深处,意墨宝通过一路上的观察,发现这个村落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战乱了。
村子里到处都有打砸的痕迹,偶尔遇到一两个村民,他们都瘦的皮包骨头,唯独肚子很大。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或者是小孩,他们都像是怀胎六七个月了一样,挺着硕大的肚子。
赫连梓玉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忐忑的问道:“墨哥哥,他们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肚子那么大啊?”
“那不是病,而是吃了观音土。”意墨宝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观音土一旦吃下后很难买排出体外,日积月累一直积攒在体内,便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而那些村民们饿的几乎站不起来,却一群人死死的盯着意墨宝和赫连梓玉,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们两个生吞了。
“是,是两脚羊。”这时候,一个全身上下几乎只剩下了骨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很稀疏,跌跌撞撞的靠近意墨宝:“好嫩的两脚羊,长得好,白白胖胖,要是弄成一锅汤,一定很好吃,不像是那些不好的两脚羊,都长得瘦瘦巴巴的,啃起来只有一层皮。”
这一瞬间,意墨宝能够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着人。
他在这个男人的眼中,是食物。
不,应该说不仅仅是在这个男人眼中,还有在四周的其他村民们眼中,他都是食物。
“墨哥哥,怎么办,村民们都聚集过来了。”赫连梓玉害怕的躲在了意墨宝身后,却发现他们已经被村民们包围了。
意墨宝没功夫搭理赫连梓玉,而是观察着周围村民们的情况。
这些村民们都很虚弱,哪怕大部分都是成年人,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可如果他现在伤害了这些村民,恐怕无法顺利找到煞境的主人。
“抓住他们,带去村口的大锅,把他们和其他两脚羊放在一起。”其中一名村民的眼中泛起了浓烈的渴望,先从后面偷袭,抓住了赫连梓玉的衣袖。
赫连梓玉差点跳起来,用力的甩开了那名村民,声音已然染上了哭腔:“墨哥哥,快救我!我不是两脚羊,我不要被吃掉!”
“他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我们只能乖乖听话被他们吃掉了。”意墨宝任由村民冲上来把他绑住,继续说,“你放心吧。我听说人吃两脚羊的时候是不会折磨两脚羊的,一般都是一刀子捅死,咱俩到时候都能死个痛快。”
赫连梓玉受到了惊吓,脚下一软便瘫坐在地上。
意墨宝收起目光,任由村民们拉拽着他们身上的绳索,拉着他们一路朝着村口走去。
后山,龙脉。
天色蒙蒙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色。
意千欢的凤眸中充斥着血丝,手中正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八卦盘。
八卦盘上的八卦图案正在不停的变化,帮助意千欢仔细的辨认着周围的情况。
马上天亮,血煞的煞气会被压制,她必须要赶在天亮之前,确定墨宝的失踪到底和血煞有没有关系。
眼前浮现出了意墨宝俊俏的小脸,意千欢的心头涌现出了几分焦灼,一个不小心就踩中了一块凸起的岩石。
脚下的路本来就不平坦,意千欢踉跄着要摔倒。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臂横过来,正好搂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按在意千欢腰上的瞬间,那滚烫的温度清楚的通过了衣裙传递到肌肤上,宛如烙印。
熟悉的感觉袭来,让意千欢瞬间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她到后面被折腾的狠了,想逃。
可是每一次她才动作,就是这样一双手,扣住她,不给她任何躲逃脱的机会。
“督公,男女授受不亲,请督公放开我。”意千欢表情很冷硬,站稳后立刻就甩开了姬迟莲。
姬迟莲单手背在身后,一张堪比妖孽的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本督是不愿意看你受伤,而导致你无法解决血煞。世子夫人,若你昨晚就解决了血煞,今日意墨宝就不会被牵扯进危险之中。”
意千欢冷冷一笑,反问道:“我的儿子被牵扯进危险中,和督公有什么关系?”
“血煞此时威胁的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本督的儿子。”姬迟莲意味深长的看了意千欢一眼。
“督公这话是什么意思?”意千欢额角的青筋一跳,逼视着姬迟莲。
五年前的事情她和姬迟莲心知肚明,只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将这件事情给牵扯到明面上去。
而姬迟莲刚才说的话,让意千欢觉得这男人所言别有深意。
她的儿子,绝不容他染指。
“世人皆知,沈羽宝是本督的儿子,他现在还被血煞纠缠,本督自然关心。”姬迟莲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些,他朝着意千欢靠近了一步,“不然世子夫人以为,本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