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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确实是平阳侯府的小公子,难道平阳侯府就只有赫连梓玉这一个庶子?”大管家刻意将庶子二字,咬得很重,“而且你们之前送的那些药丸,给牲口治病还差不多!你们还想让我们家小公子服用,好大胆子!”

“平阳侯府原本就只有一个……”

林晚月白着脸才刚刚叫嚣出口,便听到赫连修瑾唤了她一声。

“月儿!兴许是我们搞错了!”

扭头便撞上了赫连修瑾充满警告的眼神,林晚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不自然的摸了摸鬓角,看向意千欢,“姐姐,这样的大事不能出错,以免让督公府以为咱们平阳侯府冒领功劳,所以我才会提出质疑。你明白我的苦心吧?”

意千欢淡扫了林晚月一眼,红唇浅薄一勾,“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林姨娘,你还是喊我世子夫人比较好。”

“另外,你是在质疑督公府的办事能力吗?觉得他们可以随意被人哄骗,看着别人冒领功劳?”

这话落下,林晚月就明显的感觉到大管家一个眼刀子朝着她飞了过来,立刻惊慌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管家,是我们搞错了,让您见笑了。”赫连修瑾走上前来,故意用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意千欢,“夫人,你也真是的,为何不提前跟我说?现在闹这么大乌龙。”

意千欢直接无视了赫连修瑾,目光清冽地看向大管家,“麻烦你回去告诉督公,羽公子的病我儿子治不了,顺便将你带来的东西也都带回去!”

“儿子,我们走。”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牵着意墨宝的手就走。

琉璃跟在意千欢的身后,路过林晚月和赫连修瑾身边的时候,特意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林晚月和赫连修瑾的脸都像是开了染坊般难看。

大管家看着意墨宝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然后,他就看向赫连修瑾:“世子,我们督公送出去的礼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麻烦你先替世子夫人收好。等她回来再转交给她。”

“好。”赫连修瑾勉强微笑应下。

等大管家离开之后,林晚月便迫不及待的向赫连修瑾道:“夫君,方才为何不当着大管家的面揭穿那个孩子的真身份,他明明就不是……”

“事关我们侯府的颜面。”赫连修瑾的语气微冷,打断了林晚月,“此事我会处理好。你无需插手!”

“是,夫君。”林晚月低垂下眼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

“爹,母亲拒绝了督公府。儿子担心九千岁不悦,所以想将这几日研发出来的一件新玩意送给九千岁,您觉得如何?”赫连梓玉期待的看向赫连修瑾。

“我觉得很好。梓玉,还是你懂事。”赫连修瑾说着,抬眸看了一眼侯府大门口。

看样子,意千欢这一次回来身上多了很多秘密。

他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该如何将她和那个孽种都彻底除去了!

……

意国公府。

站在意国公府的大门之前,意千欢又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的府邸,唇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小姐,咱们居然和督公府是邻居。”琉璃一脸惊讶。

“五年前可不是。”意千欢记得很清楚,督公府之前是在城东,距离皇宫非常近。

那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娘亲,我们进去吧。”意墨宝一手提着一包糕点,小脸严肃。

意千欢也神色一肃,点了点头。

已经五年没有人住,昔日热闹的意国公府现在已经无比萧条。

好在有人定时来打扫宅院,整个府邸还是干净的。

后院祠堂。

“意墨宝,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你太祖父太祖母,皆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意千欢点燃了清香,插在了香炉之中,目光深深地看着那些牌位。

意家是真真正正的满门忠烈,牌位上的那些人生前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

可这五年过去了,又有多少人记得意家为了保护云昭疆土和百姓,流了多少血,牺牲了多少人?

尤其是某些权贵,享受着意家人流血拼来的安宁,却还惦记着意家的兵符,为此而不择手段!

“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各位先祖,你们一定要保佑娘亲可以顺利找到我舅舅还有小宝。”意墨宝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说道。

这一次,他跟娘亲回到京城,最主要的就是要继续寻找他的舅舅还有弟弟。

他听娘亲说,六年前西野边关一战,他外祖父在战场上身受重伤被送回京城没多久就不治身亡。

而他大舅舅在战场上失踪,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

意千欢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张明黄的符纸,咬破了手指之后迅速的在符纸上写下了繁复的咒文以及她爹的生辰八字,然后将符纸放在了烛火上。

琉璃和意墨宝都紧张的看着那张符纸。

这是请梦符,若是在逝者牌位或者坟前点燃,可请逝者入梦。

但若是点不燃的话,就证明逝者不愿入梦。

一簇黑色的火苗猛地从符纸上窜起,意千欢及时松开了手,燃烧的符纸掉落在地上。

“小姐,这火焰为何是黑色的?”琉璃瞪大了眼睛。

意墨宝也是第一次见到黑色的火焰,也好奇地眨巴着眼。

意千欢蹲下身去,凤眼中倒映出黑色火焰,碰撞出几分妖冶。

“黑色火焰,代表逝者是含冤而死,怨气极大。”

“可我外祖父不是为国牺牲?怎会含冤?”意墨宝皱起眉。

意千欢刚想回答意墨宝,便听到了祠堂后窗位置传来了细小的动静。

“谁在那?滚出来!”

一枚飞镖从意千欢手中脱出,凌厉地射穿了后窗的窗纸。

“啊!”

一道惨烈的叫声随之从窗外响起,琉璃和意墨宝都飞快地冲向后窗。

片刻后,前厅堂。

“说吧,你鬼鬼祟祟的在祠堂后面干什么?”意千欢看着站在厅堂中央的少年。

少年穿戴华丽,招摇的明紫色长袍衬的他那张脸更是白的像鬼,眼下浮着淤青,一看便是肾亏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想给大伯他们上一炷香。”意天赐捂着受伤的肩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三姐姐。”

意家除了意国公这支嫡系之外,还有几房旁支。

意千欢看着意天赐,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是她三叔家的儿子。

按照意家的辈分,她排行老三,意天赐是老六,是她的堂弟。

“上香需要从后窗进入?”意千欢把玩着一枚锋利的梅花飞镖,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