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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苏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是皇后暗自毒害后,每日到恨不得冲去鸾鸣宫将那恶毒女人抽筋扒皮!

可怜她那未满两月的孩儿,就这般无辜的去了。

沈林苏整日郁郁寡欢,此时她顾不得父亲的命令,穿着一身白衣就去了颐华宫,面容哀戚,引得众宫人侧目。

太后跪在佛堂前,闭目诵经,手里盘着开光的墨红色佛珠,涂着精致豆蔻的大拇指,一颗一颗叩过去,就这样周而复始。

旁边一个软垫上躺着一只通体雪白,毛发柔顺的猫儿,此时正在乖巧的舔舐自己的肉垫,安静极了。

它好像颇通人性,知道这是一个庄重的场合,所以老老实实的趴在软垫上。

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进来,小声道:“太后娘娘,娴嫔来了。”

太后扣动佛珠的手一顿,闭上双眼的她完全是一副华贵慈祥的模样,只是当她睁开双眼,就像狼一样散发出嗜血的幽光,手里的佛珠也成了妖邪渺茫之物。

太后神色未变,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跪坐在佛像面前,看起来虔诚不已。

沈林苏推开阻挡的桂嬷嬷,信步走来,看见太后后仿佛看见自己的主心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桂嬷嬷为难的扶着:“娴嫔娘娘,小心身子。”

沈林苏哭的伤心,见太后不理睬她心中更是悲切,只见她两只手撑在地上,跪在太后的面前哀戚道:“姑母要为我做主啊姑母……”

太后眼皮子都未动,珠子一颗一颗碰在一起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有些诡异,她只是淡淡开口:“有什么话便起来说,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把身子当回事。”

沈林苏听后只能起身,由自己身边的婢女舜秋搀扶着,她泪眼婆娑的向太后哭诉:“姑母,我的孩儿是被人害死的。”

太后叹气,“珠贵人和那恶犬已被哀家处死,你还要如何?”

沈林苏却发疯的摇头,“不是!”

“不是她,是皇后,是褚嫦丹啊姑母!”

这时太后才猛然睁开眼睛,手中的佛珠也因为大力的撕扯变得像玉珠子似的四散开来。

这时她看着疯癫的沈林苏怒道:“还不快将她的嘴捂住!娴嫔丧子心痛,失了神智,快去将她带去哀家的寝宫歇息!”

桂嬷嬷麻利的找了几个可信的宫女,将发疯想要挣扎的沈林苏抬走,沈林苏被摔在榻上,太后匆匆而来,一进来便是狠厉的一巴掌,扇得她两眼发昏,不知所云。

“竟敢构陷中宫,你是不想活了不成?”

太后怒斥,戴着祖母绿的银托戒指的手指着沈林苏。

沈林苏哽咽哭着,看起来伤心至极,“苏儿没有构陷她,这是真的,父亲大人也知晓的,是她使计害我失去孩儿,这个仇苏儿不能不报,还请姑母为苏儿做主!”

太后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她抬眼看向沈林苏,眼里早就没了当初的亲切之感:“当真?”

沈林苏脸上上斑驳的泪痕,她连连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苏儿不敢造假,姑母若是不信大可召父亲大人前来,苏儿不求什么,只求姑母能为孩儿,为沈家颜面报仇!”

“现在沈家和褚家针锋相对,气氛焦灼,表哥的态度很是不明,苏儿也怕表哥会偏帮褚家,打压沈家啊姑母!”

很显然沈林苏还没有傻到家门口,她知道仅凭自己一己之力不足以让姑母为她出头,可是带上沈家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姑母引以为傲的母族!

太后听了脸色阴翳,眼神阴森可怖,“褚家怎敢与我沈家作对?怕不是不想活了?”

沈林苏又是两行清泪留下,此刻她倒在床上可怜极了,软弱的她勾起太后的怜悯,便让桂嬷嬷将她扶起来。

太后坐在沈林苏的身边,拉起她一只手,安抚道:“这事哀家会看着办的,你首要的任务是养好身子,好继续为皇家开枝散叶,切不可大喜大悲伤身体了。”

沈林苏擦去泪水,“是,姑母,苏儿都听您的。”

……

沈林苏重振旗鼓,时常给往御书房送参汤,好巧不巧就让楼钟玉知道,他气的要死,晚上见了邬乘御也没有好脸色。

邬乘御剥开那团被被子包裹严实的楼钟玉,有些好笑的问:“今日是谁惹你了,怎的这般不开心?”

楼钟玉撇嘴,眼神哀怨的像只小狗:“还能有谁,当然就是你了,就是你这个大坏蛋欺负我。”

邬乘御失笑:“朕又如何惹你了?”

楼钟玉气鼓鼓的道:“你不留在御书房陪你最爱的娴嫔,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反正你都有正主了还稀罕我这个替身做什么?”

邬乘御的脸一下子就覆盖上阴影,“胡说些什么,朕最爱的是谁你还不知道么?”

听到帝王的话,德元忍俊不禁,真稀奇这么些年了他第一次晓得主子爷嘴里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让人开了眼。

邬乘御破天荒说些甜话,果然哄得楼钟玉有些开心,只是他很快就装起来:“别装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就是把我当做沈林苏的替身,还把我最爱的呆呆送给她了……”

一想到呆呆,楼钟玉心里就难过的很,他也痛恨邬乘御为什么要把呆呆送给沈林苏,难道他就不会伤心难过吗?

邬乘御紧抿着唇,将生气的楼钟玉抱在怀里,给予他无限的安全感,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跟楼钟玉说:“你就是你,楼钟玉就是楼钟玉,不是别人,不是沈林苏,就是你自己。”

“在朕心里你从不是替身。”

楼钟玉愣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德元连忙出来作证:“玉妃娘娘明鉴,奴才可以作证,主子爷最疼的就是您,从没有将您和娴嫔娘娘弄混淆过。”

楼钟玉张张嘴:“那她,为什么也喜欢吃温热的桔红糕,还有牛乳?”

德元哎呦一声:“原是瞧见这了,娴嫔娘娘找来了曾经在长乐宫的旧人陈嬷嬷,没日没夜的学习您的习惯,要奴才说,您不是娴嫔娘娘的替身,娴嫔娘娘才是学您呢!”

真相来的太突然让楼钟玉一时间接受不过来,他的大脑好像短路了,接收不到信息了。

邬乘御看着呆呆的楼钟玉,怜爱的将他搂进怀中,心疼的厉害。

楼钟玉失神的被搂着,他突然看见邬乘御手腕上缠绕着的纱布,抬起他的手一看,是伤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