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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严丽嘉张牙舞爪的样子,乔谨言波澜不惊的说道:“我相信报应,它现在不就应验了吗,你的贪婪你的算计让你富裕半生,然后又被困住余生,到头来,你能怨的人只有你自己”;

啪;

她这一巴掌打的很重,连带着指甲断裂的声音,在乔谨言脸上划出一道红痕,迅速有血沁出;

章婉仪握住拳,起身说道:“够了,把她带走吧”;

“章婉仪,你以为你赢了吗,别忘了,最后思言也好、赢天也好,都会有这个私生子的一份,你最好时时刻刻看着你的女儿,因为不知道那天,你们就落得我今天的下场…”;

整个别墅都充斥着严丽嘉不甘的喊声,她找到这里,以为无论如何都能依靠乔谨言逃过一劫,没想到他会那么绝情,既然这样,大家都别活了,就算她要去坐牢,也要在这家人心里钉下一根刺;

乔谨言忽然掉下一滴泪,他快速擦掉后,看着章婉仪的背影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章婉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迎上她的目光,乔谨言慎重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无论是思言还是赢天,那都是属于姐姐的,这话我跟爸爸也说过,立遗嘱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心安”;

从知道章启东的算计开始,章婉仪就知道,她不该将这一切怪在乔谨言身上,可是她的理智和私心,一直在矛盾的争斗中,各有占上风的时候,所以呈现出的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直到乔谨言看她时,再无对母爱的期盼和殷切,她才能用理智与他相处;

章婉仪走近,看着乔谨言眼里的悲伤和眼泪,在严丽嘉嘲讽奚落,甚至打他的时候,都能保持云淡风轻的平静;

为何在提起思恬的时候,会有这样痛苦的表情;

她抬手抚上那道血印,淡声问道:“疼吗?”;

乔谨言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就是大人的卑鄙,所有自己承受不了的情感,最后都会发泄到孩子身上,我恨章启东不顾亲情,设计我的丈夫,破坏我的家庭,我怨我自己不察事由,与你爸爸建起隔阂”;

“你何其无辜,可我不是圣人,我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些不堪,想起那段一团乱的时光,我面对不了自己,也面对不了你,理智告诉我,你没有错,私心告诉我讨厌你也没关系”;

“我以为我们这段母子关系,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有一天,严丽嘉会再次出现,还将这段关系撕扯开来,谨言,我的心很小,装着的事却有很多”;

“我的爱不能分,只能给一个人,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是别怨她”;

章婉仪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是母爱驱使,还是害怕严丽嘉的话会成真,乔谨言都不想去猜测;

他摇着头说道:“我不会怨她,永远都不会,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别再让她为难了,夹在我们中间,她心里已经够苦了…”;

章婉仪的手僵硬的落下,不解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妈妈也不该被蒙在鼓里,坐下说吧”,乔海盛的出现接上了乔谨言的犹豫;

他拉着章婉仪的手,在沙发坐下后说道:“婉仪,作为父母我们实在太失败了,所以才会连孩子生病了都不知道”;

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和不可置信,乔海盛握着她的双手说道:“别担心,即便这样,她也很好的坚持下来了”;

章婉仪抽出手问道:“你们说的话,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思恬到底怎么了?”;

一声叹息后,三人围绕乔思恬的抑郁症,展开了一场漫长的对话;

她又做梦了,甚至能清楚的明白,这是梦,那种可以看到问题答案的梦;

“是你对不对”;

晓桐的面貌好稚嫩,问话的时候,声音中还有颤抖;

乔思恬坐在围墙上,两条腿悬空的晃悠着,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样不好吗,带着你弟弟去江州,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从她不再去找汪承平要生活费开始,她就以为自己和这个人,永远划清界限了,谁知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才刚上大学的年纪,汪承平就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竟然谋划着要给她找婆家了,当然,这并非是什么父爱,而是单纯的想要拿彩礼钱;

汪承平甚至提前了一年,就收了对方的彩礼钱,那些人找到学校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就要拉她去结婚;

后来还是同学帮她报了警,才结束了校园里的闹剧;

也因为这样,她身边多了很多议论纷纷,退学的念头萌生不止一次,她不走出校园的大门,汪承平就拿汪旭威胁她;

被动的被骗回去,在穷途末路之际,院长妈妈来救她了,被接回希望之家的时候,她问院长妈妈怎么把她从那里带出来的;

院长妈妈只是安抚她,没有说出实情,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乔思恬;

可还没等到她去道谢,就收到了乔思恬派人送来的包裹,里面是她跟汪旭去往江州的全部安排;

详尽到吃穿住行,乔思恬好像要一下子,安排好她一辈子;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羡慕你吧”;

“羡慕我?我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吗?”,落寞的话语,让乔思恬笑了笑;

晓桐越走越近,已经到了乔思恬的身边,可这样的距离,仍然让她觉得遥远;

乔思恬就像一阵风,好像随时在准备消失一样,她笑着说道:“我羡慕你总是充满希望,那才是人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她的手好冰冷,落在脸上有一种刺骨的寒,但是比起她的回答,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晓桐捧着乔思恬的手说道:“不想笑,就别笑了”;

乔思恬垂眼看着她,幽深的瞳孔没有什么神采,说出的话也冷淡,“我得笑,这样大家才会觉得我过的很好,我什么都不在乎,这样…我突然消失,大家才不觉得可惜”;

古医生曾经告诉她,当他们还愿意诉说的时候,实际是希望有人能留住他们,那个时候无论是安慰的话语,还是寸步不离的陪伴,无需考虑什么方式,一定要做些什么,留住他们;

所以她笨拙的抱着乔思恬说道:“还有我,如果我愿意一直在你身边,我愿意一直相信你,喜欢你,陪伴你,你可以…你愿意为我再坚持一下吗?”;

“晓桐,为了我去学医,不觉得可惜吗?”;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谁为谁而来,那么,我一定是为你而来的”,因为你,我有了梦想,我想当那个拾星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