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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喜安进组,繁梦潮声曲的拍摄,正式进入高潮;

现在集中拍三人的戏份,何以棠有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是将自己一段连贯的记忆,一小段一小段的撕裂开来,展现给大家看她的过去;

沈喜安扮演的,是成年以后的沈思成,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何以棠当他的教书先生了,而何以棠也已经成为,沈思成父亲名义上的小妾,是以,她住在沈园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剧本里是这样描述的,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困着一个怀抱着新时代梦想的女人,她在躺椅上感受时间流逝,感受自己被折断了翅膀,感受自己正在衰竭的生命;

何以棠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团扇,想着自己还在家的时候,躺在那颗槐树下晒书的场景,自从放下先生这个名号后,她连书房都不能随意出入了,父亲那两箱书,也被永远锁在沈园的库房里;

她日常的打发,就是躺在躺椅上,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翻来覆去的回味,那些记忆里的书籍文章,属于何以棠的这一段剧本,将她这段生活描述的十分压抑,未有一句台词,要求是,她要表现出苦闷、抑郁的情绪;

其实她想说,那个时候她没有这些感叹,她只是在想家中的那棵槐树,到了季节还能闻到槐花香气,若是这院中也有棵树就好了,不拘是什么树,总好过整整齐齐被地砖铺满,见不到一眼青绿;

可惜剧本想表达的是,沈思成因为看到何以棠身上的苦闷,所以决定冲破沈老太君的约束,为何以棠拼一个自由;

沈思成到沈老太君面前,提了这个事儿之后,那个小院的门,第二天就修好了,重新将何以棠围的严严实实;

最搞笑的是,何以棠总是以沈思成回忆的方式出现,她看了剧本里,很多沈思成回忆里的片段;

她不知道自己在沈思成心里,曾经是那样一个形象,她一直以为,沈思成对她的喜欢,只是少年懵懂而已,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他那个世界里,一个新鲜的角色;

就像金小姐初识她时的好奇,后来变成了朋友般要好,也是因为金小姐觉得她身世坎坷,有怜惜,也有对女子命运的感同身受;

她从未想过,沈思成曾经如此浓烈的喜欢过她;

因为,何以棠成为小妾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沈思成,沈思成年纪一大,沈老太君就有点防着何以棠,总怕何以棠引诱沈思成;

是以,何以棠有了辞掉这份工作的念头,也曾提过一两次,但沈思成不让;

作为沈老太君的心头肉,沈思成的话就是御命,所以何以棠也就没走成,十分可惜的错过了,沐海棠推荐的另外一户人家;

母亲的病,在寒冬突然变得严重,那个时候西方医院的入驻,带来了一种厉害的药,但是何以棠没有钱,所以这份工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做着;

沈老太君让几个下人,轮番盯着她给沈思成讲课,就在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猜忌视线,想要正式辞职时;

好巧不巧,何以棠不小心撞见,沈思成的母亲跟周管家有了首尾的事儿;

沈老太君抓的现行,由不得二人不承认,何以棠因此被困在沈园,进出不得,看周管家那个意思,杀她的心都有了,可这事儿委实与自己无关,但周管家根本不信;

周管家被赶出沈园后,何以棠以为事情有了结果,自己也就能回家了,毕竟家中还有母亲,她向沈老太君提了回家的事;

可惜对方已经先下手为强,将母亲送到了西方医院里,而提出的条件则是,让自己安心在府里待着;

开始是待着,但随着医院的医药费越累越多,沈老太君将账单放在何以棠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儿子若在世,配你这样也是配的上的,你这般年纪,在江州府,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但是如今只当我儿名义上的妾,你母亲住院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沈家承担”;

“只要你安心在这府中待着,每日教以诚念两个时辰的书,其余时间在院子里,什么都不用做,下人们自会好吃好喝伺候着你,我问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沈老太君的所有威胁,都不如面前的账单重,那是她再教沈思成念十年书,都未必还的上的数;

所以她屈服了,或者说,她早就认清了这个世道,认真活着的人,总是活的特别艰难,所以她不想挣扎了,点头应下了这门婚事;

从此以后,沈园里的人,不再称呼她以棠先生,而是姨太太;

清朝已经亡了,所以她签的不是卖身契,而是欠条,何以棠按完手印后,才得了出门的允许,去医院探望母亲;

她盘了发,穿着一身粉色旗袍走出了沈园,沈老太君派了自己身边,一位姓吴的妈妈,叫了辆人力车送她到了医院,也是在吴妈妈的带领下,何以棠见到了许久未曾相见的母亲;

看着消瘦的母亲,她不禁潸然泪下,若论命运坎坷,母亲这一生才是真的苦,生命的最后,还要忍受这种病痛折磨,她呼吸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就在身边;

最后,母亲还是没有见到她,因为已经到了约定回家的时间;

何以棠将自己的项链,放在母亲的枕头下面,那是父亲从英国带回来的,她十分珍惜,从父亲送给她开始,从未离身,哪怕是家中窘迫,也没有想过要变卖它,现在,却是唯一能代替她,陪伴在母亲身边的东西;

不舍的帮母亲掖好被子后,才在吴妈妈的催促下,离开了医院,路上,她在车里看到了顾潮生,而顾潮生也刚好看到了她;

视线交错,以为是偶遇,但是顾潮生追了上来,在沈园外,顾潮生有些讽刺意味的说道:“你这身打扮,我真是不敢认啊,沈太太”;

吴妈妈上前说道:“这位先生,这位是我们沈园的姨太太,若是从前旧识,就递了名帖,由主人家定夺见是不见,这当门拦人又是什么规矩”;

“呵,姨太太,何以棠,你就是这么作贱自己的,先生要是在世,知道你给一个小孩儿做了妾,你让他有何颜面见人…”,顾潮生气愤的说道;

吴妈妈加重语调说道:“这位先生慎言,这是我们老爷的妾室”;

这话不仅没有起到镇压作用,更是让顾潮生愤怒不已!

“沈老爷的岁数,跟先生差不多大,而且都死那么多年了,你们让一个女孩儿给死人做妾,真不怕遭报应吗”,顾潮生反问道;

说着拉着何以棠就要走,但是何以棠挣开了,她打了顾潮生一耳光;

看着他微红的脸庞,何以棠问道:“疼吗”;

“当然”;

“清醒了吗”;

“你想说什么”;

“我是沈老爷妾室的事儿,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顾潮生,我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有辱门楣也好,愧对父母也罢,总之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何以棠与你只是故邻,再无其他”;

“你我之间,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