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们说的对,是我办事欠考虑了……以后英雄们打算怎么安排?我、我都听你们的。”——
李大嘴摆出一副虚伪姿态,乐呵呵地说:
“诶呦,我们哪能安排蒋老板您呐?咱们这是合作,一开始就谈好了的,这叫……互利共惠~”
蒋老板的眉毛分明跟着这句话不满地皱了一下,又尽快在大脑的控制下挤出一副讨好配合的模样应下:
“诶。”
同时支寐无一早发现了金店的事主里少了一个,察觉到不对劲,追了出来,在问过蒋老板住几号楼后,匆匆赶来,一楼正好是某连锁租售房屋公司的门店,到了晚上居然还有两三个中介在那打电话,支寐无没过多理会,只是抓紧时间冲上了楼,果不其然在蒋老板家的楼道里刚好堵到了李大嘴等4人。
“!”
这帮人撞见警察想跑,支寐无下意识喊住了对方:
“李·大·嘴!”
高壮的胖子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前面的,不过是个干巴瘦的小丫头,顿时产生了除掉她的念头,于是喊身后的一帮小弟一起:
“她现在他■的就一个人,你们往后跑什么跑,给我抓活的!”
然后一帮人就在半露天的长走廊里,展开了4对1的比试。竹竿最先喊着句“啊——”给自己鼓气,然后一股脑地举着根不算太粗的水泥钢筋,朝支寐无的方向自上而下地砸过来。
可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支寐无的眼中有些过慢了,所以她一脚就给人抡到了墙角的杂物堆里,邻居里有人听见自家门口有打斗声,还自顾自地“啪”一下关紧了那扇原本开着透气的猫眼窗。
一只耳和另一个小弟原本正打算趁竹竿砸完人后,对着倒地的支寐无补上几脚,没想到竹竿被人先踹飞了,他们两一下子愣在原地,支寐无做出个要往前跑的姿势,他们两还吓得抱着头要往后躲,看得李大嘴上来使劲扯住了他们的衣服,瞪了两个人一眼后,再用力把两个人转个身往前一推,骂道:
“我看谁敢跑,老子先扒了他一层皮!”
他们只好苦着脸、弯着腿,继续准备应战。李大嘴也知道这两个玩意在这种时候派不上多大用场,只能自己打前锋,于是扯了扯自己衬衫的领子,让呼吸更顺畅一些,然后恶狠狠喊出一句“啊——”,朝支寐无冲来。
他的速度也算不上快,所以支寐无很快就只靠左脑使出了一招借力推,但这胖子的公斤数在自己的预料之外,竟然没把人推远,只是变成重重地给人一掌。
李大嘴也觉得疼,但也意识到这小丫头根本打不动自己,得意地咧了咧嘴,又像熊一样狰狞着要把人扑倒,不过好在他的动作在支寐无眼里实在是太慢了,所以避开也很容易。
打架这种东西,最怕的就是失去战意,用支寐无自己的话来讲就是“谁先害怕谁就只能当孙子”,所以她从来也没有一刻会觉得对手是不可战胜的,甚至面临常见招式撂不倒敌人的情况下,喉咙一紧,背部的汗毛都一一竖起:
「下死手!」
她像是突然失了控一样,换上了副绝望的眼神,呼吸在这一瞬间变得缓慢、再缓慢,拳头攥得绷紧,仿佛整个胳膊都不再是自己的肉身,只是一把趁手的兵器一样。以自己的最快速度,猛地朝李大嘴扑来。
但早在她作出攻击以前,李大嘴就察觉到了她周身那股不要命的劲,吓得趁机朝身后的楼梯间瞥了一眼,咽了口唾沫,然后就在支寐无的脚狠狠踏在地面后用力跃出的那一瞬间,他像是逃命一样打了几个滑也要往楼下跑,所以支寐无这次没扑着他。
这一下子就没了之前那种下死手的气势,她想追上去,又顿住左右看了眼原本在李大嘴身后的两个小弟,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大哥跑了,但面对支寐无,明显是一副认怂的模样,所以支寐无也没太为难他们,摸了下手铐,意识到只带了一副,正将这种困扰传达到脸上时,一只手伸手就拿邻居的盆栽把另一个人给砸晕了,然后讨好地朝这边伸出双手:
“嘿嘿……警官,我投降、我投降……”
支寐无把人铐上后尽快追到了楼下,本来还怕追不上人,可那李大嘴好像跑得也不快,刚好让自己看到打算转弯,还傻了吧唧地回头和自己对上了视线,然后狼狈地继续逃窜。
支寐无被他的蠢样气笑了,正逐渐加速打算追上去,就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身体左侧的汗毛忽然炸开了,她不敢无视这种恐惧,猛地侧过身去,就瞧见一个黑西装套装的男子正抡向这边一拳。
她这次猛地想起,这次偷黄金的小贼中绝大多数都穿着一身黑西装,也许是更方便他们在夜色里逃跑吧,但这个位置分明是刚刚的租赁房屋门店,她总不能看见一个穿得像中介的家伙就揍一拳吧?
眼下她只能尽快想办法避免挨下这一击,但距离太近,时间太短,她只来得及用两个手肘护住头部,然后被对方借力自己打了出去。她尽快回头找了个还算安全点的落脚点后,蜷缩起来,滚到草丛里,接着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忽视了身体各处传来疼痛的抱怨,猛地从草丛里立起,散发着杀气。
她像只扑食的饿狼,一眨眼的功夫就扑到了敌人身上,眼睛和耳朵好像同时失灵了一样,只能专注着眼前的混蛋,看不见周遭了。
她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看着身下的混蛋用手肘护住头部挡下,莫名觉得来气,然后屏住呼吸,加重了出拳的力道,硬生生给人的小臂砸骨折了,男子这才急着用另一只手自下而上猛地给她的脑袋一下,趁机摆脱了被钳制着挨打的状态。
支寐无脑袋有些晕,但她现在几乎不受自己的大脑来控制,所以只是在背景朦胧中狼狈地喘着粗气,然后像被鬼附身了一样执拗地朝男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