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凡长得多像亦安,我能对你说那样的话吗?你妈就是个害人精,你要是争气,就不该长得像那祸害。”
躺在床上,林美媛脑子里,来来回回响起,顾老太太指着,顾老狐狸鼻子骂的最后一句话。
长相这方面,随爹还是随妈,孩子压根没得选。
更何况,顾大老板的长相,遗传的那是相当不错。
林美媛倒不是想为顾长亭打抱不平,而是林妙茵的话,提醒了她一直想不通的事。
打从在澳都,见过马玉珠,她就挺好奇,顾老狐狸藏着掖着的独生子,顾宝。
两人厮混那么久,顾大老板绝口不提家庭情况。
偶尔,她提几句他前妻的事,人准得炸毛,一脸要拔刀斩妖邪的模样。
饭桌上没见着那孩子,林美媛觉得稀奇。
算起来,马玉珠生的孩子,可是顾家的金疙瘩。
皇上摆驾回宫,不见太子爷接驾,稀奇的很呐!
纵使父子俩关系再不好,顾家可是注重礼节的大户人家。
没道理,顾家人齐聚一堂,顾宝不出现。
林美媛更不信,马玉珠不拿那孩子作妖。
正琢磨着,卧室的门,突然打开。
林美媛偏头看过去,顾长亭浑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
随性而洒脱!
完美的身形,加上老天爷赏饭吃的脸,还真是叫人,望一眼,便沉沦其中。
不过,很可惜,两人感情没谈成,合作关系都面临崩盘。
现在,除了对方给的利益,能打动林美媛。
老男人一身美色诱惑,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心绪。
慵懒的打了个哈切,和顾大老板道了句晚安,林美媛便自顾自的拉过被子蒙头睡。
顾长亭花了心思凹的造型,小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变化,瞬间让他很不习惯。
顾长亭呵笑一声,坐到床沿,去搂人腰身。
林美媛像被拔萝卜一样,从被子底下,被拖拉出来。
“顾总,大晚上不睡觉,你干嘛呢?”
拨开散乱的黑发,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盯着他。
白皙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顾长亭啧啧两声,目光忽然变得凌厉。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小锦鲤,与虎为谋,焉有其利,我相信你,听过这句话。”
是警告,也是威胁。
林美媛有些摆烂的斜眼睨人,“我一回不伺候你,你就能说出这样的话。顾总,你还是当初最爱我的那个人吗?”
顾长亭嗤笑,低头凑近林美媛。
反问道:“那我呢?现在还是你当初,心头最爱的那个人吗?”
居高临下的被看着,林美媛不免有些心虚。
想着给自家便宜大哥守身如玉,当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你抓不住我的心,就不要说我花心。来来来,顾总,你也别玩虚的,直接往我脖子上掐,掐死我算了。”
瞬间,顾长亭觉得自己的血压上来了。
他跟小女人掏心窝子,小女人跟他玩心眼子。
顾长亭用力打了林美媛屁股一巴掌,又掐着她的脸颊,捏来捏去。
上下受挫,林美媛受不了的用力掰他手。
“疼疼疼,别捏我脸,脖子在下边,往那掐。”
顾长亭却仿若未闻,依旧掐着林美媛的脸蛋。
“宝贝儿,我们已经是大人了,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任性妄为。”
他半垂着眸,暗沉沉的桃花眼里,让人看不透眼底的思绪。
“咱俩半斤对八两,明明就是你先不守夫德。”
林美媛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却嘴硬的要跟人辩论,她对他错。
顾长亭看着她这副,委屈唧唧的小模样,心里的怒气,瞬间下来一半。
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小锦鲤,捉奸要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搅和在一块儿?”
林美媛捂着泛红的脸颊,并不回答顾长亭的话。
反而像撒娇一般,指着自己的小脸,又委屈又害怕的对他说:“你这是爱我,还是折磨我?”
闻言,顾长亭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舌尖细细的扫过,被自己揉捏红的面皮。
另一只手,拉起她的手,探进自己的浴袍里。
触碰到那团烧旺的火焰,林美媛心知,今天不给顾大老板占点便宜,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了守住,自己对自家便宜大哥的诺言,她只能先发制人。
“不进?????去,其它都随你。”
顾长亭眼微眯,呵笑着吻住她的唇,霸道的勾着不听话的小妖精,紧紧厮磨。
两人越吻越激烈,伴着林美媛呜呜咽咽的呻吟着,没过一会儿,她便对他缴械投降。
林美媛不能否认,在感性面前,理性都会被崩断。
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厉鬼般的贪婪,便会如影随形。
她真成了一个贪婪的女人!
这一夜,他们彼此相拥喘息,珍爱得像是对方唯一的爱人。
早起有计划,哪怕累的腰腿酸软,林美媛拖着半死不残的身躯,死也要去搞事。
顾长亭被自家小妖精,如此爱岗敬业的精神打动。
感动的当即给人把大喇叭,替换了下来。更换了一个,更拉风更响亮的请早安方式。
顾大老板请了一个戏班子的人,为林美媛加油助威。
天刚朦朦亮,原本静逸的顾家老宅,瞬间热闹非凡。
一大早,顾老太太的园子门口,锣鼓喧嚣。
临时组建的戏班子人马,不仅躁动了顾家,还轰动了马家和潘家的人。
马家的人,偷偷的在自家门缝里瞄。
潘家不成器的大少爷潘旺阳,却是咬着一根油条,直接爬上墙头,替顾家的好戏开锣,鼓掌喝彩。
还朝混在戏班里的顾长亭,比了个大拇指,以示自己的佩服之情。
远远望过去,林美媛好似又看到了一头大肥猪。
“蹲在墙上的大猪头,谁呀?”
声音嘈杂,林美媛不太尊重人的称呼,并没有传出去。
但时刻,注意自己小女人动向的顾长亭,还是听到了。
他凑过去,跟她咬耳朵。
“我发小,潘家二少潘旺阳。”
林美媛眼珠子滴溜滴溜转,那胖如山雕的身形,莫名有几分熟悉感。
“你儿子呢?顾宝,我怎么没见着。”
顾长亭头一偏,压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林美媛却拽着他的衣袖,要见见世面。
“昨天没见到,今天好歹也让我开开眼呀!”
“猪圈里的崽子有什么好看,邋里邋遢的模样,瞎子遇见了都得绕道走。”
说完,顾长亭挥着手,在鼻尖下扇了扇。
“滂臭滂臭,那猪崽子体味大的,上饭桌能熏吐一大帮人。大夏天,我怕你鼻子遭不住罪,还是免了吧!”
说穿了,昨儿个,顾宝没出现在顾家家宴上,完全是顾老狐狸,这个当爹的没同意。
“狐臭?”林美媛突然问道。
顾长亭皱着眉头,嗯了一声。
“算是隔代遗传,马玉珠她爸有。”
“不过,猪崽子他自己也邋遢,年轻人常说的家里蹲,什么宅男,他就那样的人。”
又多了一条可以比对的信息,林美媛越发笃定一件事。
但她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佐证自己的结论。
顾大老板好处费给到位,林美媛这个万事通,必然给人把事,查清楚明白。
正准备摩拳擦掌,大展拳脚,手机上突然跳出的来电显示,吓得林美媛,不得不像只小老鼠一样,缩在角落里接通电话。
林子鹤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人在哪儿?”
不太专业的戏班子,制造的声音异常聒噪。
林美媛不做他想,都知道电话那头的林子鹤,大概听出她在干什么。
不过,肯定不清楚,她到底在干嘛。
林美媛谎言张口就来,回了句:“逛庙会呢!”
林子鹤让她说具体点的位置,他已经回到海市,想去接她回家。
林美媛诧异的不行,疑惑的问道:“哥哥,你去京市,两天就把事情办好了?”
所谓去京市处理公事,原本就是一个借口。
霍世哲跟他打赌,赌林家大姑娘到底有没有真心。
在林美媛追赶上林子鹤脚步,订跟他同航班机票,威胁马纪飞透露他的改签行程,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却偏偏,在姓顾的男人,出现的那一刻,林子鹤所有的美好心情,通通都变成了幻影。
他给林美媛最后一次的选择,还是脱离了轨迹。
林子鹤看着平板电脑上,林美媛手机的定位显示,眸色深沉。
保护爱人的举动,在此刻,变成了深爱之人再一次,背叛、欺骗自己的证据。
压下翻涌的负面情绪,林子鹤语气异常温柔的回复道:“是啊,媛媛,你告诉哥哥,你现在在哪里?”
不是面对面,手机通话看不到人脸,林美媛自然也看不到,林子鹤此刻对她的绝望恨意有多深。
她随便又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正在外省旅游,过几天自己会回去。
“那媛媛打算,玩几天再回来?”
林美媛蹲在角落,看着顾老太太,气势汹汹的带着下人,从园子里出来。
随即跟林子鹤报了个天数,便着急忙慌的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一股脑,冲回到顾长亭身边,又装模作样的开始,给顾老太太尽孝道。
聚在门口的戏子们,粉墨登场,准时在六点整,开了戏腔。
犹如早起的起床号角,清亮亮的上扬音调,听的人精神一震。
顾家各房,虽瞧了热闹,可一大早就被扰了清梦,大家心里都有点不爽,但还是憋着没发作。
毕竟,顾家哪条规矩,都没有规定,一大早,园子里不能唱戏。
夏日天亮的早,六点的太阳,高挂在天空。
新进门的孙媳妇要给老太太寻乐子,花钱请戏班子,给顾老太太唱最爱听的曲子。
如此孝顺的举动,顾家各房,无一人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