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夜风的清凉没有吹散房间中暧昧浓稠的气息。
宽大的床上,陆逐风拥着出了一身汗的艾若曼,靠坐在床头。
艾若曼长发披散,藏在发丝下的双眼,透着满足与涩意。
这狗男人的体力真是越来越好了,刚刚又差点折腾得她哭着求饶。
她拉了拉被子,提到心口的部位,遮住了布满暧昧痕迹的雪白肌肤,随后把脸贴在陆逐风宽阔的胸膛上。
她温热的指尖,带着迷恋不断轻划在陆逐风性感的腹肌上。
下一秒,她清楚感觉到手下的小腹骤然收紧了一下。
艾若曼抬眸便对上了陆逐风藏着暗色的目光,他面容紧绷,抿着嘴,粗大的喉结轻轻滚动。
艾若曼目光陡然轻颤了一下,她太熟悉这个表情,这是他欲求不满的表现。
陆逐风拥紧了她,低头,凑向她耳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后肌,激起触电般的酥麻,直窜进心底。
陆逐风声音低暗:“曼曼,再来一次。”
艾若曼目光颤抖,下意识摇头。
她承认很……爽,但再继续下去,她的腰就要废了。
陆逐风轻捏着她的下巴,带着她的目光下移,下方,轻薄的被子上支起了一个帐篷。
嘴唇轻蹭她的耳垂,声音嘶哑至极:
“曼曼,管管。”
话落,他一手掀起被子,欺身而上。
房间不断升温,气息暧昧至极。
……
陆逐风抱着艾若曼走出浴室,她此时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双唇微微蠕动,含糊不清地咕哝着,透着幽怨。
眼睫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陆逐风忍不住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细心帮她拉好被子,掖好被角。
他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许久。
随后抄过床边叠放好的黑色西装,穿上,又从床底抄过一个银色手提箱。
回头看了艾若曼一眼,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他一路穿梭,沿着楼梯,下了楼,走出了主宅。
四月的夜晚不算冷,清凉的夜风吹在身上,没有寒意,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一片寂静的庄园中,他低沉的脚步声轻轻回荡。
陡然间,他停住了脚步。
在夜灯昏暗的角落里,长椅上,一道纤长的身影双腿交叠,透着优雅,坐在那里。
她指尖夹着一根纤细的香烟,烟雾缭绕间,冷眸穿透黑暗,目光无波地注视着他。
“楚大小姐?”
微愣了一下,陆逐风快步上前。
楚璃月黑色睡裙裹身,绝美的容颜在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尽显高贵神秘。
脚边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触目惊心,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夜风撩起她额前的长发,她微仰起头,抬眸望向陆逐风,声音清冷问:
“去哪?”
陆逐风目光微闪了一下,沉声道:“出去一段时间。”
空气安静了几秒。
楚璃月又问了一遍,“去哪?”
沉默一秒,陆逐风眼底顿时迸发出浓厚的杀机,声音冷得能淬冰渣子。
“杀人。”
楚璃月指尖夹着香烟,声音浸冷:“他都杀不掉的人,你认为你行?”
陆逐风目光一滞,微微敛眸,沉声道:“自保没问题。”
楚璃月冷冷吐出一个字:“坐。”
嘴唇轻抿一下,陆逐风放下手中箱子,坐到了楚璃月旁边。
他知道楚璃月在等他解释,也是没有废话,直接道:
“根据我查的消息来看,那个老女人伤得极重,不死也得要了她半条命。”
“以她那种伤势,一时半会根本无法长途跋涉,离开华夏。”
“我手下的人也有探到,她很可能在往帝都以南躲藏。”
因为无论是楚璃月还是萧无劫,他们的势力都更多集中在以帝都为中心的北方一带。
南方,尤其姑苏以南,是他们势力辐射不到的地方。
楚璃月抽了口烟,口中吐出烟圈,冷眸深邃难测。
“下面人去就好,你留下。”
陆逐风面容冷沉如水,抬眸望向空中那弯冰冷的弦月。
他低沉的声音中隐隐浮现一丝无力:“我留下有什么用?”
“我叫不醒他,也不懂那些科研。”
他眼底倒映着那轮冷月,露出肃杀之气。
“可我不甘心,我受不了就这样看着他躺在那,什么都做不了。”
“有些人必须付出代价,他倒了,不代表他身边的人都倒了,更不代表这件事就结束了。”
楚璃月绝美的俏脸若隐若现于萦绕的烟雾中,语气低冷幽幽:
“他若醒来,必然要见你。”
“你要出事,他承受不住。”
陆逐风目光微震了一下,咬牙道:
“你清楚我的能力,我也不是一时热血上头的愣头青,我不会冲动。”
“我或许未必杀得掉她,但我能拔尽她的爪牙,至少我能帮他探探路。”
他望向楚璃月,沉声:“我隔一段时间会回来一次。”
“如果他醒了,通知我,无论在哪,我都立马赶回来。”
楚璃月微微偏头,目光清冷望向他,陆逐风毫不畏惧迎上,显然心意已决。
最终,楚璃月收回了目光,问:“她知道吗?”
陆逐风愣了一瞬,望向后方的主宅,眼底浮现柔和之色。
“曼曼知道,我早就跟她讲过了。”
“她说只要我不冲动送死,她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选这时候走,只是不想让她送别难过。”
楚璃月望着远方的深沉夜色,冷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说到做到。”
“你,不是一个人。”
陆逐风点了点头,拎起箱子就欲往外走,又突然顿住了脚步,回眸望向楚璃月。
“楚大小姐,这么晚了,你不回房间休息?”
楚璃月纤长眼睫微敛了一下,没有接话。
她已经很久不回房间睡了,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淡。
而他一人孤独地睡在那间冰冷的实验室,她想他,也想离他近一些。
她白天去公司,每天准时下班回来,陪他一会,就一头扎进实验室,什么时候扛不住了,就在实验室睡会。
有时实验数据顺利,结束的早,没那么累,她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客厅或坐在外面,抽一夜的烟。
目光微闪了一下,陆逐风沉声道:
“楚大小姐,保重。”
“你,同样不是一个人。”
“在他眼里,你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长睫轻颤了一下,楚璃月微微点了下头。
陆逐风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最后回头看了楚璃月一眼。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明明处在光里,却好像被浓重的夜色包裹,透不出一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