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李莲花拉着张起灵在厨房做饭。
李相夷处理完事之后,也来凑热闹。
李莲花瞥见他的身影,抬手一指:“相夷,帮忙把那个萝卜削皮。”
他低头往灶孔丢了一根柴:“等会切丝。”
李相夷微微挑眉,拿过一旁的菜刀,思索怎么削皮。
老笛提着东西走进来:“你们果然在这里。”
他将东西放在一旁:“你要的荷叶鸡。”
李莲花瞥见他的身影,丝毫没有意外。
四顾门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他笑着道:“行,你来炒菜,我烧火炖这个。”
老笛瞥见李相夷无从下手的模样,轻笑一声。
他寻了寻,拿着刮皮的工具示范:“这样。”
李相夷瞥见他的动作,微瞪了一下眼睛,随后道:“简单。”
老笛走过去接过锅铲,开始炒鸭肉。
张起灵立在一旁,低头刮着姜,侧头看李相夷手里拿着刀,笨拙的切萝卜丝。
李相夷叹了口气:“还是用剑好。”
这个萝卜分分钟成丝。
张起灵缓缓开口:“不是。”
他拿过刀,给他示范细节,手指抵刀身:“这样。”
李莲花拉过椅子坐下,抬头对着老笛问:“莲花楼造的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老笛都在忙活这个事,还让金鸳盟会建造的人画了个图。
一栋莲花楼,比以前还多出一个房间。
老笛眉目隐在云雾之中,嗯了一声:“快完成了……跟以前设计差不多。”
“客房在一楼多了一间。”
“刚刷桐油。”
李莲花轻叹道:“没想到,这里也会有莲花楼。”
张起灵将姜末端放在一旁,李相夷也端着萝卜丝放下。
李莲花瞥了一眼萝卜丝,啧了一声:“李门主,你这个刀功……勉勉强强吧。”
老笛望着粗细不一的丝,淡淡一笑:“第一次切成这样,也不错了。”
他抬眸看向李莲花:“你第一次做饭,不也一言难尽。”
李莲花抿了抿唇,瞪了他一眼:“你赶快炒你的。”
他侧头看向李相夷:“紫衿他来找你了?”
李相夷低头洗了洗手,冷笑道:“他说,我为什么没有死在东海。”
老笛当即冷嗤道:“当年就在这崖上,他不也是如此自卑,让李莲花跳崖。”
他侧头看向张起灵:“好像还说,他不想沾兄弟的血……让兄弟自己跳崖。”
张起灵想到这件事,点了一下头:“大婚之日,被你打了。”
老笛冷笑又道:“若不是看在李莲花的面子上,他的尸体早就丢在河里喂鱼。”
“这人就是自卑。”
他想了想又说道:“当年在桑州城的时候……说自己当了四顾门的门主,还娶了乔婉娩那个女人。”
张起灵连连点头,补充道:“把他气毒发了。”
李莲花啊了一声,赶忙开口:“小哥,这可不是!”
“那时刚好要毒发。”
李相夷紧紧抿着唇,眼底闪过冷意:“还有呢。”
老笛瞥见李相夷的神色,也不再说下去。
他低头将菜出锅:“该吃饭了。”
李莲花抬手摸了摸鼻子,老笛这……
真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记性不好。
甚至还不敢出言阻止,生怕捅出一件大事。
有事他是真敢说。
他苦恼地抬手敲了敲头,这个自己记性,真的是,有些不记事。
很多事情,记得迷迷糊糊的。
几人将饭菜端到院子里。
春日的晚间仍然有些冷,但今日月色不错。
四人落座,喝了一碗酒,身体也暖了起来。
吃到一半,有四顾门的下人走来,肖紫衿与乔婉娩一同来了。
李莲花夹了一块荷叶鸡:“这个有淡淡荷香,清新淡雅。”
李相夷听着这个消息,低着头不说话。
他对阿娩的情意……又怎会是假的。
但是肖紫衿与阿娩……
喝了一口酒,内心极度挣扎。
李莲花抬眸睨了他一眼:“相夷,你忽略了乔姑娘,她自然也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气。”
他颔首望着月,意味深长道:“追着太阳会很累的……而太阳却从不回头……”
李相夷抬眸看向他,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信中……”
李莲花抿唇一笑,抬手指了指他的胸口:“问自己的心……乔姑娘,有爱与不爱的权利。”
“你若割舍不下,便去寻她……她不属于李相夷,她叫乔婉娩,也是乔女侠。”
李相夷起身往门口走去。